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情深》第43章


许儿曾经说过,母亲和父亲是在边关相识的,据说母亲家里遭了土匪,只剩她一人和一众老仆,于是出来寻找参军的兄长。她是偶遇的父亲,两人渐生情愫,最终相恋成婚,日子过得也算美满。
许儿匆匆走过青园街坊,拐进一家裁缝铺,再出来就换了一身男装。
她今日出门是帮时眠买一些祭拜用的白黄纸,时眠打算明后日先去祭拜一下马惜玉的墓,再去皇宗庙里为马惜玉祈福。
她是出来采办的。
终于找着出府的缘由,许儿乔装打扮过后,轻车驾熟的朝着凉安最热闹的青楼走去。
“哟,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香园楼吧,这边请。”
“公子公子,您看这儿……”
“这位公子,落梅喜欢您……”
许儿推开扑上来的人,径直走向老鸨,掏出两块银子:“我来见希儿。”
老鸨捂嘴笑笑,娇真的敲了她一下:“实在抱歉,希儿今天病了,没法见客,公子还是看看其他姑娘们吧。”
许儿又拿出一块,谦谦有礼的鞠躬:“价格好商量,劳烦妈妈帮忙。”
老鸨朝她挑眉,细细摸了摸许儿的手臂,顺便收下了银子:“哎呦呦,公子折煞我了,妈妈这就带你进去找我们希儿姑娘,希儿见到您啊,没准病就好些了呢,这边来。”
许儿嘴角勾起:“多谢妈妈。”
老鸨让她五日后过来收消息,许儿便掉头朝另一个地方走去。
那儿是凉安街坊的偏僻处,有一个朝庄书斋,里面的书生却不少,大家低声交流,互相结交。
许儿进了门走上二楼,将怀中的信纸递给了小二。
小二:“公子稍等。”
稍后,小二重新出现在许儿面前,低声道:“信件已接,公子到楼下结账吧。”
许儿点头,随便拿了本书,结账的时候递了一袋钱过去。
没人知道里面装了三两金子。
当天晚上,时庭深好笑的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
随手赏给了良直:“告诉许儿,张蒙已经除掉了。”
良直:“是。”
时庭深眼角跳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她怎么没死?失手了?”
良直头更低了,忽然跪下:“公子恕罪。我们明明排过院子了,不知哪里来了个人救了她。”
时庭深微微斜头,指腹摩擦着下巴,良久后开口:“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绕她一命也可,不过她最好不要再查些什么。至于你……”
良直紧紧闭着眼,嘴唇泛白,微微颤抖。
时庭深:“自己下去领罚。”
良直将头磕在地上:“是。”
木兮院里,笪御将手中的信件点着,留下一片灰烬。
他淡淡的吩咐道:“让宣阳的人全部启动,将张蒙背后的人揪出来。切记,不要露出马脚。”
小一:“是。”
笪御吹了灯,翻进了时眠的房间。
时眠已经睡熟了,小脸红扑扑的,青丝铺满了床头,像一条柔滑的溪水。
他坐下床沿,轻轻躺在她的身侧,闭上眼,静静感受时眠的呼吸声。
梁上传来一声冷哼。
笪御刷得挣开眼睛。
掏出一颗珠子朝上面弹去。
随即跳出窗外。诸承煜也出来了,他揉着屁股跳脚:“你干嘛打我!”
笪御面色不善:“谁让你进她房间的?”
诸承煜炸毛:“不是你叫我贴身保护吗?”
“小声些!”笪御手指动了动,抿着唇,眼神闪烁,“不许在她房间里。”
诸承煜气的心口发疼,他从来都是在房梁上的,隐蔽又安全。现在笪御发什么疯,不让他在房梁上,那他怎么保护时眠?
谁知道笪御来了一句:“廊上房梁给你,反正不能进她的房间。”
诸承煜拒绝:“我不!我要是被风吹病了,就没人替你保护她了。”
笪御冷漠道:“那就换小一来。”
“你!”诸承煜瘪嘴,“好吧。”
他忽然换了一副嘴脸,调笑道:“笪御,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
笪御瞅了他一眼,没答,但是那眼神透着一丝好奇。
诸承煜脸上露出一抹恶意:“像采花贼。”
说完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笪御青筋直跳。
第37章 
时眠本想昨日就去皇宗庙的; 谁知道一大早下起了雨; 于是日子推迟了两天。
这几日她总是见不到时南昌和时庭深; 不光如此; 就连笪御她见得也少了。
前世的时候,他们到了凉安约莫两个月,笪御就离开了忠武侯府。
为何离开她不知,去了哪儿她也不知,只知道爹爹是允了的。
时眠近日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感来的莫名其妙。她总觉着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将上辈子的事情又梳理了一边。
大约半年后,卢家小姐生日宴的时候; 许儿死在卢家后塘。
想到这,她看向许儿。
许儿是会武功的,她是知道的。但就是会武的许儿还是被人害死,上辈子她仅仅查到有个尚书府的婢女在许儿死前也去过那后塘,还没来得及深究就葬身渝崖。
然后第二年三月,大战再即,爹爹领了圣旨,作为兵马大元帅率领十万大兵远赴战场。四个月后传来战死的消息。
紧接着两月之后; 敌军直袭宣阳; 破了宣阳的城门。
哥哥那时诸事繁多,她自己培养了一些人力; 四处收集消息。
最后崔明媛约她上香。
时眠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她现在寸步难行,眼下第一件事先是培养一些自己的人,还有就是; 她要学武。
有了武功,遇上些事好歹不会手足无措。
想到这,她就想到的笪御。
对于笪御的种种异样她不是没注意到,只是对于笪御那种根深蒂固的信任,让她下意识忽略了那些。
许儿回来了:“姑娘,马车备好了。”
时眠回神:“恩。”
门口笪御已经在等着她,这个时节小路上全是不知名的野花,或大或小,一团一簇的交叉缠绵在一起。
暖风撩起帘子,窜进了马车里,笪御的发丝乘着风爬上时眠的肩头。
时眠感觉脸颊有些痒,侧头一看,撞进了笪御潋滟的眸中。
笪御慌乱眨了眨眼,连忙转回头,直视前方。
时眠:“……”
看她干嘛?
还躲得那么快。
时眠斜身凑近,两人的脸庞迅速拉进。
笪御两个眼珠瞬间成了斗鸡眼。
他急忙往后挪了挪,提着口气:“怎么了!”
时眠盯着他的眼睛,危险的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笪御用力摇头:“没有!”
只是,偷偷心悦卿算吗?
时眠纳闷的收回眼神,正好此时外面有人唤道:“姑娘到了。”
皇宗庙和普通的寺庙不同,它是由太常寺掌管的皇家宗庙,里面的佛祖渡了金身,门庭修得宏伟而庄严。
马车不能上山,所以时眠她们就在山脚下了车,抬头望去,水灵山高耸如云,青苔石板路望不到尽头,而层峦叠嶂的后面,就是她葬身的地方。
时眠心底不由自主的泛起颤栗。
今日上香的人不少,庙门前有一个巨大的香鼎,里面插着三根小臂粗的香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远处的定山钟被敲得声声作响,皇宗庙里一片祥和。
庙堂里有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佛祖闭着眼,嘴角勾起,两耳厚垂,手掌外翻。
看起来慈悲肃穆。
佛像周围挂满了经幡,上面用金色丝线绣上了大气磅礴的经文,一眼望进经海之中,只觉得神台一片清宁。
经幡下,有个小师傅在低声诵读佛法,浑然忘我的敲着木鱼。
“哒哒哒哒……”
时眠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
她撩起长群,跪在蒲团上,接过许儿点的香烛,闭上眼。
信女时眠。
愿以寿命为凭,换。
父亲长命百岁,哥哥仕途亨通。
亡母安息,众人圆满。
玉姐姐一生平安。
此誓不灭。
时眠叩拜三下,插入香炉之中。
暖风袭来,香息了。
头顶的经幡摇荡,似有乐声传出。
小师傅的木鱼声戛然而止。
时眠愣住。
笪御疾步而上,站在时眠身前,挡住她的身影,目光锐利如梭的望向那尊闭眼佛像。
“怎么会……”
时眠失神的喃喃自语。
小师傅放下小木槌,娓娓站起身,拂了拂素色长袍,双手合闭:“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道慈方丈有请。”
笪御微微戚眉。
这小和尚像是在等他们一样。这件事诡异的很,笪御将时眠护在身后,不动声色的问?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