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到一只怪》第25章


常姐出来打圆场:“听说是门卫师傅为了讨好李老师,主动告诉她的。今天一天传得沸沸扬扬,我们说小夏不会的,就让大唐弄来看看。”
夏沧点了点头。李老师是除刘局外局大楼里面资历最长的。她没有职务,平时没有任务,手头上也没有专门的业务,只负责八卦一切新鲜事物,比如谁离婚了,外遇了,欠债了之类的。李老师人脉极其宽广,三教九流都能沾上一点关系,她曾经扬言,在S市只要她想知道,犄角旮旯的事都能翻出来,哪个领导不让她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了。刘局在的时候曾经放过狠话要整顿她,后来也不了了之。
常姐看夏沧不回应,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她走近了些:“看来是真的了?男朋友?上次主任介绍的不是没成么?小伙子哪里的?”
陈老师在关心下一代上面总是身体力行,她拍了拍夏沧的后背,语重心长:“哎呀,我们到现在才知道,没关系没关系,女孩子主动点也没什么,现在女孩子多,男孩子少,不主动出击都找不到好的,蛮好的!”
——咳咳——
大唐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我,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常姐的套路被这么非正常的打断,笑容有些僵,她继续刚刚的话题:“还没说呢,男孩子哪里的?”
夏沧眼角的余光瞥见小莲只是一味地呵呵傻笑,苏维在座位上放空,全然没有参与进这件事来,老郑人不在。
——“以后做事还是要谨慎”——
——“托人说了一声。”——
她脑子里头突然浮现了这两句话,然后一连串的画面从脑袋里突然划过,就像痕迹学的印记一样,慢慢地搭建起一个轮廓:李老师,监控录像,江易的车,他的车牌,车上的通行证,昨天……
他没有停在门口,走了一段过来……
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惊,“啊……”
常姐凑近了些,什么?
“啊……IT……做IT的。”
小莲还是笑呵呵的,苏维依旧放空。
“哦,怎么认识的啊?”
“家里介绍的,还没怎么相处。”
看得出夏沧急于想结束这个话题,常姐也没再多问,她瞥了一眼夏沧的手腕,眼角的笑意仿佛有些捉摸不透。
“干什么呢你们?又要让别人说我们纪律松散啊?全都坐到位置上去!”
老郑在门口吼了三声。
夏沧竟然发现她是最后一个还站着的,和老郑眼神交汇了一下,她忙扎了下去。
刚坐下去,手机就亮了。
“要去南方出差两个星期,占士放你那里。”
啊?
研究了一下,是句号,是一句陈述句。夏沧鼓了股腮帮子,领导这也太不客气了吧,起码要加一个“好不好”,或者“行不行”,是不是刚做出什么批示——
她又自我安慰了一下,算了,加了更别扭。
最后她很怂地发了一个表情:“哦。”
领导制定的路线是先到单位接她,再到他家接狗,再将她和狗一起接到她家。
这个路线制定的曲折回环,但在制定路线上面,同制定方针政策一样,她没什么太大的发言权。
江易开车的技术不错,倒车稳而干脆。
今天一天太累了,她浑身疲软,有些支撑不住,上了车一刻钟还没到她就渐渐横倒。
车子倒车最后发出了急促的滴滴声,是这个声音让她清醒过来。
她那起床综合征有些犯了,她听到江易下了车才把眼睛睁开。
她蜷了蜷身体,两条腿交叠的时间长了难免觉得有些麻木,她动了动膝盖,正准备要坐起来,忽然听见外面非常娇媚的腻声:
“帅哥。”
这一声呼唤把她牢牢地吓趴在后座上,停止了一切动作。
外面江易好像也没反应过来,迟疑了很久:“您是?”
“前些日子在兰会街见过的,当时看见你的车觉得眼熟,原来这么巧,我们都住在锦城。”
——缘分哪——
夏沧在里面听半天,没听到江易的出声。
那声音倒是再接再厉:“帅哥,你的车挺低调。下班这么晚?我在这附近有家咖啡厅,去不去坐坐?”
哎呦妈呀,这攻势!
我有家,而不是有一家。
夏沧听着觉得有趣,她过去的将近三十年还没体验过这种场面呢。
她稍稍挪动身体,停车位附近黑魆魆的,她从前盖与挡风玻璃边缘的交界处瞄了一眼,远处一路灯荧然悬衬,照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妹子,额头饱满,手撑在江易车的车盖上,脖子里的曲线很清晰,天已经很凉了,依旧深沟高垒以示大众,她难得对一个人印象这么深,不就是周淦那个“弟兄”,小舒淇同学。
她现在终于可以完全肯定,江易领导是完全不用相亲的,生命处处有艳遇。
正暗自揣想,她靠着的车门被敲了两下。
“起来。”
这两个字简短却相当有威慑力。
夏沧立马竖起来,理了理头发,垂着头下了车。
“我和女朋友有空去坐坐。”
江易都没问具体是哪一家,声音冷得没有一丝起伏,简直是“你立刻给我滚蛋”的终极文明版。
夏沧觉得这是个范围伤害,自己站在那里都有些手脚僵硬。她偷瞄了一眼那妹子的面部表情,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愤,依旧保持着那种略带妩媚的仪态:“浓域,叫浓域。”
说完用手指微屈,从额头顺了一把头发,含笑同他们挥了挥手,看似走得相当轻松。
夏沧完全掩饰不住她猎奇的表情,等她的背影消失,嘴角还很古怪地牵动在那里。
江易看了她两眼:“你……”
夏沧楞了一下:“什……什么……”
江易微微摇了摇头,他把公文包取出来拿手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内心戏一大堆被看穿,夏沧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只是没见过这种,这种场面,比较好奇。领导你刚才太凶了,我换做是她估计眼泪都要在眼眶里打转了。你平时都是这么……这么解决的么?”
“……”江易很奇怪地看了她两眼,最后有些无奈地笑笑:“分情况。”
分情况?
什么情况?
“不会吧,难道还有更……”
江易抬了抬眉头:“更什么?”
夏沧眼珠子一转,她被这个妹子的形象搞得思维有些污。
——更劲爆的,更劲爆的还能怎么样?
masaka:“只求……”
一夜?
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领导估计听了要聋,她把“一夜”两个字迅速吞下去,立马摇摇头:“没什么。”
车钥匙滴一声,车门自动摇起来。
他背着身,公文包被他临时放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抬起来又放下。
他的背脊本来就挺直,肩膀又宽阔,夏沧觉得自己肯定是有病了,竟然觉得他此时的背影很好看。
江易顿了顿,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回身。
非常一本正经地说:“所以要看情况,有些人提出来,还是可以考虑的。”
他的话模棱两可,只是说话的时候,眼神全然落在她身上。
她的间歇性耳根发烫一下就发作了。
一下子定格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秋风飕飗一下,
她打了个寒颤。
她,她一定是领会错了。
领导怎么会是那个意思。
这一定不是那个意思……
果然领导去出了两天就开始感冒,到后来演变成高烧。
老娘过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和一只大狗一起躲在家里摸额头。
老娘看见这么大个东西幽幽地望着她,吓了一大跳。
“什么地方来的?”
“……”
“那个男的?”
“恩。”
她老娘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对她进行了严厉的训斥,说就感冒发烧这种小事不去上班是不对的。
一个医务工作者的子女的苦逼真是难以言说。
第22章 助攻
老娘诉说了前一阵她亲眼所见一位跟她同年且怀胎六月的女病人如何坚强; 如何沉着,如何蔑视疾病; 继而又批评了她是多么懒散没用; 矫情浮躁,不知进取。
被老娘逼得实在没有办法。
夏沧略带些赌气地杀去上班了。
去的路上肩胛骨就隐隐作痛,起先是一面; 后来是两面; 她本来以为是赌气赌的; 过了一会连整个上背都一阵一阵地抽疼起来,她坐在公交车上,最后只能交叠手臂按住双肩; 缩着脖子把自己扎作一团。
两坨红晕持久而又鲜明,人也直不起来; 陈老师多年临床经验说这个肯定不对; 郑主任难得大发慈悲; 还指派了苏维陪她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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