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申请退货吗》第56章


桑倪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嘴里一片带着一股铁锈味的苦涩,这苦涩仿佛能深入血液,一点一点流进心底。
“妈妈,你恨我……对吗?”
她问得极轻,声音浅浅,仿佛能跟随着微风飘走一般,只是话里包含着的哀伤却又浓重让人心疼。
“你不要叫我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一生!”
倪芮嘴里狂喊着诛心的话,可她的眼睛里满是挣扎,她一面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刚刚是如何丧心病狂地打了桑倪,那样狠毒,那样病态,一面她心里却又叫嚣着她的恨,以及她埋藏在心底十年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QAQ你们是不是已经拿起了砖头,有很想要拍死阿贝的冲动,其实我也被虐哭了,我保证桑倪妈妈是爱她的,但是她是真的无法接受那样的打击,又找不到真正地敌人,精神就难免出现了问题。
不说了,阿贝,对不起大家,如果哪位看官哭了,谢谢你的眼泪,因为这同样是一种肯定,如果哪位看官笑了,我……也不知道说啥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哭了好几次,我终于相信一个朋友说的,一个虐人的段子,最先被虐了无数遍的是写这个段子的人!
有没有来虎摸阿贝啊~~
我再也不写这种悲伤了!( ⊙o⊙ )真的!
☆、第四十九章
“你不要叫我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一生!”
原本倪芮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是忽然有一天她的世界就崩塌了;丈夫身死;原因是为了从毒枭手里救出他们的女儿,毒枭的团伙死了很多人,只是那个罪魁祸首却逃之夭夭,警方出动大部分警力也无法抓捕到他,她的满腔恨意就这样被停滞在心间。
所有人都劝她应该想开;至少她还有个丈夫拼死救回来女儿,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苦,她年轻之时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一路顺风顺水直到嫁给安文远,那个男人也是一心一意护她欢乐无虞,她从没有经历过如此大的灾难。
而她和安文远更是自年少便相识,相知,相爱,那样深厚的爱恋如何是一朝一夕便能放下的,午夜梦回之时,她在噩梦里哭着醒来,她满心的怨恨就这样轻易地被她发疯似的转接到自己的女儿身上,她知道自己已经疯了,可脑海里却还是不住地盘旋着一句话——
丈夫是为了救安妮死的!
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想要亲手去掐死自己的女儿,在自杀,好让一家人团聚。
可是她终究还是办不到,因为那是她和安文远的女儿,她对她有多深的恨,同样就又多深的爱!
她如何能下得去手,可每每见到她,母爱涌起的同时,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叫嚣着的恨,恨不得……亲手毁了她。
这就像一颗毒瘤,想法一旦出现,便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刻,恨也越来越无法控制。
她也曾催眠过自己,就当自己从没有过这个女儿,可她脸上容貌神情做不了假,她即便花费再多的功夫去催眠自己的内心,也无法忘记,她就是安妮的事实。
她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也想过去自杀来结束她内心所有的挣扎和痛苦,却总是不能如愿,好几次她都是在桑倪的哭声里醒来,她趴在她的手边,大声地哭喊着叫她妈妈,叫她不要抛弃她。
此后她更是尽可能地避免与桑倪见面,可是,为什么她还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倪芮恨恨地看着面前笔直地跪立着的桑倪,轻启嘴角,却句句诛心:“你问我吗?那么你都做了什么呢?他在这里安睡了十年了,十年来平平静静无人打扰,十年后,只因为一个你就让他身上被人泼了一次又一次的污水,桑倪,当初我和你说过什么!我不同意你进娱乐圈,而你又是如何给我保证的!现在呢!现在你做了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倪芮并不理会桑倪的解释,她上前一步继续道:“你不是故意的又怎么样?有分别吗?”
桑倪跪在地上,脸颊上的疼痛远不上心里的痛苦来的汹涌。
她泪眼迷茫地望向倪芮,浑身都在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的确,都是她的错。
倪芮却不再看她,她自顾自地转过身来,俯□子将墓碑前的白菊花捡起来,随手扔到了一旁,掏出一张湿纸巾,细致地擦了擦双手。做完这些,才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素白的手绢,抖开,撑在手心里,才将早已经颤抖不已地手指靠近墓碑。
她双眸痴痴地望着墓碑上男人的照片,手指轻柔地擦拭着,那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对待着这世间最美丽的珍宝。
良久,倪芮忽然对着照片浅浅地笑了,那笑容淡淡的,却透着浓浓的思念和幸福。
“原来你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一晃都十年了……”她顿了顿,再次将那块素白的手帕展开,那是一块上好的丝绢,入手丝滑,阳光照在上面,仿佛有点点的星光的在闪耀。
她一点点地拂过手帕的每一处,低声喃喃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呢,你说这几乎花光了你第一个月的工资,我当初笑你傻,其实我心里是欢喜的,现在想来,傻的那个其实是我……文远,我好想你……”
此时的陵园里鲜少有人,这一处更是静谧,桑倪默不作声地流着眼泪,便只听到倪芮一个人略带着哭泣一般的颤音,徐徐地诉说着那些十年来都不曾说出口的心事。
远处古树郁郁葱葱,近处那束被倪芮扔在一旁的白菊花,也早已经成了破败的残花,微风吹来,带着几分树木花草的清香,又夹杂着一丝冷意,却如何也吹不去这一处那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阿姨……”
“小晴天……”
两道好听的男声忽然传来,只是一个浑厚而沉重,一个惊疑而担忧。
这两个人自然是闻讯赶来的桑承琛,以及找水归来的温南。
原来温南猜想到桑倪是有许多话想一个人对着安父诉说,便索性去了山下的车里拿水,他心里想着往事,步伐也不见得有多快,缓步走到山下找到车子还发了一会儿呆,没过多久正要往回走,却忽然看到正着急往这边赶来的桑承琛,一问之下,险些惊出了一身冷汗。两人也不敢多耽搁,温南在前面引着路便疾步往安文远的墓碑处跑。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温南满眼懊悔地看着仍然固执地跪在地上的桑倪,那微微肿起的左半边脸颊,几乎让他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那红红的五指印子过了这么长时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根根分明,可想而知倪芮下手有多狠,偏偏打人的那个又是桑倪的亲妈,只凭着这样的身份就让他连出声质问的立场都那么的微弱,再看看桑倪此时的神情,半分埋怨也无。
他只得无奈又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忍气吞声地在心里沉默地痛,手上拿着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泪痕,即使他的手指已经最大限度的轻缓,可每次在触到桑倪的脸颊之时,还是免不了让她疼得眉头一皱,就往后缩,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肯站起身来。
良久后,温南终于还是再次深深地叹息一声:“小晴天……我们回家好吗?”
桑倪没有说话,那双原本漂亮的凤眸,此时正微微红肿着,一直定定地望着墓碑的方向,细看之下却好似没有焦距一般,让人猜不透她究竟是在看倪芮还是在看安文远的照片。
温南觉得心疼,也恨自己无能。
这是他从小立誓要保护的小公主,可是他却总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悲伤,难过,背负着沉痛而无法分担,这种无力感时常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另一边的桑承琛也同样拿倪芮没有办法,这是他名义上的继母,十年来他一直叫她“阿姨”,在他的印象里,倪芮其实应该算是一个有些柔弱到骨子里的女子,她从来说话都是柔声的,声音细软,浅淡,温和,好似江南的雨,温软中其实隐着一丝寡凉。
所以他和倪芮的之间的母子情谊远不及和桑倪之间的兄妹情谊来得深厚。
他早已在第一时间便给父亲桑莫打了电话,但是并没有接通,料想到他可能已经在飞机上了,他便直接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息告知他,他们的地点。
可现在,他只能沉默地望着倪芮靠着墓碑哭泣而哀伤的背影,和桑倪失神的模样,纵使心头先丝万缕,却也无计可施。
桑承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忽然听到倪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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