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鬼经》第88章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立即有人反应过来,扑打在司机身上,冷冰冰地说:“不准把车开走。”
司机很显然是气炸了,当即反打回去。
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都什么事,还没离开呢就起了内讧。我赶紧去劝架,更糟糕的是,何若蓉突然尖叫一声:“我的项链呢!我的项链怎么不见了!”
她背着女儿,神情惊慌,瞪大眼睛低头寻找,却一无所获。
我心里一咯噔,她的项链不见了?
根据黑漆皮书给出的线索,哪有那么巧的事,这边一出事,那书就又回到了我手里,那串项链肯定是这事的关键物品。
“什么时候掉的?”
“不知道!天……它绝对不能丢!我得去找回来!”
我赶紧放下司机这边的事过去拦着她,“不行,太危险了!”
何若蓉变了变表情,眸中划过恐惧,抓着我的手说:“医生,跟我走吧,一定要找到项链才行!不然、不然这里就要毁于一旦了!”
“可是……”
我压根不知道你那是怎么回事啊!
我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精神一点,“你们有谁愿意和我们去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吗?”
话音刚落,听见的人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
“凭什么?”
轻飘飘的三个字传来,靠,我总不能说因为那玩意儿可能是事情的关键吧!我总不能说其实我一直觉得这片莫名其妙的沙漠不对劲!我总不能说我疑神疑鬼吧!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何若蓉失望地收回目光,喃喃说:“走不出去的,我们已经进入了阵里。”
“我和你走!”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司机,这会儿挣扎地从拳头下爬出来,无视众人冷漠轻视的目光走到何若蓉身边,一脸气愤:“这些狗玩意儿!跟着他们迟早被撕掉!”
我看了看他们,其实我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但同样的,他们的行为也令我感到心寒。
同时,这个变化使我察觉到,跟着人群也已经不安全了。
我看了看半昏半醒不断呓语的何小瑶,摸了摸她的额头。
最终,叹了口气,说:“一起吧。”
身后的目光刺人,我和他们三个人往回去的方向走,其实哪里又有什么回去的方向,沙漠里面无论哪个方向都一样。
司机说他叫王善,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语气竟然有些感激的意味,“幸好我不是一个人。”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何若蓉竟也真奇迹般地在风沙中找到了项链,简直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
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和大众不同路了。
就在我们茫然而不知方向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些血腥味。
我留意到何若蓉登时脸色一边,快步寻着血腥味的方向走过去,王善和我想拦也拦不住,我两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跟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受伤的小兽,静静地伏在细沙之上,背部受了伤。
何若蓉哀求地看着我说:“医生,救救它。”
……
我不是兽医好吗?
王善和我都心有余悸地不敢上前。
何若蓉这才说:“它和之前那些……不是一批。”
我被风沙吹得眯起眼睛,对何若蓉的百般隐瞒也升起几分不耐烦。
正想说什么,那只小兽呜咽一声,抬起头皱了皱脸,似乎在嗅什么味道。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穿过风沙从不远处走来。
“我瞧着那家伙,怎么那么眼熟!”
☆、第017章
有人在看我!
有时候我的直觉出奇的敏锐。
“堂姐,你看什么?”赵安晨疑惑地问。
我没搭理他,眯着眼一寸一寸地扫过去。赵家是那种老式建筑,祠堂建在赵家最靠里边的位置,出门有一个院子,然后是一条很长的廊子,这时候天已经暗了,白灯笼高高挂着,实际上光线也不怎么明亮。
那道目光对我的大量一直没有停下,这使我陡然生出一股鸡皮疙瘩来,任谁被人在暗中偷窥也不会觉得好受。尤其是,那道视线隐隐约约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意味。
“堂姐?堂姐?”赵安晨不明所以地拍了拍我。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什么。”
我没留意到赵安晨眸子一暗,“看来堂姐还和过去一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我还以为那是小孩才有的能力。”
“什么?”我倾过头去看他,他这话实在是很有意思,他怎么知道我总是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听说我以前是住在赵家大宅的,难不成我小时候就这样了?
关于我小时候的事,赵安晨看起来知道得还挺多的。我打量着他,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男生,蘑菇头,穿得很潮流时尚,只是在这样的光线这样的地方之下,我实在是欣赏不来。目光移开,正思考着怎样打探点消息,毕竟没有谁对自己那空白的过去是不好奇的。
结果不经意间发现他头发膨了起来,黑糊糊地飘起来一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你的头发怎么……”
咦?奇怪了,也没膨起来啊。
赵安晨一愣,受惊似地侧开头来,“堂姐?!”
下一刻,我惊恐地捂住嘴,右手还僵在原先那个地方。紧接着,一直青紫色的手沿着赵安晨的肩,缓缓地趴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冰冷粘腻的触感令我再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根本不是什么头发膨起来!
就在赵安晨侧开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身后,青白色的带笑的诡异的脸,面上隐隐冒着黑雾,身上穿着古代的衣服,长袖垂垂落地,披头散发,没有眼仁的瞳孔直勾勾地望着我。
他的白眼翻了翻,眼珠子在眼眶里挪动,接着慢慢滑下来。
一双黑暗了无生气的眼。
顿时天昏地暗,只是眨眼之间,他消失了,同时,我身边也没有了赵安晨。
一阵闷热涌上来,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空气中湿臭腥泞。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令我十分恐惧。伸手朝前一摸,却被什么挡住,上下摸索了一下,指甲不经意刮在上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我心底一阵发麻,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可能是被关在一个木箱子里面。
“救命——”
“有人吗?!”
我挣扎着叫道,同时不停地刮挠着前面的木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什么地方?
还有那个……
那个玩意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心里发冷,被困在这样一个狭窄的地方,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几乎令我头晕乏力,甚至双手都无法伸展,连抬起身体也做不到。周围传来一阵泥泞的泥土的味道,除了味道之外,我听不见声音,顶多是自己的耳朵被闷得太久而发出的嗡嗡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挣扎着,终于在最上头的地方抠到一条缝隙,这块木板很大很重,我咬了咬牙,求生的意志令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那块木板抠下去。
霎那间,一股浓烈的青草味夹杂着更浓的泥土味扑鼻而来。
声音也随之涌了过来。
是山间的虫鸣鸟叫,同时伴随着人声,还有泥土扑到木板上的噗噗声。
“老二啊,你说你们家这事——”
“闭嘴!”
一声叹息。
接着一阵哭泣声。
“哭什么哭!还不是你要的!”
我使力撑着身子起来,嘴巴凑到那条缝上,声音是难以想象的嘶哑,“救我——”
“哎?!你们没上钉?!”
“这么个小孩上什么钉,太缺德了点,我干不来!”
“你!”
我咽了咽口水,酝酿着,发出更大的声音,“救我救救我!”
那哭声更为悲痛欲绝,我既无奈又害怕,口中不断地叫着救命,挣扎着起来,手指攀着那条缝的,使力再把那块木板往下拉,明明是很厚重的木板,大概是由于求生之心的爆发,我竟然又把它拉下去了一点。
天色黯淡,我看见周围围着好几个模糊的人影,看不大清他们的模样,只依稀分辨出他们提着铲子,见我试图爬出来,不知谁骂了一声娘,扔下铲子跳下来——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大坑。
那一声骂娘令我意识到他并不是想要救我,我挣扎着,心跳剧烈地跳动着,绝望一点点从背脊弥漫上来。
“救我!救我!”
“让我出去!”
“我不要待在这里!”
这时,一只枯老的手从上方伸了过来,摁在我的头顶上。
“闺女啊,怪只怪你的命不好啊。”
沿着那只手看去,我看到一张皱如枯木的苍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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