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涩_宅包》第91章


可也只是难过,却再没有共鸣。
之后的几天便再没有见到他,家里的仆佣从来是一问三不知。通讯被人为地掐断,她像只被罩在水晶钟里的蝴蝶般与世隔绝。
倘若她神经敏感又纤细,这时大约会被疑惑与苦恼折磨得神经衰弱。可她很清楚,既然变故未到眼前,最好是静静地蛰伏等待。
再次去治疗时也未见他来,似乎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诊疗室里十分安静,连护士不知何时出去了。吊完点滴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她由包里翻出书来阅读。看完十几页便觉得疲累,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听到推门声时以为是护士,然而嗅觉却在这一刻忽地灵敏起来。好香甜的气味,唔,是奶茶!
生理反应是最直接诚实的,虽然现在她眼皮子沉得掀都掀不开,但并不妨碍口水旺盛的分泌。听觉也变得灵敏起来,瓷杯、瓷碟,还有勺子,叮叮当当地悦耳。奶茶倒在瓷杯里,香气愈发浓烈了。
还有什么?刚烤的黄油饼干!
她努力地撑开眼睛,眼帘上却像是坠了铅块一样沉重。意识与身体狠狠搏斗一番,终于撬开了一条缝。
好奇怪,这里也不是手术室,为什么这位医生穿了件深色的洗手衣?而且看起来尺寸明显不符啊。
她的心跳突地加快了,手臂撑着自己想要坐起来。可是不知是不是躺了太久有些使不上力,人没坐起来反而碰掉了手边的书籍。
精装硬壳书砸在地上动静不小,那人终于转过身来。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还有那略带无奈的口吻,“还是这么不小心。”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弯腰拣起书放在她膝上。她仰起脑袋看着他,眼眶里蓄着一包泪,嘴唇颤动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邵砚青这时曲膝,视线与她的持平。她抬手摸他的脸,像是要确定他真的在自己的面前。他的体温、他的气息,还有他轻轻落在自己掌心的吻,这些都是真实的。
陶泓再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呜’地一声哭出来。邵砚青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哄她。她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一样,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高一声低一声地哭泣着。像是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压力全都宣泄出来,恨不得紧紧地掐住他质问:你去哪儿?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直到现在才回来?不许走,再不许走了!
邵砚青被她掐得生疼,忍着不吱声。可是她情绪波动太过厉害,扎着点滴的那只手回了血。他这才开口:“嘘,小声些。”他摩挲着她的手背,“我好不容易混进来,你别把我暴露了。”
陶泓一下便噎住了,咬着唇不敢出声,可是眼泪根本就止不住。邵砚青叹了口气,起身去寻纸巾。陶泓扯着他的衣摆不肯他走,拿袖子抹抹就湿了一大片,“站着,不许走。”
邵砚青捏了捏她的手,问道:“奶茶和饼干还要不要?”陶泓又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坚定地说道:“都要。”
奶茶捧在手里时还有一份不真实的感觉,陶泓有些恍惚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他拆开杏仁酥的包装,将酥条掰成小块,“知道你想我了,所以就来了。”他抬眼看看她,含着笑,“本来想带杯子蛋糕的,但不方便。”
她又叭嗒叭嗒掉眼泪,“外面的饭真难吃……”他哭笑不得,“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她马上翻旧账,“说好给我做香辣牛肉面的,到现在我也没吃上……”
= =|||:“好,好。回家就给你做。一定给做。”
倘若这时有第三人在场,肯定要揪着这对野鸳鸯咆哮:知道现在什么处境吗你们!还在聊吃的聊个没完!你们得亏是人,要是两条鱼早特么被水煮了!
好在久别重逢后的激动劲过去,陶泓的智商上线,“你从哪儿溜进来的?我们是原路出去吗?”说着就要拔点滴,“时间不多了。”邵砚青抿了抿唇,按住她的手:“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见她狐疑地看着自己,他凑近些低语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就算从门口大摇大摆地出去,也没人拦着。”
陶泓震惊了,“真的?”
小厨子从来不会骗她。他们最后虽然不是从正门大摇大摆地出去,却也是一路畅行没人阻拦。
邵砚青的车子停在后门拐角的小巷子里,车子的外观灰扑扑的,可内里却清理得十分干净整洁。陶泓爬进后座,有些紧张地左右看看。目光扫过车子的后视镜,看到了上面挂着的那个如意结,一时间竟呆在那里。
他发动车子,没有回头,“想睡的话就垫着我的衣服。你脚下有两个袋子,红色的里面是毛毯,蓝色的里面装了吃的。”他们的目光在后视镜里交汇,“很快的。我带你回家。”
车子驶上高速后她的心才慢慢地定下来,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车窗外的景色飞闪而过,连回顾的机会也没有。她蜷在后座,厘清思路的同时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滑下来。
邵砚青放缓车速,柔声说道:“把车窗升起来吧,风太大了,吹得眼睛疼。”她捂着脸,闷闷地说道:“砚青,找个地方停车好不好?”
他立刻紧张起来:“你不舒服吗?”
“不是。”她双肩微微颤抖着,似哭似笑:“我就是想亲亲你。”
☆、第69章 吃西瓜冰吗? 
回到浮城时已经是深夜。
浮城人不似北上广那般热衷于夜生活,多数到了点就摸回家睡觉。过了十点后商业街的客流也骤减,商家纷纷准备打烊。
邵砚青将车子停入地下车场,回身看后座的人。陶泓披着毛毯斜倚着熟睡,他熄了火,车内灯亮起,映照着她的面庞。眉头舒开很放松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着。
小厨子这时才觉得有丝疲惫,像是经过长途跋涉后终于到达目的地,终于修成正果的那种满足的疲倦。
到底是回来了。
陶泓在邵砚青开车门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她贼心眼多,半眯着眼睛装睡,等小厨子蹑手蹑脚地要过来抱自己的时候,忽地将身上的毯子扯开,打了个呵欠:“睡饱了好舒服。”
可怜小厨子双手摊开做铲人状,结果只铲到空气。
由地下车场步行回去还有一段路,邵砚青原本想抱着她回去的小算盘落了空,不过陶泓这时刚睡醒还犯着懒,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地半挂在他身上。
软塌塌,粘嗒嗒,腻人得很。
邵砚青从善如流地揽着她的腰,慢慢地溜跶回去。
离开好一阵子,家里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走的时候院里的树叶凋落,这时虽然看着仍有些萧索模样,但却是发出了好些新芽。
邵砚青去接她之前有回来过一趟,匆匆忙忙地转了一圈,仓促间留下的痕迹现在也能看得到。
陶泓将倾倒的茶壶摆正,又拿抹布擦了擦桌子上风干的茶水渍。房子久没人住,桌面上积了浮尘,一擦就很明显。陶泓抹干净一块后觉得不妥,索性连桌子椅子一起抹了。长时间手脚没活动了,现在舒展开来倒觉得有劲。
邵砚青下楼的时候就见她挺欢快地抹着家具,嘴里还哼着小调子,丝毫不见刚才病娇林黛玉的模样。等她准备去拧抹布的时候,他快步上前截走,轻斥道:“还病着呢,别碰冷水。”又赶她回房间,“洗澡水放好了,先去泡一泡。我去弄点吃的。”
陶泓拖着他的衣角,“我不想吃东西。你陪我上去。”邵砚青看她水汪汪的眼睛,瞬间就心软了。
陪着她上楼,陪着她洗漱。
陶泓在里间泡盆浴,他就搬把小凳子坐在外面,浴室的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缝隙。热腾腾的水气混合着桃杏沐浴乳的香味流淌出来,将他的心也滋润得像初春的田野一般。
上次闻到这味道是什么时候?哦,那次是他们在厨房胡闹完,她去洗澡他则洗手煮羹汤。她还蛮喜欢喝那汤的,哦,还有馅饼。
今晚也是可以煮一碗,但是这时候去哪里买小黄鱼?这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冰箱里空荡荡地。正在苦恼的时候她就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披着,浴袍带子扎成个松松的蝴蝶结。
邵砚青心醉得不行,嘴巴上还说着:“洗好了?我给你吹吹头发。”她倒是很柔顺地低头任他摆弄,长发由他指缝间滑落,丝丝缕缕地拂在他手背上,挠痒痒似地。
他屏息着为她吹好头发,这时便有些口干舌躁。小厨子僵着身体,压着声音说道:“我还是下去弄点吃的。服务站的那个蛋羹你没吃多少……”
她怎么会放他走。
藤精缠绕着他的腰,将男人沉沉地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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