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爱就爱[出版]》第37章


林妲心痛地想,也许这就是他“一辈子不结婚”的原因?
赛蒙嘱咐说:“这事你千万别拿去问陶沙,他不想任何人知道,我都从来没问过他,干吗要往他心上捅刀子呢?”
林妲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他和露西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既然他和‘陶妈’有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还要跟露西结婚呢?”
“那你的意思是他就只能跟‘陶妈’和痴呆儿子厮守一辈子?”
“但他也没跟露西和女儿厮守一辈子啊!”
赛蒙想了一会儿,说:“可能刚开始以为再生一个孩子,就可以忘记那个痴呆儿子的,但等到孩子生了,却发现刚好相反,不是忘记,而是触景生情,看到一个孩子,就想到另一个孩子,只好逃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林妲觉得心好痛:“这么说来,他也很可怜——”
赛蒙叫起来:“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刚才还说他狠心的,一眨眼又说他可怜了。你这立场也忒易变了吧?”
“我一点也不易变,人嘛,都是矛盾体,从一方面看,他心狠;从另一方面看,他也很可怜。”
林妲生怕赛蒙送她回家时会要求上楼坐一会儿,一路上都在设想该如何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他,但赛蒙好像心不在此,只把她送到楼下,就匆匆告辞离去了。
第四节
林妲上楼回到家,急着给妈妈打电话,好尽快报告陶沙有个痴呆儿子的重大新闻。但她的电话打过去后,老半天都没见妈妈打电话过来。她不得不又打了一次,还是没回音。
这下林妲慌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回电话?
她急中生智,给陶沙打了个电话,但他没接。
她更慌了,突然想起陶沙是今天回国,会不会是去机场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她连着打了四次电话,每次都是响几声就挂掉,但妈妈一直没打电话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终于才打电话来了,林妲总算舒了口气:“我给你打了四次电话,你怎么都不回呀?真是急死我了!你刚才干吗去了?”
妈妈好像还在喘气:“我去机场送陶沙呀。”
“你怎么不给我回电话呢?”
“我在开车嘛。”
“他呢?他怎么也不接电话?”
妈妈愣了一会儿,说:“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肯定登机了,飞机上不让接电话吧?”
妈妈好像还沉浸在独自开车的兴奋中:“去的时候,还没什么,有他坐在旁边,我一点都不紧张。但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吓惨了,又要看路,又要开车,真是手忙脚乱,听见电话响,也不敢接,又怕是要紧事,真是急死了。”
林妲赶紧嘱咐:“你开车千万别接电话!再要紧的事也比不上人身安全要紧。”
“我知道,所以我就忍着没接,等回到家才给你打电话。怎么了,有急事吗?”
“是这样的,我今晚跟赛蒙一起吃了顿饭。”她把席间的谈话内容全都告诉了妈妈。
妈妈显然是动了恻隐之心:“唉,可怜的孩子!太不幸了!”
“你说谁呀?是陶沙,还是他儿子啊?”
“都可怜。”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既然他和‘陶妈’有个儿子,怎么还会跟露西结婚呢?”
妈妈好像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啊?你说露西?”
“赛蒙说陶沙可能是想生个健康孩子,帮他忘记那个不健康的孩子。”
“这个——”
“但他并没跟露西和女儿一起好好生活,而是又采取了逃避政策,这不是又害了两个人吗?他这么一次就害两个,准备害到什么时候为止?”
妈妈想了一会儿,说:“这个不都是赛蒙说的吗?谁知道有没有撒谎?”
“我觉得赛蒙不会撒谎,陶沙是他的好朋友,又住在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在背后这样编谎话,迟早会传到陶沙耳朵里去,那他们还有朋友做?”
“也许赛蒙没撒谎,但他也没见过陶沙的儿子,都是道听途说。”
“这个我也想到了,但是露西是陶沙的老婆,就不是道听途说。”
“但陶沙也说露西是赛蒙的老婆呢。”
林妲发现这事真的成了人品大比拼,两个人各执一词,旁人无法鉴别谁在撒谎,只能从人品上突破,谁的人品好,就信谁的。但是人品又怎样评定?只能循环论证:谁在这个问题上撒了谎,谁的人品就不好。而谁的人品不好,谁就是在撒谎。
这样证来证去,永远都证不清楚。
林妲沮丧地说:“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搞清楚他们谁在撒谎了。”
“你跟赛蒙饭都吃了,就没问他要露西的地址?”
“要地址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亲自跑到露西家去询问?”
“你都回中国了,当然不能跑到美国来找露西询问。但我们可以跟陶沙的汽车保险单核对一下,看地址是不是一样啊。”
林妲惊喜地问:“你有他汽车的保险单?”
“有啊,他都放在车里。”
“你搜查他的车了?”
“搜查什么呀?是他自己指给我看的。”
“哇,他把他的汽车保险单都指给你看了?”
“不指不行嘛。他说保险单都是放在车里的,万一发生了车祸,就要跟对方互换保险公司信息,还要打电话报警,没有警察记录,索赔就比较麻烦。”
“那你把他的保险单找出来看看,把地址告诉我,等我去找赛蒙核实。”
妈妈到车里拿来保险单,把上面的地址念给林妲听了,她找了纸笔记录下来,对照着努力回忆露西的地址,感觉应该是一样的,但她没把握。
林妲马上给赛蒙打电话:“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想我了吧?”
“别开玩笑了,我找你有事。”
“肯定还是陶沙的事。”
她被他说中,有点尴尬,解释说:“主要是想把一些事情搞清楚。”
“什么事情?”
“还是露西的事。”
“露西怎么了?”
“你知道露西的地址吗?”
“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地址?”
林妲提醒说:“你上次帮陶沙带东西给我,不是给过我她的地址吗?”
“我就是帮忙传递了一下地址,怎么会记得?最后那纸条不是交给你了吗?你拥有那个纸条的时间比我还长吧?你记得不记得?”
“呃,模模糊糊记得,但记不清了。”
赛蒙很得意:“你看你这么聪明的人,又是跟心上人有关的东西,都只模模糊糊记得,我这么笨的人怎么会记得?”
“你不记得就说不记得,干吗讽刺我?”
“我哪里是在讽刺你呢?”
这次谈话有点剑拔弩张,林妲感觉赛蒙好像不再那么在乎她了,说话很冲,有种“得罪了就得罪了”的气魄。她一直享受他的吹捧和殷勤,都有点习惯了,好像他天经地义就应该那样对她一样,现在他稍稍不那么俯首帖耳,就让她觉得怪不舒服。
林妲赶快收线:“你不记得就算了吧。对不起,太晚打搅你了。”
赛蒙也没挽留的意思,说了个“晚安”就挂了电话。
林妲感觉身心俱疲,有点像刚跑完三千米长跑一样,全身没劲,已经没多大兴趣搞清楚露西究竟是谁的老婆了,就算露西是赛蒙的老婆,那又怎么样?从道义上讲,陶沙应该和陶妈在一起,照顾他们那可怜的痴呆儿子。
现在林妲又回到了舅舅不疼姥姥不亲的状态,赛蒙终于受够了,不会再殷勤她了,而陶沙早就说过一辈子不结婚。他俩都没把她放在眼里,更没放在心上,她又成了一个没人追没人爱的可怜虫。
第五节
刚好那晚连詹濛濛也不在家,偌大的屋子,就林妲一个人,她想跟人聊天壮胆都找不到对手,只好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报告没从赛蒙那里问到露西地址的坏消息,然后懒洋洋地说:“妈,还是算了吧,管他结婚没结婚,我已经对他没兴趣了。”
妈妈关照了几句,就让林妲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上,妈妈打了个电话过来:“我找到露西的地址了。”
“是吗?你怎么找到的?”
“还记得你上次给她寄包裹吗?寄的是快件,填写了单子的,寄件人有一联,你丢在我抽屉里,说要等到包裹寄到才能扔,但后来就忘了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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