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鸢尾礼赞》第77章


作者有话要说: 唔,终于解决桶子的白月光了,多不容易啊QAQ
☆、第64章 番外:青橄榄(十一)
克莉丝汀的演唱终于到了尾声,这位昔日的歌剧红伶眼含热泪地向四面观众分别行礼谢幕; 她身后的幽蓝的雀屏幕布除了羽尖上眼瞳般的蓝色; 其余部分不知什么时候已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显出璀璨的金色,让人联想起十二年前她在巴黎歌剧院初次登台献唱时那仿佛天使降临人间的盛景……
“马上就到梅格阿姨了。”这里的绝大部分人几乎都无缘十二年前巴黎歌剧院新星的演唱; 却都为这奇异的盛景沉醉不已,除了这幻影乐园的主人; 和他怀里笑容意味深长的小女孩儿。
“是啊; 快要到梅格了。”埃里克听着台上弗蕾克报幕时露骨的旖旎暗示,心不在焉地附和; 某种压抑的悔愧再度漫上心头,但这一次; 不再是为了他心爱的天使之音。
梅格的新舞码看上去似乎没有惊喜,当那个法国姑娘穿着白色长裙; 戴着同色宽沿遮阳帽娇俏地从舞台一侧走到观众视线里的时候; 就连费瑞也只能说一句“差强人意”,尤其是在前头的天使之音震撼演唱的衬托下。直到她开始在伴舞女郎的包围下一件件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当白色的半袖长裙被伴舞的姑娘们从两侧扯下,露出里面蓝底白边的短裙时; 埃里克面色还算镇定;但一段旋律活泼但平庸无味的歌舞后; 法国姑娘的着装很快就从袖子更短的蓝底短裙变为无袖格纹短裙; 又从粗肩带的格纹短裙到细肩带的条纹短裙,眨眼间; 她身上似乎就只剩下一件无肩带的蓝色波点短裙了。这时候埃里克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蚊子了。当法国姑娘将要被三个男人托住臀部高高举起时,费瑞及时制止了爸爸直接冲上舞台的举动,示意他接着往下看。
梅格知道她身后三位男性舞伴已经就位; 这代表母亲并不赞同自己的行为,但她已做了决定。借着那短暂的间奏,法国姑娘向左做出一个优美的跳跃,双腿张开的弧度比在巴黎歌剧院里作为芭蕾舞伴舞女郎时更加赏心悦目。
“在海滩戏水的美人,正在闪闪发光……”那艳俗的旋律再度响起,但梅格已经从卖弄肉体的艳俗中逃离,法国姑娘镇定地拾起通过卷轴暗门传送到地板上的墨蓝色披风暂且裹住过分裸/露的躯体,仿佛一瞬间就由搔首弄姿的戏水美人变作圣洁神秘的女祭司……
梅格。吉里,前程远大的芭蕾舞演员,最珍贵的宝贝。这是吉里夫人曾给自己女儿的评价。她牢牢记着后者,为此教导她自我牺牲,自我压抑,去追逐她自以为合适的那个人……可是她从什么时候起,渐渐模糊了前者?是从她编排舞蹈时终于不再执着地在市场审美和自我追求中寻求平衡?是从那些捕风捉影的不利传闻渐渐连她着这最亲近的人也遭受蒙蔽?可这些难道不正是你对她要求的改变?
“主人,请让这音乐停下吧!”终于,离埃里克父女很近的地方,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色里的妇人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来,乌黑的眼里闪着痛苦与快慰混杂的光芒,“梅格,我那么优秀的小梅格,她不该和着这样艳俗的曲调跳舞呀……”
埃里克没有任何反应。事实上,从梅格那一个惊人的大跳开始,他就已经愣住了——同吉里夫人一样,他一度认定这个姑娘已经被同化成了肉/欲的一部分,一再冷待她的恋慕,但现在,他忽然发现梅格湛蓝的眼瞳在暧昧的灯光下依旧闪烁着清澈倔强的光芒。
这时候梅格已经卸去披风,她的动作优雅有力,但在艳俗的曲调和花哨的伴舞中显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异。直到台下已经有观众在窃窃私语,埃里克才反应过来,不顾四周听众怪异的眼色,示意乐池里的演奏队停下,却没有关闭为克莉丝汀的演唱刻意布置的华丽音响组。
埃里克认为他得为自己剧院的绝对女主角做些什么,下一刻,他抱着女儿越过前排观众,大步走进乐池:“费瑞,我们一起为梅格阿姨伴奏吧。”
费瑞愣了愣,但埃里克已经抢过一位乐手的小提琴,神色自如地演奏起一段熟悉的旋律——正是由费瑞前世所作,被他评价为“过分注重炫技”的别曲,但在埃里克手下,毫无疑问,那些对寻常人来说高难度的技巧完全构不成阻碍,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演绎与小提琴原本偏细偏高的音色使之焕发出崭新的魅力,那些信手拈来的改编更让她这个原作者在羞愧与赞叹两种情绪中来回摇摆。
只能为恋人唱一次,所以就改编成小提琴曲?费瑞幼稚地撇嘴:她不想把这首曲子交给他人演唱,比如埃里克心爱的天使之音,却完全没法生气——不只因为这本来就是写给魅影的曲子,更因为她发自内心地希望梅格得偿所愿。
费瑞的原曲满腔深情,满腔别离之恨,到了埃里克手里,深情不减,甚至添了几分不自觉的引诱;而别离也仍旧是别离,却毫不消沉,反而满含告别陈腐,破茧重生的意蕴。听着爸爸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演奏,再看看台上的法国姑娘一瞬间愈发艳光逼人的肢体与脸庞,费瑞清清嗓子,乐池中顿时传出甜美如蜜糖的童音——她已经愉快地“屈服”在了这精彩的改编下。
三人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仿佛最亲密的家人般默契。在场听众们不太了解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法国姑娘的新舞码大获成功!
“是费瑞!她唱得真好听!”“老师的小提琴,听起来还是那么像我父亲,当然,我父亲的技巧可远远比不上他……”那一头,已经回到包厢的古斯塔夫和克莉丝汀同时开口,然后一同看着醉卧在扶手椅里的劳尔。
“你们想去看看就去吧。”劳尔自嘲地一笑,他眼里的光几乎熄灭了,但周身气息反而柔和下来,“小洛蒂,你今晚真美。古斯塔夫,你也是。”
克莉丝汀惊讶地听着那个丈夫许久不曾用过的昵称,现在他看上去又像是当初在巴黎歌剧院那个每天为她献上一朵玫瑰花的大男孩了。她目光柔和地看着古斯塔夫,庆幸他的钢琴声把自己留在了人间——正是那时,她忽然想到:自己可以义无反顾地接受导师的深情;但古斯塔夫,她面貌无缺的儿子,即使是鬼魅的后裔,也不应当跟随自己栖身幽暗的鬼蜮——他应当在光明中起舞,拥有更加璀璨的未来。
“我知道,你们都那么喜欢音乐,过去是我的错——我早该知道,没有谁能真正剪下心灵的羽翼。”劳尔嘴里喷着难闻的酒气,目光却比平常更加清明,他看向还未换下礼裙的克莉丝汀,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在巴黎歌剧院惊艳全场的少女,“我非常后悔,但是带古斯塔夫走吧,从今往后就由你的音乐天使来照顾你——你自由了。”
“不,是你们自由了。”埃里克牵着费瑞的手臂走进包厢,而梅格跟在他身后,炽烈地目光直勾勾地灼烧着他的脊背。
埃里克看向古斯塔夫,男孩勉强向他笑了笑,就又忧心忡忡地看着气氛诡异的父母,他于是暗叹一声,把目光转向醉醺醺的劳尔,“原谅我轻率地逼迫您定下赌约,但比起履行赌约,我想我们更应当尊重克莉丝汀的意见。”
在此之前,克莉丝汀对两个男人之间的赌约一无所知,但此刻,她神奇地懂了埃里克的意思,就像她掀开那张假面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的默契。
“我将永远铭记您的音乐。”克莉丝汀走到扶手椅一侧,主动挽住劳尔的手臂,端庄地向她曾经的导师行礼。她感到劳尔立刻紧紧禁锢住自己的手臂,投向她的目光一瞬间带上了热恋时才有的温度。
“如您所愿。”埃里克言谈间也是十足的优雅有礼,他大致知道克莉丝汀的想法,但也懒得辩驳了。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也曾互相慰藉,共同度过各自最晦暗的时光。
“那么Y先生,我以后可以再来找您吗?”古斯塔夫感受到父母间气氛的微妙改变,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立刻来了精神,一手抱着母亲,殷切地问。
“当然,我的孩子,幻影乐园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埃里克蹲下来,双手扶着古斯塔夫肩膀,他平视着这个漂亮的男孩,感到内心某处忽然圆满,“事实上,我认为你姐姐在歌唱方面天赋非凡,因此,从今以后,她每年将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待在科尼岛,由我亲自教导——等你下次来科尼岛游玩,就可以让费瑞做你的向导了。”
夏尼夫妇得知这个消息时甚至没有过于吃惊,立刻就默许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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