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先生》第131章


不知道为什么; 挺亲切的。司真看了一会儿; 抬头望向坐在椅子上的乔赫:“你的照片呢?”
乔赫拉开手边书桌的抽屉; 拿出一张发皱的照片,边缘上有火烧过的痕迹。
“都被烧掉了。”他说。
只有这一张,是他从火里抢出来的。
泛黄的照片上记录着一个很平常的四口之家。
乔妈妈是个美人,很有那个年代港星的韵味,乔爸爸也很英俊,和乔赫的五官有七分相似。他们身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孩子,年长些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笑容灿烂,眉眼很有灵气;男孩不过七八岁,穿一身黑色小西装,蝴蝶领结,弯唇微笑,眉目舒展,稚嫩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后来的阴沉与冷峻,反倒是有几分南南的可爱影子。
司真和乔赫相识多年,从没见他这样笑过。
原本想多了解一些他小时候的生活,现在已经无从下手。
她没问照片是被谁烧掉的,也许是大受打击的乔爸爸,也许是怒火攻心的老爷子,受伤害的却都是年幼的乔赫。
心里酸涩不已,不知说什么好,眼睛忍不住湿润起来。
乔赫看着她抹眼睛的动作,顿了顿,从抽屉中又拿出一沓照片,将她手中那张换了过来。
司真看着被他塞到手里的那些,不多,五六张,挺新的,第一张便是婴儿时期的南南。白白嫩嫩地包在一只襁褓中,正在哭,皱巴着疏淡的小眉头,露出粉粉的牙床。
司真的表情立刻就软化了,看了又看,指尖轻轻碰着他的小脸。
这些被她错过的南南,一张一张,她看得很仔细,又喜欢,又心疼。因为每一张孩子都在哭,极不舒服的样子。
虽然心里知道乔赫一定会给尽可能给孩子最好的照顾,看到他哭的样子,还是很难受。
没有人会比妈妈更爱孩子,也没有人能替代妈妈的角色,刚刚出生的婴儿失去了最依赖的妈妈,该有多可怜。
乔赫坐在她对面,微微拧眉。
给她看孩子的照片,是想她转换一下心情,不想反而惹哭了她。
沉默片刻,乔赫撑着手杖起身,在司真背后坐下来,将她揽入怀中。
“我没事。”司真吸了吸鼻子,继续看照片。
翻到最后一张,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没干,一时间真是又哭又笑。
照片上的乔司南还是在哭,被黑着脸的乔赫揪着婴儿装的后领拎在空中,屁股上的尿布掉出来一半,一片黄色的粑粑。
“你给南南换的尿布吗?”司真擦了擦眼泪,好笑地问。
乔赫往她手里瞥了一眼:“嗯。”
她又问:“南南有没有拉到你身上过?”
乔赫没吭声。
司真懂了,又忍不住笑:“然后呢?你怎么做的?”
她很好奇以他龟毛的性格,被孩子拉一身粑粑会是什么表情。
乔赫一手圈着她的腰,神色寡淡:“把他扔进垃圾桶。”
“……”他没有开玩笑,司真也毫不怀疑他真的那么做了,啼笑皆非。
她回身抱住乔赫:“对不起,我没有陪着你们,这些事本来应该我来做的。是我太自私了……”
“你还有机会。”乔赫莫名其妙地说。
司真松开他:“什么机会?”
乔赫微微低头,故意压低嗓音在她耳边,低缓而撩人的语调:“我们再生一个?”
司真的耳朵被他的鼻息熏得一热,刚想退开,被他抱起来放在了腿上。
司真跨坐在他腿上,他往后一靠,倚在床头,拇指与食指捏住她柔嫩的耳垂,轻轻拨弄。
“奶奶和你说了?”司真问。她以为那天奶奶只是随口一提,不会专门拿这种事去问乔赫吧?
乔赫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道:“没有。”
他只是看隔壁的白先生最近意气风发,不太顺眼。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司真说。他们才刚刚安定下来。
“不早。”
乔赫的手已经从她衣摆滑了进去,在柔韧的腰肢上流连忘返。左手按在她颈后,将她往下来,吻住。
好久没亲热了,这几天南南一直在,他的身体又不方便,他们连拥抱都很克制。司真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会儿,在他的大手试图往上时,按住。
“你还没好呢。”
她把乔赫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他却顺势握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放在已经蓄势待发的地方。
“你来动。”他微哑着嗓子说,“上次不是学会了?”
司真有点脸红,按住他的肩膀,从他身上下去,站在地上。“现在愈合还不牢固,很容易受伤,还得小心养着。”接着声音低了几分,“我不会陪你乱来的,你自己处理一下。”
说完便不再看他,绕到书桌前,坐到椅子上,看着那个打开的抽屉。
里面没多少东西了,几张稿纸,一个脏污发皱的白色信封。
司真愣了下,伸手拿起来。
信封上写着乔赫名字的钢笔字迹遇了水,淡淡的蓝色从秀丽的笔画上晕染开,渐渐转淡至消失。
那是她写给乔赫的信。
走之前,托勇哥转交的信。
第106章 附加四分
信的内容; 司真至今还能回忆起来,一字一句不差。
写信时的情景也历历在目。那天医生刚刚来过,通知她孩子的情况已经稳定; 病房里有些闷,陈姨陪她出去走了一会儿。医院里人来人往; 妇产科许多新妈妈,有的欣喜; 有的忙碌; 有的急躁;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位置。
她是趁着陈姨不在的时间联系的勇哥; 然后坐在病床上,给乔赫写信。
边写边哭。
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他说的; 但最终落在纸上的,不过寥寥几句。
“乔赫; 你离开九个小时四十七分钟的时候,我在这里给你写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只能计算着你离家和回家的时间度日。对不起; 我骗了你; 在涂娮那里的治疗并不好; 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和恐慌,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很不安。认识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美好的事情,我爱你; 可是我已经很久都感受不到自己了。真的对不起; 也许我骨子里是和妈妈一样自私的人; 我想试着去找回自己。”
……
那时候的无望和自弃,都留在这封信里了。
司真最终没有打开,重新放了回去。
“勇哥现在怎么样了?”她回过头,问。
乔赫看了她片刻,没什么表情道:“给了一笔钱,辞退了。”他不可能留一个背叛他的司机。
司真点头,“你没迁怒他就好,是我求他帮忙的。”
一直很担心勇哥会被自己连累,回来之后也没有再见到他。还有陈姨,有些人只出现在你人生的某个阶段,一次离别,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离别。
她和乔赫下楼时,老爷子出现在客厅,坐在沙发上,阴测测的目光投向他们。
当年那个咄咄逼人的董事长似乎真的老了,脸色看起来微微透出病态,气场沉郁。
作风倒还是一如既往,司真还没走下来,他便敲着手杖怒道:“闹到法院还不够丢人,你是要这个女人把我乔家毁了才甘心吗!”
司真正要说话,乔赫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你先出去等我。”
司真却摇了摇头,随后转向老爷子:“董事长,我和乔赫兜兜转转这些年,还是走到一起了,您能放下执念,祝福我们吗?”
老爷子冷笑一声:“你这个女人无耻得很!”
“……”司真微微鞠躬,“不管怎样,祝您身体健康。”
老爷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似乎气不太顺,阴冷地瞪着她:“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休想进我乔家的门!”
“她不必进你的门,”乔赫不露声色地站着,声音很淡,但掷地有声,“她进的是我的门。”
言罢,牵着司真的手,转身离开。
去幼儿园接孩子的时候,司真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的乔司南立刻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走到妈妈身边。
和老师道别后,司真领着他离开学校。上了车,乔司南立刻将背上的书包摘下,取出一枝用纸巾包着的花。他捏着花茎,很小心地将纸巾打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花瓣。
是一朵玫瑰,茎上的刺去得很干净,花瓣失水,已经有一点发蔫。
他举起花,眼睛亮亮地说:“送给妈妈。”
“好漂亮的花,”司真笑着接过来,“谢谢南南,妈妈很喜欢。”
乔司南抿着嘴角开心地笑。
“南南为什么送给妈妈花呢?”司真问。
乔司南乖乖地回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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