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唇》第116章


那些沉寂在夜里的欲·望被勾起来,肆意宣泄。
他拥住她,吻得愈发炙热孟浪,牙齿含住她四处游走的舌尖,重重吸吮,辗转碾磨。
方璃被亲得浑身哆嗦。
嘴唇红肿。
腰间被两只铁臂掐紧,提起,双脚离地,紧接着被牢牢钉在墙上,她吓一跳,轻呼出声。
嘴唇分开,牵扯出一道银丝,他垂下眼睛,凝视着她。
隐忍的粗喘声在她耳畔。
方璃吸了吸气,平复呼吸,两条细瘦的腿抬起,环在他的腰间。
“你……你想我吗?”头埋进他的脖颈,闻着他身上的汗味。
腰上的两只大手移到了臀部,扣紧。
“想你。”
声音发着涩。
还有浓浓渴望。
方璃咬了下唇,手臂环得更紧了,感受着他的心跳和胸膛的起伏。
几年不见,他面容清瘦一些,刮净胡茬,虽然有细纹,但精神状态却比多年前要好。并不十分显老,有种男人的沧桑味道。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
随之年龄增加,男人身材是会“蓬”一点的,有些人是发福,而对于锻炼运动的人来说,会显得比过去壮硕。
只是因为哥瘦了,所以变化不大。
她抱紧熟悉的他。
“哥…”声音软软糯糯的,尾音却带了点媚。
周进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眼睛微眯。
这几年,她也有变化。
长大了,或者说成熟了。
线条比过去柔媚动人,以往瘦削而铬得难受的身体也健康一些,有了软绵水润的手感。
“我们……回卧室吧?”她舔了舔唇,心里竟有些紧张。
“好。”他眼神发黯,抱着她往里走。
还是过去的床,床单被褥换了,和过去风格类似,简约的深灰色。
床头柜旁,玻璃灯的铜弦被轻轻一扯,嗒一声,点亮,晕开暧昧的黄光。
方璃紧张地倚在床头。
这幅样子,倒有点像他们的第一次。
但随之男人魁梧健硕的身体压了过来,嘴唇贴在她的嘴唇,慢慢往下,那种紧张渐渐变成一种难掩的渴求激动。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也是他打开了那道情·欲的大门。
虽然常常异地,相处时间少得可怜,但每一次,她都能体会到那种极致的欢愉和快乐。
她也很想他啊。
空气被挤压抽空,变热,发烫。
她伸手,帮他脱去上衣,仰起头,细细碎碎地吻着那些伤疤。
秋夜有些凉意,他掀起床脚的被子,裹紧白皙柔软的她。
两人埋进被子里,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都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抬手,拂去她耳边的碎发。
方璃小猫般舔着他的喉结,是阔别已久的爱人,但心却贴得极近,终于找到归途。
缠缠绵绵间。
他的动作忽然一停。
肌肉虬结的手臂撑起一些,垂眸看她。
“怎么了。”一滴汗打湿了她的肌肤。
“家里没套。”
这几年他的生活基本都在船上,根本不需要。
她顿了两秒,手臂绕过他结实的后背,腿也缠了上去。
“不用那个…”她带着他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上,眼神一时有些静,过去的回忆翻滚上来,眼睫垂着,“以后都不用了。”
男人眼睛里像燃起一小簇火焰,倏然一亮。
周进攥紧她的下巴,手指收拢,“确定?”
在她离开这么几年,他每次回忆起这件事,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
年轻时放荡无谓,从来没在乎过那些女人的感受;可后来遇见了她,无时无刻怕她不高兴、不满意,她要求必须戴,他一次都没有强迫过。
那时候他心里是难受的,是自卑的。
心爱的女人不愿意为自己生孩子,甚至不愿意同自己零接触,嫌弃着他。
但现在似乎不同了。
他应该尊重她。
“我确定。”
她点了点头,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看见男人竭力压抑的脸上还是露出一点的狂喜。
心里震了一下。
四十多岁的男人了。
一个应该对情情爱爱都看淡了的人,却在这一刻,和过去恋爱时一样。
眉眼间透有欣喜和怜爱。
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心里酸涩,有些话咽了回去,她环紧他宽阔的后背,咬咬他肩膀,“进来吧。”
……
感谢上帝。
如果没有性,该拿什么去表达浓烈的爱。
亲吻拥抱甜言蜜语远远不够,只有和爱人结合,紧密相连,一起攀上高峰,再汹涌坠落,才最刻骨销魂。
全权地把自己交给你,才能证明,我最爱你。
*
两人折腾完,已是半夜。
更深露重,窗外秋风瑟瑟,幽静凄清。
方璃躺在床上,身体还发着颤,喘息声久久未平息,头发被汗水浸湿,湿漉漉地垂在肩膀。
男人胸膛油亮,拿纸巾擦了擦,手臂环紧她,轻吻她的额头。
方璃窝进他怀里。
哥还是那个哥。
做完后,所有的亲昵和熟悉都回来了。
她握紧他的右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烫伤的痕迹随之时间逐渐淡了,但凸起依旧存在。她埋头,亲了亲他的手背。
周进有力回握她:“累吗?”
“有一点。”
“睡一会?”
方璃摇头, “不想睡。”她声音柔柔的:“我想多看看你。”
回国半月,从画展的第一天,她就开始等他。一天两天,慢慢没了信心,担心他不来。
人是会变的,她懂。
所以看见他的时候,她也有松口气的感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此刻,只想多看看他。
周进笑了,阖上眼睛,现在才感觉真实,把她拥进自己怀中:“看吧。”
两人抱着,都没有睡。
夜更深。
其实彼此有很多话想说,关于过去的,关于现在的,关于将来的,只是没人舍得打破这一刻的柔情温存。
就这么静静地搂到了天亮。
一抹鱼肚白穿透窗帘,洒在他们不加遮掩的身体上。
黏腻的咸腥味飘散开来。
方璃有些冷,腿塞进他毛绒绒的小腿,像过去一般,蹭来蹭去。
“怎么了?”他哑声问。
“我们去洗个澡吧。”
“好。”他起身,抱着她走进浴室。
四十分钟后。
从浴室出来,精神都好了不少。头发吹干,方璃躺回床上,她有点累了,棉被拉至下巴,窝进他怀里。
周进时差还没倒过来,一点也不困,静静地守着她。
方璃闭眼休息了一会,怎么都睡不着,很多很多话堆叠在心里。
最后放弃入眠,抬起眼睛:“我们说说话吧。”
“嗯?”指腹摩挲她的脸颊。
方璃抽了一口气,这几年不知道从哪里说,沉默半刻,干脆从最想告诉他的开始。
怕他难过,她转身,抱紧他。
坦白是困难的。
但选择了新的开始,应该对过去的种种有个交代。
沉默良久,她开口:
“其实当时…我不想和你离婚的,从来没想过。”
“我知道。”他环过她纤细柔软的腰,过去这么久,这些在他眼中,都不重要了。
她摇头:“不,你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她声音凉凉的,有几分凄迷,“哥,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
他身体倏然一僵,面露惊愕,方璃抿紧唇:
“我真的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了。”
她没敢看他的眼睛。
却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痛惜震惊。
这几年,他的情绪愈发内敛,凡事近乎不动声色,但此刻,还是压制不住。
“你听我说。”
她额头抵着他的下巴, “对不起,那天就是在海边的那一天,下雨了…好冷,后来又回了家,洗澡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就摔倒了。”
“对不起。”
她垂下眼睫,心里绞痛,说:
“医生告诉我,我可能不能……”她咽了一口唾沫,“不能生育。”
“所以我才…对不起。”
男人表情凝固,他面部线条硬朗,眉骨高耸,眼窝有很深的一块阴影。
女人抬起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室内静了许久,风吹动纱帘,鼓成一张帆。
她无法揣测他的心情,也想过再过几天再说。
可是这一点,永远都哽在她心中,难受。
腰上的手臂再次环紧,握着她的那只手更紧了些,胸膛紧密贴着,心脏的跃动清晰极了。
他低头,汗湿的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触碰,细细摩挲。
“傻丫头。”他叹道。
“真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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