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何引流年》第18章


天冷天黑的早,那些白雪渐渐暗了下去,迦南的房间朝阳正好可以看见连绵的群山和蓬勃的松林,以前难以亲眼看到的景色。
女佣请她到隔壁用餐,迦南这才发现原来都是在各自房间里用餐的,厨师在厨房做好分装在盘子里保温,再由女佣推车过来。
俄罗斯人习惯一餐三道菜,每一间房很大,乔立言住的是自己的套房,两个人刚好可以面对面吃。女佣上完菜就退到门外了。
鲜鱼汤味道很好,估计是用破冰的鲜鱼,因为加了伏特加而口感浓厚。迦南喝不惯伏特加,对这汤倒还是喜欢。还有烤肉,用块状肉拌上葱及其它佐料放在专门的熔炉里腌制几小时,然后用炭火来烧烤,鲜嫩香酥,菜是俄罗斯人家常菜,肉质却是一等一的鲜美。
“坐在一起用餐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而且家里人的用餐习惯不一,宴会时倒是会一起的。”
“有很多人来么?”
“嗯。”
“……”
“?”
“多少?”
乔老板笑眯眯,“有些家里的,还有一些朋友和生意上的人。”
那就是很多了。
“说不定可以碰见迦南认识的。”
迦南认识的只有大佬、黑手党、杀手、毒贩子和几个战争国家的领导人。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乔立言貌似很认真地想了想,抿口伏特加,然后说:“迦南笑得好看一点就行了。”
俄罗斯注重冷盘甜品,餐后的巧克力蛋糕夹着厚厚的巧克力酱,上面撒了一层细糖粉,口感软软润滑,迦南低头只顾着吃,乔立言笑笑,饮酒把自己那份推给她。
就餐饭饱他便带她参观城堡,夜里的城堡灯光晕黄染上鬼魅幽邃的气息,乔立言说客人来时几千盏灯光全部打开,这里将会是真正的辉煌。随后到顶层时迦南看瞧见了空中花园,城堡顶层是透明琉璃制,只不过如今天顶被厚厚大雪覆盖看不清任何。
“春末的时候雪融化了,迦南就可以看见花了。”
阳光洒在温室中,一定很美。迦南站在男人身边,忽然觉得这像某种誓言。
虽然彼此无法许下誓言。
迦南看着这些精致的雕花塑像和光洁大理石圆拱顶走廊,迷宫一般迭起的房间与阁楼,仿佛穿越了世纪。
和莫家一样,却又是不同寻常的贵族味道,听说乔家祖母上头的确是沙皇时期显赫的贵族。
虽有暖气,夜里更冷了些,迦南过了裹身上的披肩和乔立言回到了楼上。
浴室也是富丽堂皇,迦南泡了一个熏香牛奶浴有些恍惚,所经历的东西有些不真实,仿佛要碎掉一般。
泡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女佣等候在门口,“迦南小姐,”俄罗斯姑娘中文发音准确想必是长久训练,“少爷唤您过去。”
迦南换了长睡裙过去,房间里是中央暖气完全不会寒冷。
迦南敲门进去时乔立言坐在书桌前,他穿着一件衬衣扭过头,神色安静,“迦南,过来。”
迦南走过去,她看见书桌上摆放着一份订好的文件,是份合同。雪白雪白的纸业上映着竟然是关于莫家财产转让的合同,中英俄文三语,每一个细节标得详详细细,官方行政用语滴水不漏。
迦南手指抖了抖,最后一页乔立言已经签好了字,行云流水的墨迹,就差她的签名了,尾页摁上的乔家的印戳和盖章。
迦南吸了吸气,“祖母知道了,会很生气的吧。”
乔立言笑笑,不置可否,“迦南,我答应过你的。”
迦南张了张嘴,她本想说她不是为了这个跟他结婚,又咽下话去,拿起金尖钢笔弯腰签了字。乔立言就坐在她身边,她完全没发觉自己地下腰来时睡衣领口下垂,男人的视野不偏不倚陷了进去。
虽然只有一会儿,他却将她的上身看得足够清楚。
温香软玉足够销魂,女孩的身子未经人事,散发着淡淡香气。
十六章
迦南签完递给乔立言,她明确地知道自己难过了,年轻的女孩总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心意被误解,何况是未与同龄人打过多少交道的迦南。她有些恍惚,没意识到男人微重的呼吸和升温的眼神。漫无目的地将套房的外间扫望一圈,发现了一整面墙的棕木书架。
这个房应该就是乔立言一直住在这个城堡使用的房间,书架镶在墙壁里,透过玻璃她看见上面摆满了书,走过去看了看,都是些外文书籍,一本一本厚厚的烫上金色的字母。大多数是俄文,乔立言在她身后伸手到她前面打开书柜拿出了一本厚重的俄文字典,将“祖母”这个单词翻了出来。
“бабушка”。
男人站在她身后贴的很近,热热的温度熨了过来,他双臂绕过她的肩将字典翻开,迦南简直就在他怀里一样。他的声线暗暗地落在她耳边,有点痒,有点热。
“我需要学俄语么?”迦南想起小时候在伦敦练习口语的经历,对她来说比学习射击和数学题要困难许多。
“不用,以后我们仍住在国内。”乔立言将字典放回去,关上门转过迦南的身子,双手撑上书柜柜门,他低头缓缓地笑,天花板晕黄的灯光将他的面孔埋在阴影里,眼眸和笑意却是明显,“来,跟我念。”
他说了一句话,不长不短,俄语的吐词淡淡如飘渺的烟草香,从他唇角流出仿佛某种远古咒语。
迦南皱皱眉,乔立言又慢慢地重复,迦南连跟着他念好几遍才说清楚,把这句话完整地说给他听,她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说完,然后问他,“什么意思?”
“我爱你。”
“……好俗。”迦南又皱皱眉。
“嗯,”他低头用微凉的鼻尖蹭蹭迦南的脸,柔声道:“是真的。”
那个时候,她没有去辨别他那句是真的,指的是哪一句。
是指这句话的中文翻译,还是说它本身的含义。
等她发觉了,觉得实实在在地吃亏了,这可是乔老板第一次对女人表白来着。
现在的迦南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感觉有些热,又有些醉,过了会儿才想起鲜鱼汤里加了伏特加,而她喝了好多。
男人进在身前的呼吸很好闻,他将她困在书架前,“明天合同会交给家族里的律师,迦南,你把你自己卖给我了。”
迦南
不由得笑起来,“就算是女皇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她一笑眼波流转,眸光荡漾,漂亮微翘的粉唇舒展开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乔立言仿佛见证了一朵玫瑰抽蕊开放的全过程。
身上的无袖的丝质紫色睡衣,领口大,乔老板刚才已经领略过了,他俯下头眯起眼,“迦南,作为夫妻,可是要生孩子的。”
女人胸口有些起伏,她感觉到男人微热的视线在她脸上和脖子上逡巡,这种感觉迦南觉得陌生,又是一种无法掌控的东西,下意识逃避地别过脸推他,“还没结婚呢……”
她手一推他肩膀,男人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吻了下去。
迦南隐隐感觉他会这样,可他真这样了,她又无措了,男人的唇很烫,将她的魂魄软软地、缓缓地、一丝一毫地进入黑洞中,他的舌头灵活地伸进来缠住她,迦南身体越来越热,她听见男人吸吻她唇舌的水声,耳根像烧着了一般。
她快要窒息了。
乔立言在她面前再如何厚脸皮耍流氓他终究是个很有技巧的成熟男人,迦南与他相差太多。
迦南隐约记得听说过很多俄国女人的开放,她们只要看上眼谈得来,认识几个小时的男人都可以一起开房,很多女人做妓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寻求刺激和快乐。不谈其他国家的,光这个国家的女人乔立言大概已经享用够了。
想到这里男人刚好将唇抽离了些,她难受地呼吸的同时回了一丝清明,“我要回房……”
“嗯,等会儿。”迦南的声音柔软地掐出水来,乔立言哪里会放她,将她摁在书柜上吻,迦南被吻得七荤八素眯着眼儿无力抓着他的腰,双唇水润红肿。
迦南有些抗拒这种难以述说的眩晕感,李师父说过,要时刻保持清醒。
可她真的难以清醒,为什么一在这个男人面前就犯傻呢。
他再吻她时她渐渐学会去吻他,慢慢地去吸男人薄薄的嘴唇,尝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如同某种瘾。她心跳了好几拍才鼓起勇气舔了舔他的舌,过电般的刺激,却火融融的滑腻,迦南整个人没了力气软在他怀里。
原来接吻是需要双方的,自己去吻他和他来吻自己,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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