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何引流年》第17章


乔立言回车上,迦南拿过牛皮纸拿出巨无霸和奥利奥口味麦旋风,眼睛亮了亮。
轿车重新开动,迦南拆了汉堡的包装咬了一口,满足地咀嚼,吃着吃着就发现乔立言一动不动注视她,她有些窘,下意识把身子背过去吃。
乔立言扳过她的肩膀在她嘴角的奶白色酱汁上舔了一口,迦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麻麻地推他,“你不嫌脏啊。”她嘴巴上面都是她自己的口水,他还真是不嫌。
乔立言咋咋嘴尝了酱汁的味道,似乎不大满意,又笑眯眯的转口,“迦南今天做得很好。”
她低头咬汉堡,一口一块牛肉好满足,“哪里好了?”
“嗯,比如,打扮得很漂亮。”他摸摸她的脸,“今天破例,以后不许吃这个。”
“你凭什么……”她说了一半又住了口,这男人都快成她丈夫了,他说什么她总该听一点,又闷闷地咬了一口汉堡。
一个女杀手作为自己的妻子,其实真的是双重保障的安全。
想到这里她不吭声了低头把剩下的全部吃完,吃完了大冷天吃麦旋风,心里酸酸的。
车里暖气足,麦旋风化得差不多时,乔立言忽然拉过她的一只手,卡啦一声,有什么冰凉的环住了她细细的手腕。
迦南低头一看,一时间的璀璨光辉要她眯了眯眼,竟然是一条钻石手链,细细小小的钻石每一颗都打磨得难以置信地精致,折射出的多彩光辉随着车窗外的景色流光溢彩,是迦南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美丽。
这种钻石,美得有些不寻常。
“回来时经过安特卫普,顺便就将它取回来了。”乔立言声音平淡,安特卫普,比利时的钻石之城,想来这是送去加工定做出来的。
迦南细细看了看,辨出了它们,将近一个月前她在曼谷见过它们,这些价值连城的小东西的光芒是无数鲜血洗出来的。
安哥拉血钻。
这一条手链需要的材料,那小黑袋里安哥拉血钻刚好抵得上。这种数量的血钻一次性掌握在不同人手里的机会不多。迦南还记得那个付她钱要她杀掉自己丈夫的泰国女人,那时她笑得满足而骄傲,迦南觉得除非死她是不会将她心爱的钻石交出来的。
“那个贩毒组织的女首领呢?”迦南开门见山低声问,那个女人挡了乔家的财路么。
乔立言不搭,只是捏捏她的脸,笑容依旧,“见钱眼开的小坏蛋,不可以卖掉哦。”
鸽灰色眸子十分柔和,可深处早已经是漆黑了罢。
迦南晃了晃手腕,仿佛整片夜空的星光都聚集在这里,“不会,”她回静静答,窗外的城市依旧繁华而迷醉,“目前市场上流通的全部钻石只有不到百分之零点二可能性为血钻,卖掉就可惜了。”
15、十五章
俄罗斯冷。
迦南没去过俄罗斯,她一直在中国西南部和东南亚那边活动,真没领教过西伯利亚那扛扛的冷风,简直将人嘴巴里的牙齿一颗颗吹松了去。
迦南没想到这么快就得见婆家,对的,婆家。
将近四月,她所去的那片山域依旧覆盖着皑皑大雪,厚实得不可思议。她在地图上找不到这片土地的名字,飞机飞过小镇和山群,明明叠叠山峦中却奢侈而张扬地开出一片飞机场,迦南隔着窗户远远看见了一座仿佛沙皇时期的欧式灰色城堡,尖尖的顶,建立于山坡之上,是深山之中的庄园,四周墨绿的松树与**的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飞机降落停稳,飞机上佣人给迦南拿了貂皮大衣和围脖,乔立言将迦南大衣上的金属扣子一颗颗摁好,又把领子竖起来把迦南的脸遮了大半。
“抱歉,这个季节不适合来这里。”乔立言无奈笑笑,“可家里人一定要见你。”
迦南无声摇头,乔立言穿着灰色双排扣挺括大衣对她微笑,英气得像上世纪战争中的英俊军官。
“奶奶她不大见生人,若是说了哪些你莫在意,到时候迦南会见到许多人,他们都是家里的。”
飞机和等候的老爷车只有几步路,可迦南还是不可抑制地被这种凛冽的冷风和湛湛的寒气惊住,她在中国一直住在南方城市,就算是经常下雪起雾的伦敦也从未如此寒冷,那些空气宛如冰刀凌厉地刮来将人削得片甲不留。
车内暖和,司机和迎接的佣人都是俄罗斯人,苍白的皮肤和高高的鼻子,他们眼睛的颜色很淡,穿着厚厚的大衣,其中一个怀里抱着一瓶伏特加。车蜿蜒进山道,前面一辆车开道,后面两辆车尾随。
乔家建筑是古时尖顶建筑,黑色铁雕花大门打开颇为壮观,两边哨兵行礼。
迦南忍不住转头向乔立言,“我觉得我像是古堡幽灵探险。”
乔立言笑,“奶奶和一些家里人居住在这里,我住在圣彼得堡。”…
城堡内部如迦南再游览欧洲庄园遗迹那般装潢,一进门佣人将他们带到客厅,给迦南泡上了热热的红茶,迦南一直以为他们会用伏特加招待她。
迦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堆领打底衫外面加了一条收腰细带的格子连衣呢裙,灰色羊毛袜下是一双牛津激光皮鞋,头发挽起来颇符合外国人心目中东方女子温婉的形象,腰肢纤细肌肤瓷白,总令男人移不开眼。
“我先上去给奶奶打声招呼,迦南你坐一会儿。”
“嗯……”她点点头,双腿并拢坐在象牙白铺上红刺绣毯子的沙发上,手指微微绞起来。
俄罗斯管家瘦长笔直,穿着黑色的**戴着雪白的手套向乔立言引路,乔立言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走到迦南面前俯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才离开。
迦南看见一旁的俄罗斯女佣都笑了,她们长得很漂亮,黑白的衣裙挽起的发十分优雅,迦南为了遮掩羞赧她赶紧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稍坐片刻乔立言就回来了,“迦南。”他唤了一声,迦南起身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梯,楼梯墙壁上挂满了油画,迦南去了大走廊第三间房间推门进去,她看见一个满头华发的俄罗斯老妇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四周全是自动化医疗仪器,还有几对男女站在窗前,由俄罗斯人也有中国人,迦南随乔立言进去,乔立言便用俄语介绍她。
迦南乖巧行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之后乔立言把迦南拉到老妇人身旁,这个**女人睁开眼看了看迦南,目光有些浑浊,迦南不知为何心一下绷紧了。
乔立言的奶奶是俄罗斯人,爷爷和父母都是中国人。迦南依稀记得以前乔家下人说过他的事情,五岁时母亲便因为家族的事情去世,乔立言十四岁前呆在德国有几年,后来才回到这里,乔父时常忙碌,祖母算是这个家族中最高的权威。
就算在做单子或者黑帮火拼时她有没有这种微微心慌,她压抑下来,走上前,对老人挽出一个微笑,轻轻喊道:“бабушка。”
俄语里祖母的意思,乔立言抬头看她,目光有些难得的惊讶。
老妇人用一种苍老却沉静的目光上下扫了扫迦南,然后侧过头对一旁服侍的老女佣用微弱的声音说话,女佣点点头将话语向对乔立言重复了一遍,迦南看见四周的人微微吃惊,都紧紧看着迦南。
迦南只能不动声色地站着,把腰板挺直。
乔立言转头带着迦南离开了房间,一关上门迦南下意识拉住他的袖角,“祖母说的是什么?”
乔立言用余光看了看女孩拉他袖口的小动作,笑眯眯的,原来她也会紧张。
原来她的紧张,是在他的事情上面。
“迦南会俄语?”
“之前用手机查的。”迦南随乔立言下楼,把这个单词重新念了一遍,“我说错了?”
“没有。”乔立言拉着她的手,“祖母方才说,后天晚上举办宴会。”
迦南眨眨眼,等着他下文,乔立言捏捏她的手,眼睛亮亮的,“她的意思是,我可以当众宣布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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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自然得是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迦南一直觉得会有什么艰难困苦,就像程素然经常叨念的婆媳关系一样,比如对方上不上她觉得她这不好那不好什么的,或者跟之前选定的妻子一比差太多什么的。
迦南的房间被分配在乔立言旁边,休整一番,又有好几个年长的俄罗斯女人进门来量她身材的尺寸,连小腿胳膊的围度都一一量清楚,一直折腾到晚上。天冷天黑的早,那些白雪渐渐暗了下去,迦南的房间朝阳正好可以看见连绵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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