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涩_宅包》第95章


的知了清干净。
清完了家里的还不罢休,又要去外围的树上清。靠夜市的那条街上,两旁的行道树那么多,他居然想一棵一棵地清过去。
倘若不是几个熊孩子找上门来管他要抓到的知了,她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做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在那烈日艳阳下汗流浃背了多少趟,甚至有一次还摔了下来。
傻乎乎的男人。
真是傻乎乎地。她骂他,再傻也没有你傻了,费那么大劲干嘛,你不会给我买个耳塞啊!不会给我挪里面一个房间啊。
笨蛋。
然而他一直都是这样笨,这样傻。在他能力所及之内,他从不向她提要求。
小厨子终于战胜了腿脚的麻痹,好好地站起来。这时抓抓耳朵摸摸鼻子,转移话题:“要不要吃?有核桃软糕,我刚做好,新鲜的。”
她多了解他呀,这时摸着肚子笑眯眯地凑过去,拿手肘拱他,一下两下:“刚才你干嘛呢?坐地上那么久,又胡思乱想啦。”
他哪敢说自己当时在YY怎么刁难那些毛小子们,说出来恐怕她会笑得肚子疼,还会骂他精神病。
切,他才不要当精神病。
小厨子装傻充愣卖糊涂地糊弄过去,可是有了这次的臆想打底,他作梦都梦见陶泓生了女儿,他将她架在脖子上,任她抓着他的耳朵把自己当马骑。
女儿长得很像陶泓,大眼睛白皮肤,小嘴巴红润润地,叫起人特别甜。撒娇起来更是腻歪得不得了。
陶泓孕足八个月的时候,小厨子已经在梦中笑醒十来次了。
终于到了要拆封礼物的那天。
那天离预产期还有一周,所以当阵痛来临的时候这对年轻的父母都慌了手脚。最后邵砚青热汗裹冷汗地将陶泓有惊无险地送到了医院,原本以为自己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产房外听着爱人的嘶吼,那个揪心揪肺。
哪知道竟这样顺利,不到半小时就顺产下一个胖小子。
嗯,胖小子。
带把的,肥啾啾。
把儿子抱到手里时,小厨子还有些恍惚,怎么是个儿子呢?说好的女儿,女儿呢!他心情很复杂啊,本来岳父课都快修练毕业了,突然杀出个肥小子。之前的修业难道都要作废?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陶泓还不知他这时的内心活动,只让他把孩子抱近些让她看看仔细。左瞧右瞧了好一会儿,点评道:“大约眼睛像你,眉毛鼻子也像你。嗯,嘴巴像我,耳朵像我。”见他默不作声,便说道:“是不是觉得他真难看?没关系啦,刚生出来就是这样红红地丑丑地,过两天就好了。”
小厨子呆呆地‘哦’了一声。
陶泓抱过儿子喂奶。小家伙卯足了劲吃,小脸蛋涨红得像颗熟透的蕃茄。邵砚青这时帮不上忙,只凝神屏息地在旁看着。
看看小家伙,再看看陶泓。
初为人母的陶泓身上散发出一种极为柔和的气息,像软极了的羽绒,轻柔地托垫着这个新生的小小生命。哺育他、滋养他、呵护他,而这一切他也将参与,并乐在其中。
他的妻,他的子。
邵砚青喉头发紧,突然之间说不出来话来。他扭过头去,眼眶有些发热。虽然努力克制着,可还是有些情难自禁。
陶泓小心地托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脸。掌心有温暖的湿意,她笑着,仿着孩子的口吻问他:“嗨,爸爸,给宝宝取好名字了吗?”
取好了,很早就取好了。
怿。
我心欢喜。
小南瓜日记
一月二十日 太阳
今天吃很好吃的BAO仔饭,好多肉。
二月二十八日 雨
今天吃很好吃的汤,还有用花JIAN的蛋。
三月十三日 雨很大
今天作卫生,很生气,妈妈作饭。
四月七日 阴
爸爸炸了肉排,好大的肉排,大大的。
五月六日 晴
爸爸教我炒蛋,黑了。后来我又炒了一个,只有一点点黑。
六月十七日 中雨
呼呼带小杉来玩,他们真能吃。我的肉串和饼都没有了。
七月十九日 晴
爸爸烤了好多饼干,妈妈全吃掉了,给我吃了点沫沫。妈妈很贪吃。
八月八日 多云
妈妈一定是吃得太多了,连肚子肿起来了。我不能吃那么多,太胖不好。
九月一日 晴
爸爸说我快要有妹妹了。呼呼说小杉很吵。小杉是弟弟。妹妹不会很吵吧。
十月一日 大雨
爸爸教我包饺子,我包很好。今天还帮爸爸拣菜。给表扬了。
十月五日 阴
爸爸教我做雪花高。软软的不好学。爸爸说女孩子喜欢吃这个,学不会的话以后很难。为什么?
十一月九日 小雨
今天和爸爸一起做炸春卷,我包春卷,爸爸炸,妈妈吃。
十二月六日 晴
妈妈说我做的炒蛋比爸爸做的好吃。爸爸不高兴,他这几天就让我拣菜。
十二月二十七日 晴
妈妈喜欢我做的雪花糕,我做了好多好多,妈妈全吃掉了。她现在好像球啊。
……
邵砚青难得绷着脸,轻声呵斥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这样冷的天,一下子吃这么多,胃都冰得不舒服。”陶泓摸摸肚皮,有些不好意思:“孩子的心意嘛。”又冲儿子招手,“小南瓜过来。”
邵怿扁着嘴巴,却不忘抗议,“不要叫我小南瓜。”乖乖挨过去的同时,又撩起眼皮偷偷去看父亲,看他是不是还在生气。见父亲没看过来,眼珠子又溜溜一转,偎到母亲身边,“妈妈你舒服点了吗?”
陶泓搂着儿子亲了一口,“妈妈没事啦。爸爸就是大惊小怪。”又鼓励他:“小南瓜做的点心太好吃了,真棒。”
大南瓜哼了一声,“再好吃也要看季节,什么季节吃什么东西。这都弄不清楚。”
当妈的自然站在孩子这边:“他才多大呀,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已经很能干了呀。”说起来又很得意:“你看看和他同年纪的,都还要别人伺候吃饭穿衣,他已经会给我做点心了啊。”
大南瓜心下忿忿:“还不都是我教的。”
陶泓失笑,“你羞不羞啊,和儿子争宠。”又顺口哄他:“是是是,当爸爸的指导有方,也要好好表扬。”
大南瓜被表扬得通体舒畅,把小南瓜顶在脖子上送他回房间去。小南瓜刷了牙洗了脸,又换上新买的睡衣,光着脚丫踩在被上,扬起脑袋问道:“爸爸,妹妹什么时候来?”
还有一周到预产期,不过看样子似乎会迟到。已经不是初为人父,可心情却还是激动的。家族中每诞生一个新生命都会让他兴奋,责任与幸福同时增重。俗套些讲,是甜蜜的负担。
“爸爸?”
“嗯,爸爸也说不好啊。”他关了大灯,将夜灯调到合适亮度。晦暗不明间,儿子的眼睛却闪闪发亮,“爸爸陪我睡。”
孩子很早就和他们分床,偶尔会撒娇地挤到父母中间睡上一两晚。不过往往早上醒来时头朝床尾脚朝天,有时更过份到把脚丫子压到父母脸上。大一些就不再做插足举动,不过撒娇的天性仍在。
父子俩睡在一头,开始还嘀嘀咕咕地说些悄悄话,到后面孩子的声音渐渐地小了。过一会儿,大南瓜小心翼翼地掀被而起,蹑手蹑脚地滚回自己的老窝。
还是回到自己的地盘舒服。他眯着眼睛游到妻子身边,伸长手臂似水草一样缠过去,“小家伙有没有闹你?小南瓜还在问,妹妹什么时候到。我也说不好,他那时提早了一周,这个呢,是会准时还是会迟到?”
陶泓正看书看得起劲,只听他趴在自己肚皮上自言自语,等他轻轻摇晃自己了,才懒懒应一句:“这个说不好,不过要是掐时辰剖腹产那倒是可以定时间。”
大南瓜立刻变脸,像带霜的冬瓜,“胡说八道,掐什么时辰,顺期自然最好。”她抿嘴笑:“顺期自然啊,那说不定明天就生,也说不定推迟一周。”
邵砚青俯耳在她腹上,听里面细细的声响,大约是睡着了吧,像是翻了个身。细细小小的,柔柔嫩嫩的,小南瓜刚生出来时捧在手里轻飘飘的一团,他战战兢兢地捧着,动也不敢多动。那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鼻息重了,孩子会着凉。脑袋被轻轻戳了一下——
“又在想什么?笑得这样傻。”
笑得这样傻,肯定是在傻想了。
她这样了解他,也就不说破,只是一脸促狭地看他。再想给他点难堪,就曲起手指刮他鼻子,笑话他:“傻不愣登。”
傻不愣登也娶到你了呀,也当上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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