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月出锦年》第34章


我见左如玉就这般轻易被周南逼到了绝境,竟是有些不忍。于是轻轻将他手一摇,周南只哼了一声。
“月出,你觉得呢?”周培软下声便问向我,便是知道,这局,要破,还得从我入手吧。果真是官场上混的人,查颜观色,应变自如。真是出落得炉火纯清了。
我便笑,看着左如玉,她正咬紧着下唇,双眼正朝我喷出怒火来。许清扬这会终站起身来,替她求饶,“月出,如玉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始终你们也是一起长大,虽说要与我们断绝关系,但到底你们还是同一家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周总还是叫她一声大嫂,今日这事,我们都知道了,如玉也受了这教训与委屈,我看,就这样算了吧。”
周培喛了一声,朝许清扬抛了一个赞赏的目光,“是啊,有些事差不多就好,有些话,意到就够了。来,我来斟茶,咱们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说毕他真的重新找了五个怀子,重新倒了茶,一个一个递给我们。左如玉眼圈一红,本不想接周培的,他们夫妻一推搡,她耍了些小脾气,到底还是接了,紧紧攥在手中,不情不愿的模样。
我嘲讽一笑,率先举起杯来,“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既然意到,那我便领了这情吧。”
周培和许清扬松了口气,赶紧举杯与我相碰,左如玉见周南还不动作,便知自己这气,是堵不下去了,于是也举杯凑了过来。周南这才缓和了脸色。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其实内心里神经都是紧崩的。
“那今天就这样散了吧。我们先走了。”周南虽说是不计较了,但脸上冰霜还未全化,拉着我便推门而出,那臭脾气真是耍得十足十。
我被他拉得跌跌撞撞,一直进了他的办公室这才停下。莉莉朝我抛了个暧昧的眼色,便掩门而出。
我手刚放到自己胸前,想要平复一下那种紧张感,却被周南一把拉了过去,他紧紧将我抱住,轻轻摇着,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月出,听到你说与左家再无瓜葛,我一颗心就全掉下来了。真好,真好。以后就由我罩着你吧。别一个人扛着。有我在。”
我用力回抱,我害怕不这样,眼泪就要哗哗往下掉,“你这个大傻瓜,将我吓了一跳,你知不知道。”
“我也可以很认真的。只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他抗议,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头顶,恢复了常态。
我长长吁了口气,回道,“是。我会适当给你机会的。”
“唉,谢主隆恩。”他叹了声,但还是满足地搂着我。
我不擅于在外人面前这般软弱,竟觉得自己如此不堪。可是周南的恩,我真受得起吗?我有资格吗?伤害了一个赵景年,我……我该要怎么办?
那一句与左家再无瓜葛,冲口而出。是为了不二,为了景年。却没有为了自己。
我内心里仍在想什么,这一刻,我不想探究,也不敢再深想。
☆、第30章
不二不在了,母亲很不习惯。我本约了要去练琴的,母亲提出要陪我一起去。其实母亲的琴弹得比我要好许多,这些年下来,她闲时也偶尔练练,身体好的那段时间,她也曾在小区附近的少年宫教了一阵子,都是免费。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我推她慢慢散步到少年宫去,傍晚的温度一天低过一天,风声越有萧瑟之意,慢慢冷,竟是快到一年之末了。
我与左风行自从那次英仙座流星雨过后便没有再联系,若不是有左如玉偶尔蹦哒在我的生活中,我想左家对我来说,不过是曾经的海市蜃楼。其实在左家的十年,我是不快乐的,在左如玉的眼中,我如老鼠一般地存在。用海市蜃楼这个词,其实有些自欺欺人,那些并不美好。
我劝母亲说,左家与我们早便没了关系。但这些年,内心里记挂的最多的,却是我。迎面吹来的风,吹得左颊有些瑟意,我轻轻抚了上去,不期然便想到那重重的一巴掌。这里曾经左如玉刮过我两次,裴玉玲也曾骂着,恐吓着,戳过我的额头。但都没有那一巴掌那么痛。
也许我们就这样将行渐远吧。我爱不起他,我也惹不起左家人。我相信,那些年,我和左风行是相爱的。尽管现在这份爱,已经伤痕累累,劣迹斑斑,不再纯粹,但我仍相信,那不再具备任何价值的爱,还是隐约存在的。大约我们此生,便是在内心里,记着这份爱,仍知道,对方还活着,便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这便是这份爱的最好结局吧。
“天气慢慢转凉了。不二会照顾好自己吧。”母亲打断我的思绪。
我哦了一声,“会吧。”
“唉,我还想着入了冬,一起凑着吃火锅。每年都是我们两个人,太冷清了。”
“是呢。”我说。
这时已到少年宫门口了,母亲的好朋友达叔是这家少年宫一个小领导,正对我们翘首以盼。其实迪奥处有器材让我练,但拗不过母亲。
“来了啊。这边吧,今天腾出一间教室。可以供你们练三个小时。”达叔称母亲为黄老师,对母亲颇为照顾,还接过轮椅,推上一个小坡。
母亲便与他闲聊,谈到自己近来可以缓慢走几步,可以家里随意走动,达叔显得很高兴,我们进了教室,私下便偷偷问她,“可想过再婚?”
母亲便击了我额头一掌,笑着将我推开,“嘴贫。我只爱你父亲。”
“只因他待你好,你才爱?”我敲下了第一个音符,熟悉的感觉慢慢从指尖回忆起来。
“月出,爱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你才不会后悔。”
我叮咚敲出一串快音,回道,“爱过不该爱的人后才会有这样的感慨吧。”
母亲低头缄默,算是认同了。我却不敢再问,那不该爱之人,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随后我们便不再谈论此事,我认真练起曲来,母亲认真听着,不时指导几句。休息时,达叔给我们送来些喝的和点心,我站在窗边看风景,此时夜幕已降下,窗下边是一排茂密的树,风一吹,沙沙的,十分悦耳。
母亲接了个电话,便朝我说景年正要过来,“大概就要到了,你下楼去接一下他吧。”
我犹豫了一下便去了。不到五分钟,便看到不远处有灯光闪烁,我朝着那光摇了一下手。赵景年的车很快便停在我身边。他下得车来,我一见便有些惊吓,才不过几日,他竟这么颓废,原本便清瘦的体型,更是单薄。我有不忍,那错并不在他。
“月出,我们谈谈。”他恳求地拉住我的手。
我点头,与他并排走在林荫道上,沉默一阵过后,我问,“不二你安顿好了吧。”
他神情万分复杂,但终还是点了点头,“嗯。在我朋友的一处房产里。你知道,一时之间,要找到合适的落脚地方并不容易。”
我表示理解。
“月出,我与不二只是朋友。”
我长叹了声,“景年,真的,你与不二都不需向我交待什么。如玉说得对,我先对不起你,我先辜负了你。你不必向我道歉,如有可能,我倒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
他突然顿了步,“你当年真的只是利用我?”
我隔他有三步的距离,仍背对着他,想了想,终还是狠心回道,“是。那年我还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输赢。我从未爱过你。当年,你是战利品,现在,你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我自私的想占有。”
身后久久未传出任何声音,只有风声在两侧呼啸而过。非常萧杀。
“你知道我爱你。”他说。
“是,我一直知道。”我淡淡地回。
“我只当不二是朋友。”
“那是你们的事。我没有资格与立场听或是建议什么。”
“是不是你觉得,现在终于找到机会跟我说这些话了?”他的声音终于恼羞成怒起来。
“没错。不二与你是意外。虽然我很可惜失去了不二这个朋友,但心里对你们充满感激。”
他的声音失望透顶,“左月出,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我一直想摆脱你。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理由。”
“为了那莫须有的输赢,为了比我条件更好的周南,你左月出认为失去我与不二,是值得的吗?”他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终知道,自己便要这般众叛亲离。
“景年。尽管你不承认。但对我来说,这是更好的抉择。请你尊重我。”我木然地说。
他连声道着好,便这样退着离开,也许那眼里带有不甘,带有不可思议,带有绝望。我却不想再看了。
罪人,果然由我做比较好。比较老练与习惯。
不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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