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鸢尾礼赞》第78章


夏尼夫妇得知这个消息时甚至没有过于吃惊,立刻就默许了费瑞的决定——他们其实早已隐隐觉察费瑞同埃里克某些相似的特质,以至于很早就对此有了模糊的预感。
作为魅影的孩子,古斯塔夫理所当然比夏尼家的人们想象中更加聪颖。至少,从科尼岛回家后,没让费瑞等到第四年,他就基本能够独立处理夏尼家的大小事务了,再有花了半年彻底告别酒精的父亲劳尔辅助,早就把每年大半时间耗在科尼岛上的费瑞非常干脆地收拾行李在埃里克身边扎了根。
唯一美中不足地是,梅格还没能成为魅影夫人,因为魅影坚持梅格对自己的倾慕也有小半出于将他神化的狂热;对此,梅格的解决方案是拖着埃里克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此之前,费瑞果断拒绝了魅影同行的邀请,不过看梅格旅行途中的来信,等他们回来时,自己就能添一个可爱的弟弟或妹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EM就是EM,以及,本章完,青橄榄终于艰难地结束了,热泪盈眶JPG
☆、第65章 别无所求(单章番外)
“劳尔,我曾去过; 去过他的永夜世界; 一个日光化作黑暗的世界……黑暗……”面貌熟悉的棕发美人儿口里低唱着什么,神色惶恐地靠近自己年轻英俊的情人; 她手里无意识地攥着一支花茎上缠了黑丝带的玫瑰——玫瑰上的花刺早已被送花人细心剔干净了,任它的主人怎样不经心也不会受伤。
事实上; 对面的金发男人恐怕受惊更加严重——此刻过后; 他是否能被算作男人就值得商榷了,因为那阳刚的躯体里刚刚被投入了女性娇媚的灵魂。
费瑞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年轻的克莉丝汀了; 她在幻影乐园开幕式与魅影一别两宽过后,也很久没有露出过如此惊惶不安的神色——好似许多年前; 那位仍为幽灵窥伺而日夜不得安宁的剧院新星。
巴黎歌剧院?费瑞忽然意识到四周景致那隐隐约约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虽然许多久远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她偏偏对这一处——巴黎歌剧院位置最高的天台分外熟悉。毕竟; 在遥远的当初; 这可是克莉丝汀在终于觉察埃里克的秘密之后,无事时最喜欢待的地方——那位纯白的天使似乎认为尽可能地靠近日光就能躲避幽灵的羽翼,而费瑞; 作为克莉丝汀温柔可信的朋友怎么会在不在朋友深陷忧郁与恐惧时奉上贴心的陪伴呢?
费瑞用尽定力才维持住这个新壳子表面上的平静——如果只是像从前那样单纯地变成另一个姑娘; 对并不是初次经历的费瑞来说或许还不算什么; 但你不能指望一个姑娘,哪怕是如费瑞这样“经验丰富”的姑娘忽然变换了性别还能无动于衷。
“劳尔; 我曾见过他——我能忘记那景象吗?我能摆脱那张脸吗?如此扭曲变形,几乎不成人面,在那黑暗之中……黑暗……”情人迟钝的反应似乎让克莉丝汀激动起来; 她猛然上前两步,空灵的声音变得细微压抑,但立刻又显出一种异样的沉醉,“但他的歌声丰富我的灵魂,以那奇异甜美的音调……在那一夜,音乐缭绕在我心间……我的灵魂透过音乐翱翔……然后我听到了自己仿佛从未听过的声音……”
“也许你所听见的不过是个梦?”记忆会逐渐模糊,那熟悉的旋律却借由绝佳的天赋使费瑞再度忆起从前,她看着克莉丝汀背转身子,听着她愈见高亢的歌声,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某个藏在雕塑后悲痛欲绝的身影……金发男孩不适地清了清嗓子,开口轻声唱和,意外柔和的嗓音似安抚又似引诱,“一个诡谲甜蜜的幻梦?”
“他的眼里蕴藏着全世界的悲伤,那双诚恳的眼睛,既慑人……又迷人……”克莉丝汀就像没听到男孩的安抚一般,自顾自地歌唱着一步步走远,甚至无意识地把那朵缠着黑丝带的玫瑰捧在胸前,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
“克莉丝汀,克莉丝汀……”费瑞叹了口气,温柔地轻唤着棕发美人儿的名字向她靠近,而风里隐约送来一声与之相似的呼唤,费瑞瞧见克莉丝汀为那饱含痛苦与深情的呼唤轻颤了一下身躯。
同样的,费瑞感受到了更为深刻的震颤——毫无疑问,在没有艾琳。穆勒的世界,那阴影中的鬼魅是这样深沉地热爱着眼前这纯洁如同羔羊的少女。
“克莉丝汀,我真嫉妒那个让你把恋慕的眼光投向他的男人。”金发男孩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忽然叹息着向后退了一小步,湛蓝的眼眸柔和真诚——显然,她已经放弃了之前那个自私的主意。
“劳尔,你在说什么……”棕发美人像是忽然被惊醒般飞快地转身,她试图对这幼时的伙伴像从前那样露出腼腆甜蜜的微笑,但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盛满了慌乱与抗拒,并且将她预计的戏谑变成了惊恐的尖叫,“怎么可能!你忘记布盖了吗!〃
唔,好像是有这件事……费瑞可疑地沉默了一下——差点忘记克莉丝汀不是像自己一样不把个别当人命当回事的姑娘了,不过早发现还不算没救。
“你是说那个总是调戏芭蕾舞女郎们的布景工?那你完全不必为那个不老实的家伙伤心!事实上,他恣意捏造的恐怖谣言和看你的眼神都令我厌恶——我想你那位导师也一样,从你的描述中,我能想象你们精神上紧密契合的乐趣以及由此衍生的高尚爱情;何况,他可是被造谣的主角——也许幽灵维护名誉的手段激烈了一些,但如果你能坦诚地对他表达你的感受,他一定愿意为你改变。”金发男孩在绅士应有的距离之外注视着神色惊疑的少女,湛蓝的瞳孔映射出的是克莉丝汀不曾见过的洞彻隐秘的光,“毕竟,即使你擅自揭破他最不可示人的秘密,他最后也没有伤害你,不是吗?”
“劳尔,你怎么……”克莉丝汀愣愣地瞪着棕色的眼眸,仿佛不能理解眼前的金发男孩说了什么。而天台角落的雕像后,那个藏在白色假面下的灵魂也有些发怔,但此前隐隐缭绕在他心头不祥的预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在此之前,魅影从不认为那个名为夏尼。劳尔的年轻蠢货有什么可取之处,但此刻他看着那金发男孩的目光几乎是感激的——不只是为他对克莉丝汀的真诚劝说,还有他言语中吐露的,那阴影中的鬼魅从不敢奢求的宽宏。
倘若那天在祈祷室哭泣的是这个年轻人?魅影脑海里甚至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他立刻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心爱的天使身上了——他固然感激那金发男孩在这场爱情竞逐中忽然展现的诚恳宽宏,但能给予这阴影中的鬼魅以救赎的,依旧唯有那音乐天使丰盛的爱情。
“我是如此渴望占有你柔软的手臂与你甜蜜的嘴唇,当我第一次透过歌声窥见你瑰丽的灵魂……可我如今已知晓,你是在为他歌唱,你们之间那种奇异的契合,那强烈无间的吸引力,令我羡慕不已却又无可奈何……”金发男孩的神色也许带了点儿苦涩,但更多的是欣慰,为眼前的棕发美人儿,“而克莉丝汀,我永远心爱的小妹妹,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你对它同样无可奈何,而且无法割舍……”
“可是我害怕!劳尔!我害怕!他扭曲的面孔还有……还有残暴的性情!”克莉丝汀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神色激动地啜泣道。
“唔,我知道,丑陋怪异的面孔难免筑起恐惧的篱墙,但那并不是谁的罪过呀,克莉丝汀——难道长久的陪伴还不足以让你跨过恐惧的篱墙,看清那掩在荒芜之下的盛景?”对于克莉丝汀的恐惧,费瑞有些轻微的鄙夷,好在她现在已不像从前那样满怀争胜之意;金发男孩的眼光带了一点点柔和的责备,但言语中更多的还是鼓励,“而且,克莉丝汀,你得知道,很多时候,我们甚至会错认爱恋与恐惧。”
“噢,小洛蒂,爱是很古怪的东西,它常会伪装自己,用错了方法去看,你就看不出爱的痕迹……”费瑞庆幸这支曲子的旋律不算过分跌宕,就算是金发男孩未经开发的嗓音也能勉强驾驭,“所以用你的心去看,别用你的眼睛,心会明了,心从不说谎;相信你所感受的,信任内心呈现的一切,用你的心去寻找,心无所不知……”
“爱不总是美妙的,尤其是在刚刚开始之时。”金发男孩捡起克莉丝汀在慌乱中丢弃的玫瑰,温柔地塞回少女手里,口中轻唱的旋律在短暂的低回后又变得轻快起来,“所以张开你的双臂,并闭紧你的眼睛,用你的心去看——当它找到爱时,你的心自然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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