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喜欢总比昨天多一点》第76章


顾寅眠哦了声:“你拿着吧。”
桑萸忍不住抬眸看他:“我……”
目目相触,桑萸倏地躲闪开来:“太多钱了,还是你处理比较妥当。”
顾寅眠眉眼晕开笑意:“你总是瞅着地板干什么?地板长得难道比我好看?”
桑萸:“……”
顾寅眠不以为意说:“先放你那,有需要时,我找你拿。”
桑萸只好妥协。
洗完澡,桑萸安安静静躺到顾寅眠身旁。
他在看一本红色硬壳书。
桑萸摸出手机,准备随便刷刷新闻打发时间。
宿舍群里有未读消息,点开看,这帮始作俑者们正在问,问她觉得这份礼物怎么样,还问顾寅眠喜欢与否。
桑萸:……
她们怎么好意思呀!
连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桑萸偷偷瞥了眼顾寅眠,决定不要理这群小坏蛋们。
把手机放到一旁,桑萸把身体埋进被褥里,闭上眼睛。
“准备睡了?”顾寅眠从书里抬眸。
“嗯。”桑萸没有睁眼。
顾寅眠搁下书,关灯。
窸窣声中,他侧身拥住那团绵软,声色低哑:“一起睡。”
桑萸:……
黑暗里,触觉与感官格外敏锐。
桑萸不自觉绷紧脚趾,男人呼吸之间的暖意拂过她脖子,痒痒的。
还是没办法适应。
或者说,好像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上次在那辆车里,桑萸是第一次意识到顾寅眠也是个有生理需要的男人。
如今他们亲密无间地睡在一起,他真的,毫无反应吗?
这是不是证明,他对她,其实没多少兴趣呢?
日渐清冷的深秋夜晚,桑萸脸颊生出滚烫的热意。
她赧然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与黯然。
耳畔呼吸声均匀,桑萸辗转着翻身,她更睡不着了。
她望向黑咕隆咚的窗外,惆怅地抿抿唇。
在此刻之前,桑萸从未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女人的魅力是什么呢?
漂亮的脸蛋?还是完美的身材?
她好像……
桑萸下意识揭开被子瞄了眼自己的身体。
室友与棠梨都曾夸她身材好,所以,顾寅眠注重身材这方面吗?
是不是她年纪太小了?
很幼稚?
都二十了。
不过小他六岁而已。
桑萸翻来覆去,动作尽量轻浅。
她再度转换姿势时,一道幽幽的男声忽而传来,似含叹息:“再不老实,后果可就要自负了小姑娘。”
桑萸:……
男声黯哑,语气别有深意。
桑萸身体僵住,杏眼睁得圆且大。
许久许久。
桑萸躲在被子里,嗡声说:“也不是,不可以的。”
很快又说:“我们不是因为爷爷才结婚的吗?你、你不想要个孩子吗?”
这些话用尽了桑萸的勇气,她羞得像是只熟透的小龙虾,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气氛缄默。
顾寅眠的眸色被夜染得浓黑,复杂盛满眼底。
他在沉寂里轻轻开口:“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桑萸忍不住辩驳:“我不小了。”
顾寅眠嘴角微弯:“睡吧。”
隔了会儿,桑萸慢吞吞嗯了声。
她明白。
这是拒绝的意思。
顾寅眠不想碰她。
羞怯赧然在这刹那烟消云散,心底只余难堪。
“桑萸,”片刻,顾寅眠黯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徐徐响起,“我说过给你时间适应这一切,所以,下次如果你再说类似的话,我不会再放过你,知道吗?”
“……”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顾寅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底限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意志力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夜半,桑萸睡得迷糊,依稀听到浴室传来轻浅的水流声。
她凭感觉伸手去摸,身旁空无一人。
当时也没觉出不对劲,桑萸蒙头睡到天亮,醒来才隐约生出几分猜测。
清晨的阳光笼住男人英俊的沉睡面容,桑萸匆匆收回目光,她掐了把脸颊,却挥不去心口的烫意,原来顾寅眠对她,也不是毫无感觉的对吗……
*
写生画展已经结束,桑萸把展出的画都搬回画室。
她又挑了两幅,打算拿去让潘教授指点挑选。至于艺之美的评选,桑萸并不抱希望,重在参与就行了。
晌午在宿舍睡了会儿,桑萸用清水洗脸,有些倦怠地同陈露盈去画室。
陈露盈没有午睡的习惯,她很有精神地在吃石榴:“桑萸,你很困哦?”
桑萸蔫蔫点了下头。
陈露盈暧昧地轻笑:“昨晚没睡好哦?”
桑萸一时没听出言外之意,嗯了声。
陈露盈笑嘻嘻道:“新婚嘛,蜜里调油,我懂哒。”
桑萸:……
算了。
本想解释一番的桑萸老老实实把话咽回肚子里。
如果她否认,估计陈露盈会说她欲盖弥彰什么的。
深秋的校园被银杏叶的金色填满。
行走其中,说不出的浪漫惬意。
课业画到一半,桑萸揉着眼睛望了会窗外。她的四幅画都已经选好,但潘教授今日不在学校,只能明日再去找他。
桑萸起身把画搬到另边,以免挡住空间。
动作间,盖在画框的浅灰色绸布倏地滑落在地。
“桑萸我来帮你。”吐掉嘴里的口香糖,陈露盈蹬蹬跑来,同她讲,“也不知道潘教授会选哪一幅诶?反正我特别喜欢《寂静深处有人家》,我猜……”话语戛然而止,陈露盈声音突然变得既严肃又震惊,还含着几分恐惧,“桑萸——”
“嗯?”桑萸回眸看陈露盈。
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画面,陈露盈眼睛睁得极大,怒意像是要在她脸上蔓延开来。
桑萸跟随她视线落定在墙角。
那幅《寂静深处有人家》,已面目全非。
画框的钢化玻璃不见了,墨般的颜料大团大团泼在画布,再看不出原本模样。
做这事的人似对画或桑萸有极大意见,还用刀在画布上狠狠划了十多道。
狰狞的刀痕仿佛是一张张裂开的大嘴,向她们无情又嘲讽地笑着。
“桑萸。”足足半晌,陈露盈才从巨大的不可置信中回神,她怔怔望向身侧的女生,一时竟说不出安慰的话。
作品对于创作者意味着什么,根本无需赘述。
所以,她没办法开口。
视线凝在那幅被毁掉的画上,桑萸看起来没有反应,可沾上两撇油画颜料的手却颤抖不止。
沉默了会儿,桑萸揭开剩下三幅画的画布。
潘教授点名要的《寂静深处有人家》与《沉睡小镇》都被毁了。
只有今天上午才挑好的两幅油画幸免于难。
渐渐地,四周有同学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围过来,尖叫着,谩骂着,怀疑着……
到最后,每个人都开始为自己开脱。
耳畔仿佛有无数只蜜蜂闪动着翅膀,桑萸脑袋像是要炸开。
吵嚷声中,有老师过来主持大局。
这并非小事。
尤其桑萸的那两幅油画已被潘晓岳指定,极有可能择其一去参加专业赛事艺之美。
简短商量后,系主任王哲在班上召开会议,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无非是想让那人自动站出来。
还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招认的话,他们会酌情处理。倘若被查出来,那事情可能就不是简简单单一声道歉就能解决的了。
画室寂静无声。
没人开口。
王哲扫了眼众人:“桑萸你跟我出来下,剩下的人,要是有什么线索,或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可以单独来同我谈。”
木然地走出画室,桑萸下意识用手捂了下眼睛。
外面的光线太强了。
王哲以为小姑娘要哭,他尴尬地看了眼远方,心生不忍。
方才校安保已调动附近摄像头查看,在昨天傍晚六点到七点的时间,摄像头画面竟全是黑幕。
由此推断,犯人可能是在那个时间范围内作的案。
“平日有没有与谁发生过矛盾或摩擦?”
桑萸摇摇头,很快又迟疑了下。
王哲抓住她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停顿:“想起来了?”
“没有。”
王哲点点头:“目前怀疑是同你认识的人,但也不能断定。这事查起来不太容易,你……”
小姑娘长得乖巧温软,静静站在这儿,不哭不闹。十分招人怜爱。
加上又是潘晓岳看中的学生,想来也有几分艺术天赋。
王哲张了张嘴,把“你看开点”这几个字咽了回去。
发生这种事,谁能看得开?
画作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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