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记_布衣祺》第54章


这一笑不打紧,他越琢磨越可笑,最终哈哈大笑起来!
苏皎皎被他笑得懵了,然后渐渐放轻松,知道没事了,然后她也不好意思地陪着傻笑了。
苏岸将人往自家肩怀一揽,用力地收紧,疼得苏皎皎的小脸皱在一起,他低下头朗笑道:“小丫头想着我怎么罚你呢!”
苏皎皎脸上的痛色未消,便娇痴地对着苏岸一撅嘴,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架势。想着被自己的哥哥痛揍,哼,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能对别人说呢!
苏岸却觉得自己妹妹可爱极了。他拘了妹妹在怀,瞥见一旁的那枝月季花,当下拿起来用花枝扫苏皎皎的鼻子,笑语道:“这花可是要送给我消气的?”
苏皎皎一时情急,难免犯了女孩子口是心非的毛病,当下道:“才不是!”
苏岸也不挑破,只胳膊用力狠狠地把怀里的女孩儿箍紧□□了一顿,还狠狠地逗弄着拧了把她的鼻子。
苏皎皎吃疼了,胆子也大了,便娇娇滴滴地挣扎抱怨:“哥你弄疼我了!”
苏岸大笑方休,饶了怀里的人。斜射的阳光,一览无余地照亮在苏皎皎细瓷般的皮肤上,衬得她的唇越红,眼越黑亮。
这么美的姑娘,他如痴如宝不忍碰触,竟被别人弃如敝履嫁不出去?
苏岸心中冷笑,复又怜惜。他笑微微地低头,凑近苏皎皎,闻到了她清淡的呼吸和残留的酒香。
他的大手揉了揉苏皎皎的头发,在她耳侧以一种低哑得接近魅惑的声音低语:“不过下不为例,再敢在外面喝酒,再被我知道了,当心我揍你屁股!”
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般的行为言语接近于一种狎弄的调戏,可苏皎皎从小跟他腻歪惯了,丝毫没有男女自觉,她窝在哥哥怀里,感受他胸襟的温暖关爱,被哥哥低着声看似威胁实则亲昵地恶语警告,她只想到哥哥说的与自己想的不谋而合,当下竟脸红心跳往苏岸的怀里钻得更深藏得更密了!
苏岸不由失笑。他带着种怀抱美人心花怒放志得意满的欢愉,一时觉得连咸阳郡王府的林氏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苏岸拥着她,温柔怜宠地用脸颊磨蹭着苏皎皎的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雨后的骄阳射得他的眼睛眯了眯,远远的水面似乎有只水鸟在飞。
“皎皎不要难过了,哥哥给你买千水楼最贵最好的首饰好不好?”苏岸软着语声,半宠半哄。
苏皎皎的小脑袋往外蹭了蹭,含糊地应了声“嗯”。苏岸于是笑得更宠更软:“那哥哥再给你一间铺子,你好好学着打理赚钱。”
果然苏皎皎对这个更感兴趣,脑袋钻出来一下子眼睛贼亮:“真的!什么铺子!”
看着妹妹一提到钱生龙活虎神采奕奕的,苏岸彻底放心了,笑着道:“还有一个园子,在北城那边,有山有水,风景花木都是好极了,铺子还是园子,你自己选吧!”
苏皎皎很是苦恼地皱了皱眉,歪着头掰着手指左想想右想想,然后对苏岸道:“你还没告诉我什么铺子,赚不赚钱!”
苏岸道:“衣裳铺子,赚钱。”
听到衣裳,苏皎皎意动。哪有女孩子不爱漂亮衣裳的,但是她还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复又问道:“能赚多少钱?”
苏岸沉吟片刻:“大概,一年三四千银子。”
苏皎皎的眼睛亮得让苏岸觉得日光都不刺眼了,她几乎蹦起来,欢欣雀跃地对苏岸道:“当真?”
可她那财迷的样子确实取悦了苏岸了,苏岸忍住笑,说道:“当真!”
苏皎皎聪明外露地复又搬了搬手指,苏岸以为她已经是有了决定了,不想苏皎皎追问道:“那,那个园子多少钱?”
这么毫不含蓄的算计!苏岸虽不是第一次看了,可还是觉得这孩子精明透顶的傻样子让他心情愉悦。
于是他笑吟吟地开口道:“两万两。”
苏皎皎皱了皱眉,她又两难了。
两万两的大圆子,和一个年入三四千两的小铺子,委实难以取舍的好不好?
于是这丫头苦着脸皱着眉竟然抱住苏岸的胳膊道:“哥,你说哪个好?”
苏岸委实被逗笑了!他忍俊不禁地对苏皎皎道:“这个我管不着!”
苏皎皎愁眉苦脸地复又思索了半晌,对苏岸道:“我要衣裳铺子!”
“为什么?”
“衣裳铺子每年都来钱啊!还是有钱在手里实在,我住那么大园子干什么!”
“那衣裳铺子若经营不善,赔钱也是说不定,哪有要一个大园子实在?”
不想苏皎皎拍着小胸脯眉飞色舞理直气壮:“你放心好了!到我手里的铺子哪能有不赚钱的!”
苏岸拧着眉藏着笑道:“那想好了?不后悔了?”
苏皎皎瞧他的脸色,连忙补充道:“那你的大园子也得让我逛,喜欢住就住!”
原来在这儿等着,苏岸于是放声笑,苏皎皎有些不好意思地扑在他的怀里抱住他,嘟着嘴道:“本来就是嘛,哥哥的园子哪能不许我住。”
待苏岸笑完了,苏皎皎窝在哥哥的臂弯小声道:“我坏了哥哥的规矩,哥哥怎么一点也不生气的?”
苏岸挑了挑眉:“你没坏我的规矩啊!”
看苏皎皎一脸狐疑,苏岸道:“我不喝酒,我家里也不许喝酒。你在外面喝,不算坏我的规矩啊!”
苏皎皎一下子直起身兴奋起来,那岂不是,她以后可以在外面想喝就喝了!
谁知苏岸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他倾身俯首,在她耳边耳语道:“不过刚刚我改了新规矩了。外面也不许喝了,若叫我知道,结局你自己想。”
苏皎皎瞬间嘟嘴苦脸,又不知被触动了什么*,脸还偏偏红了。
看她那个气急败坏又灰颓无奈的傻样,苏岸被非常取悦了,直觉得今天天气真好,他哈哈哈地仰面大笑了!
第十一章 妄念(四)
很快,传出来咸阳郡王病了,然后郡王妃也病了。他们病便病吧,苏皎皎得了间新铺子正兴奋着,不想操那些闲人的心。
但是没两天,老咸阳郡王妃,乔老太君也病了。
苏皎皎动了动念。
貌似,老咸阳郡王妃待她还是不错的。
可是如今经过了那么一遭,反倒不如没有提及亲事的时候来往自在。
去还不是不去呢?
最后苏皎皎决定不去了,只是叫人给乔老太君捎了两坛酱菜、一坛虎骨酒和些许药材送去。
如今天气凉了,老太君病了,送药总是没错的,听说她有老风湿,虎骨酒会有帮助,然后希望她能就着酱菜食欲大开,多吃半碗饭。
苏皎皎不但送了东西,还附带花笺一张,细细地写了自己问候的心思。
乔老太君似乎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她在午时,没有风,日头又明媚温暖的时候,才让桂嬷嬷搀扶着,去院子里走走转转,有时也坐在厚厚的垫子上,晒晒太阳。
而那天,两位老人家便晒着太阳,边拿着苏皎皎的信笺看。
话虽然是大白话,但那字迹,还甚是清新漂亮的。
乔老太君抚着信,眼神便有些放远了,她苍然对桂嬷嬷道:“那孩子,还是有心的。”
桂嬷嬷想着送过来的东西,点点头,对乔老太君道:“所以您得保重身子啊,万不能辜负了这孩子。”
乔老太君点点头,眼眶就有些湿了。桂嬷嬷知晓她想起了伤心事,也不再劝,只轻轻叹了叹。
乔老太君的目光又落在信笺上的字上,伸出手摸了摸。
日光下彻,让她瘦削而苍老的手指在信笺留下短短的阴影。
她的目光便清明了起来,还淡淡地含了笑,对桂嬷嬷莞尔道:“看这字迹,锦衣王也是用心教导的。”
桂嬷嬷也凑过头看那字迹,两个老人几乎便是相依相偎的姿势。
桂嬷嬷点点头,对乔老太君道:“锦衣王是用心教导的,只是不是用簪缨世家的规矩教的。”
“哦?”乔老太君甚感兴趣。
桂嬷嬷道:“前些日子赏花宴听了那些话,今日又见她行事,平日里看她的风神笑语,老太君啊,锦衣王良苦用心,这是把她往活神仙养啊!”
乔老太君失笑否认:“什么活神仙养!”
桂嬷嬷道:“你还别不服气,老太君,你说咱们这活了一辈子,生在富贵门,嫁入皇帝家,可回头想想什么样的人最幸福快活啊?”
乔老太君反而一时无语了。
桂嬷嬷道:“我有时就想啊,女人什么东西最重要?可不是嫁个好人家就最重要。荣华富贵都是不久长的,旦夕祸福,哪个保得准靠得住呢?这女人啊,首先得有个一技之长,有个谋生的本事,这样就饿不死。其次得有性子,拿得起来放得下,心胸开阔又不唯唯诺诺,这样才能自主自立。再其次呢,得会活着,不管苦了乐了,心里有韵致趣味,能够写写字、吹个曲、插个草、养朵花儿的愉悦自己。这样的人呢,就能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一辈子活得不卑不亢自由自在的。所以你想啊,那锦衣王养出来的皎皎,第一,她会做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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