《穿成一颗蒜》第61章


“想不到君上竟如此饥渴……”侍卫甲叹道。
“憋了一百年恐是憋坏他了!”侍卫乙小小声道。
“喔~”侍卫丙、丁、戊……恍然大悟状。
殿内蒜蒜仍旧捂着头风中凌乱。
她是个好姑娘,她怎么会调戏良家好男?
不!这不能怪她,都怪君上穿衣服暴露,老不正经!他要是捂得严严实实,她又怎么会想扒他的衣服?对吧?他要是穿得多,她又怎么会扒得完?对吧?如果他捂得又严实穿得又多,就算要扒开她也是要花点时间的呀?对吧?综上所述,错不在她。
“臭不要脸!”蒜蒜眸中含着泪指着风痕反咬一口,大有将装疯卖傻进行到底之势。
风痕全程目光呆滞。这是什么情况?他难道喝醉了,在做什么怪诞的梦?要不是自己记性挺好,他几乎以为自己的确对她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蒜蒜假意喝醉掩盖自己的尴尬。可是想想自己在风痕面前脱衣服的豪放举动,蒜蒜就想不开。“不要啊!”蒜蒜捂住了自己的脸。
讲真,蒜蒜觉得自己是挺不要脸的。
面对抓狂的蒜蒜,风痕磕磕绊绊地试图解释,“蒜蒜,我当时是要推开你的。”总之,风痕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想到自己主动献吻,蒜蒜就更加想找个地洞钻了。
他这番解释是什么意思,不相信自己喝醉了?她想起来一句话,一个人说自己没醉就是真醉了。“酒,给我酒!扶我起来,我还能喝!”
看她这找酒的架势就跟想着服毒自尽似的,风痕急道,“蒜蒜,你不要想不开。若你要孤负责,孤负责到底便是!”
蒜蒜愣了愣,常言道“君无戏言”,他既如此信誓旦旦想来不会负她。有了他这层保证,蒜蒜心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那咱俩继续。”说着就朝风痕飞扑过去。
殿内响起帝君的惨叫,“蒜蒜不可!”
下一刻,一群侍卫看着帝君冲出门落荒而逃,那衣衫凌乱背影令人浮想联翩。
“真快!”侍卫甲叹道。
其余侍卫木木地扭头看他:“……”
翌日,下界妖族之主春煜晟上达神廷。
妖王匆忙而至,甚至没来得及见见自己那差点被人害死的女儿,便立即与君上会面。
春煜晟早已在心内琢磨了无数遍见到风痕以后该说的话,然而二人刚会面风痕开口便是:“花寒兮身具九婴之气。”
春煜晟一下子就愣住了!那些思量了许久准备用来救花飞絮的字句被击打得七零八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魂魄,颤着声道,“花寒兮?飞絮的独子?”
“不错!他便是花族太子,树王乔叶与百花仙主花飞絮之子。”风痕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像淬了毒的刀锋,藏着危险,让人窒息。
春煜晟猛然惊醒,心头掀起惊涛骇浪。乔叶的儿子怎会有“九婴之气”?乔叶的儿子竟有九婴之气?乔叶的儿子怎可能身具他春煜晟的“九婴之气”?
刹那之间,周遭声息戛然而止,仿佛时光回转,他耳畔传来自己的声音——“救乔叶?呵,你拿什么来换?”
花飞絮的儿子竟是他的……骨血?
他犹记得,那孩子出生时,他几乎用尽了所有恶毒的词句咒骂不休。
曾经有多灰暗,今日就有多绚烂。春煜晟恍惚间断断续续笑了几声,一时间竟忘了眼前坐着位帝君。
风痕淡淡地看着眼前惊喜若狂的春煜晟,嘴角那一抹浅笑变得更深了。
“王叔,紫莹公主被害皆源于此事。公主无意间发现花寒兮身世,仙主恐其泄密,起了杀心。”
春煜晟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住,精致的面孔渐渐笼上一丝阴鸷,暗红色的外袍映照着他的俊颜竟生生衬出了一抹艳色,然而这人分明长着一副男人的模样。
风痕看了看他,眼底波澜不兴,“可公主似乎也并非毫无准备,在发现真相后她放出金针毒蚊意取花寒兮性命。”
那张俊艳之极的脸有一瞬的扭曲。想到女儿多次来信却从未提及此事,春煜晟已然领会。
“此王叔家事,孤不好代劳,只好请王叔亲临此地决断。”风痕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带着丝事不关己的味道。
春煜晟方才一时高兴过了头失了理智,此时已恢复冷静。
风痕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花寒兮并非他妖王之子,那么这便是两界大案;若花寒兮乃他春煜晟骨血,那便是他家事。
风痕这小子最是狡猾,明着把难题丢给他,其实不过是要他取舍罢了。
他若认下花寒兮,便是承认自己与花飞絮早已勾结,花飞絮则不保;若是不认花寒兮保住花飞絮,则女儿不保。若是后者,花飞絮则得以挽留名声、保住地位,可女儿害人不成自作自受不算,还意图诬陷百花仙主,风痕岂能饶她?
心思几番转动,春煜晟心内有了决断挑起眉,突然笑了,“此事众说纷纭,孤王也甚为糊涂。臣请君上恩准,允臣与百花仙主当面对质。”
对质?风痕琢磨着这两个字,笑得颇为玩味。
“既是你二人旧事,理当推心置腹。”
春煜晟假装没有听懂风痕字面后的意思,眼波轻轻闪动间俊艳风流,微微一瞥便叫人惊心动魄,“不过陈年旧事,不值一哂。纵然回首,也已是过往云烟。臣拜谢君上成全!”
风痕嘴角微微一勾,“诶~若无过往又岂有当下。王叔何必如此心灰意冷?”
“往日之事不可追矣。”春煜晟故作沧桑。
风痕见他不接招,不由暗骂他“老狐狸”。
“还望王叔早日解决此事。”
春煜晟朝他一拜,潇洒转身。
炎瑛侍者领着妖王等人往仙牢而去,谁也没注意到神界侍从队伍尾巴里半路混入了一个人。
北庭仙牢。
春煜晟俊美如斯一如从前,只是眉宇间多了抹戾气。那张显然早已学会冷漠冰霜的脸,此刻对着她有那么一刻的皲裂。
花飞絮怎么也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们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犹记得当年她说的那些狠心绝情的话,大约伤透了他的心吧?
花飞絮努力张了张口,最终无言。
春煜晟看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就是这样耀目的艳丽,让他情不自禁被迷惑,遗失了那一颗炽热的心。
约摸过了半晌,春煜晟率先开口,“为何不见寒兮?”他没有错过她眼底的痛色。
花飞絮的声音很轻很轻,“你只向君上求见我,自然只能见我。”
春煜晟的双眸紧紧盯着花飞絮,那双眼睛泛着幽冷的光,却渐渐染上雾气,他语调有些微微的冷,“我来只为问你一句……”
春煜晟停顿了一瞬后微微咬牙,眸光里带着审视,“花寒兮究竟生父何人?”
花飞絮眼眶里的泪坠落,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眼底的哀恸,直到泪落尽,她才抬起头与他对视,笑得苍白,“终于还是来了……我就知道,有一天你要从我身边夺走他。”
一句话,平复了春煜晟的伤口。
慢慢的,他的眼中生出星星点点的狂热,“师妹,让我带他走。我可向你保证,妖族王位为他而留。”小小万花海之主比起拥有广袤无垠的沧州之王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撕开了花飞絮的心伤。他竟要牺牲她?花飞絮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黑暗缓缓吞噬了最后一丝美好的记忆。
看着她眸中的失望,春煜晟有那么一瞬感到内疚,可他已不再是昔日狂热追求她的少年。神族向来视妖族为异类,若妖族势弱早晚被灭。他需要一个强大的继承人。
花飞絮再也不看他,眼神死寂,嘴角挂着虚无的笑意,用极轻极柔的声音说道,“我要你发誓,即使粉身碎骨亦要护兮儿周全。”
春煜晟的心瞬间绞痛,他本早已忘了心痛的滋味。
花飞絮微笑着,轻描淡写道,“我若为下任妖王之母,神界怎还会有我容身之地?况且没有任何一个君王能够容忍一个有异心的万花海之主。风痕虽然不会明着杀我,但是我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活着出这个牢笼了。”花飞絮心里清楚,风痕不会直接杀她,因为他深知明着杀她反而会生乱。对外他只会声称将她永久囚禁,人后却会杀了她免除后患。
春煜晟的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他犹豫片刻后,似是狠下心一般,“若……风痕要处决你,我便用一人换你。”
“谁?”花飞絮有些微的讶异。
春煜晟眼底一片冰凉,“凌轻月。”
“啊!”牢房外传来一女子的轻叫声,倒叫室内两人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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