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颗蒜》第62章


“谁?”花飞絮有些微的讶异。
春煜晟眼底一片冰凉,“凌轻月。”
“啊!”牢房外传来一女子的轻叫声,倒叫室内两人心惊肉跳。
“是谁?”春煜晟立马冲出。
一直跟踪春煜晟的蒜蒜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第五十七章 妖族王子(三)
一听到春煜晟的断喝声,蒜蒜拔腿就跑。刑牢地形复杂,蒜蒜慌慌张张右拐,谁知春煜晟速度极快,就在她跑进右边小过道的下一刻,他也迅速追来,吓得蒜蒜的心差点都要跳出胸口。
帝君答应让妖王与花飞絮“推心置腹”,自然是摒退众人了的。此时错综复杂的过道里只有她二人,蒜蒜拐进拐出一身冷汗,春煜晟穷追不舍。
照这么下去,她一定逃不出春煜晟的手掌心了。
突然间,蒜蒜发现前方有一个阴暗的小牢房虚掩着门,她情急之下一不做二不休躲了进去。
蒜蒜躲在小牢房最幽暗的角落里,胸口剧烈起伏,却还是努力憋住气,如此眼前竟有些发黑。可她对于春玉莹死亡的情形印象太过于深刻,春煜晟的那句“傻侄女,光顾着化身怎么忘了收敛气息?”仍言犹在耳。
春玉莹就是因此惨死,她蒜蒜怎能步她后尘。
蒜蒜屏息凝神去听,却见外面突然变得很安静。就在蒜蒜感到怪异之时,春煜晟高大的身影突然立在门口,语调轻浮含着□□惑,似能勾人心魄,“小丫头,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快出来,乖乖受死。孤王保证,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空气里倏然窒闷,蒜蒜简直恐惧到了极点。
“妖王是要谁死?”一道清冷的男音响起,一阵花香一时间弥漫于室。声调虽冷,可蒜蒜听在耳里竟让觉得呼吸一松。
何人刻意释放出浓烈的花香妄图掩盖掉那小丫头的气息?春煜晟眼眸深凛,只见一抹颀长的身影从幽暗的牢室深处缓步而出。
那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年郎,走到他跟前神色从容、姿态优雅,微微上翘的嘴角看起来似笑非笑,清凛凛的眸光与他对视,“王上一路尾随,是要杀了谁?”
待猜到这人是谁,春煜晟寒凉的眸渐渐柔化,语气里涌上一丝激动,“你是……寒兮?”
这也是花寒兮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所谓的生父。可惜花寒兮心内无一丝波澜,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打击以后他已心如死灰。
“你……可还好?”春煜晟说着关怀的话,激动之余眸子里含着兴奋。
“王上不是来与我母亲叙旧的么,怎会在刑牢里肆意游走?”花寒兮挡在门口,全无父子相见的喜悦。他那精致的五官在微弱光线的映照下清艳绝伦,却又透着冷。
提到花飞絮,春煜晟才从父子初见的兴奋中回了点神,“寒兮,虽然为父不知你为何袒护这躲在室内的女子。可是她偷听了我与你母亲的谈话,若她不死恐你母亲又难逃一劫。”
蒜蒜心内惊骇,生怕花寒兮为母弃她不顾。
花寒兮目光一凝,心内越发厌恶他们二人之间的那些勾当。“你何必慌张?她是我的侍女,我不过是想知道你们之间会谈论些什么罢了!”
蒜蒜一直紧绷的心弦不由一松。
春煜晟眼眸微动,“原来如此……”
花寒兮优雅镇定,“王上,刑牢规矩多。寒兮不便与你多说,有什么话将来再说吧!”
春煜晟的神色难以抑制地浮现一丝感伤,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也好,也好!”
即使听到春煜晟离去的脚步声,蒜蒜仍丝毫不敢松懈。
直到花寒兮平淡的声调扬起,“你为何到此?”他的声音刚落下,室内便亮起烛光。
待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蒜蒜这才敢动,可后背刚离开墙面,她才发现手脚均已发麻。她缓缓迈动沉重的步子,踱步到桌子旁边在花寒兮身侧坐下。
蒜蒜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那门是你刻意打开的吗?你分明被囚,如何能来去自由?”在灯光的照射下,蒜蒜看清了这间小牢房的模样。不过一床一套桌椅,室内极为干净,似是常常打扫。桌子上竟还放了许多灵果佳酿,床头尽是大小不一的药罐子,显然是受了特殊照顾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花寒兮眼眸有些微的软化,“刑牢不在于囚,而在于刑。加上慕岚公主常来探望,狱卒待我也十分客气。”
蒜蒜心内了然,即使花寒兮如今处境如此尴尬,风慕岚也仍旧痴心不改,倒是难得。只是花寒兮身为妖王之子,纵然风慕岚痴心一片恐怕也是难得善果。
“蒜蒜,这次就当我还了你当日那十鞭抽骨鞭的恩情。”花寒兮没有穷追不舍,他的体谅倒让蒜蒜心内愈发难过。
蒜蒜混入队伍,一路跟踪甚至不惜冒险偷听春煜晟与花飞絮的对话只源于一事。当初得知她母亲的本命法宝落入春煜晟之手时,她便开始怀疑春煜晟与水仙花仙一族失踪案有关。而花寒兮的身世一曝露,花飞絮与春煜晟两人凑到一块,嫌疑就更大了。
几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花飞絮是水仙花族失踪一案的第一嫌疑人,就是苦无真凭实据。
蒜蒜听闻春煜晟来到,便大胆乔装混入神界礼官侍从之中跟着他们进入刑牢。两人会面,她必有所得。
将春煜晟送至花飞絮所在牢室之中后,礼官便遣退众人。蒜蒜去而复返在门外偷听,竟未想到真叫她得到如此惊人的消息。
她母亲凌轻月定在春煜晟手中。
可惜她惊讶之下,竟下意识喊叫出声,未能知道她母亲的下落。
花寒兮,乃仇人之子。他们如今就连血缘的牵绊都没有了。一想到这,蒜蒜心内酸涩不已。
命运捉弄!蒜蒜长吁短叹地拜别花寒兮,刚拐一个弯儿便迎面撞上一个人。
……
花飞絮原先听到“凌轻月”三字本已惊愕失色,谁知刚刚听到这惊人的消息又发现外边有人监听,更是叫她惊魂不定。
不一会儿,春煜晟一脸郁色而归。花飞絮立即追问:“如何了?”
春煜晟深深皱起眉头,“是寒兮派来的侍女。”
花飞絮惊叫一声,惶惶道,“寒兮在狱中哪来的婢女?”
春煜晟眸子里顿时扫过一道锋芒。
花飞絮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刑牢内虽不禁走动,可是外边人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刑牢内之所以看守不严,皆因为犯人受了重刑根本无力出逃,故而从不将牢门深锁。看似松懈,然而这样肆无忌惮的做派其实更能震慑犯人。非但如此,刑牢大门外有重兵把守,更设有重重仙障,若无帝君授意其他人休想进来。
春煜晟抬腿就想赶回去,花飞絮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拖住了他。
“能堂而皇之进入刑牢,又能让寒兮回护的人能有几人?一不过风慕岚,二不过水清怜。”花飞絮哀戚道,“无论是谁,我都难逃一死。”
春煜晟面色一变,郑重道,“别怕!我一定救你!”
“拿凌轻月要挟神界?”花飞絮心内只觉悲辛无尽,面色有些微的狰狞,恨恨道,“你当年既已找到她为何不杀了她?”她没说的是,为何瞒着我?为何留着她?
春煜晟目光微闪,他承认自己不是没有私心的。那时的花飞絮眼里只有乔叶,为了乔叶不惜委身于他,更诱惑他与她联手屠杀水仙一族。丧心病狂如此,他若不留下点把柄,难保她将来不会翻脸不认人。
“于你而言,凌轻月只要在乔叶眼前消失就已足够;于我而言,留着她就好比拥有一面盾牌。”春煜晟说得模棱两可,唇畔浮起一丝隐秘的笑意。
这盾牌是为抵挡哪天乔叶突然的报复,还是防备她这个同伙?花飞絮愣了片刻后,突然狂笑不止,笑着笑着眼眶里却涌上带着痛楚的泪。可笑她花飞絮曾自以为众星捧月,却原来个个凉薄。
她自以为乔叶在乎她,结果他心里眼里只有凌轻月;她以为红耀爱重她,结果她永远排在他与乔叶的兄弟情后;她以为春煜晟为她痴狂,可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上王图霸业。他们的凉薄,令她几近癫狂。
花飞絮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肝肠一寸寸断开,直叫她痛不欲生。
她的痛楚刺伤了他的眼,春煜晟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所谓生死不过是双方相互较量的结果,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凌轻月这个筹码。”
“如果当年屠杀水仙花族的事泄露,你也难以自保。”她知道,若她死去春煜晟就成了儿子唯一的依靠。
“罢了……”花飞絮长长一声叹息,“与你勾结,我认!杀水仙花仙,我也认!”花飞絮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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