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_李暮夕》第7章


文东扭一下方向盘,和一辆三轮车错过。他侧头看他一眼:“什么泡妞啊,都和你说了是去借车。新开学的,我得洋气一点。”
“嗯,洋气一点,方便把妹嘛。”
文东被他说得一脸菜色,泄了气。
嘉越也不逗他了:“车不错。”
他马上起死回生了,得意洋洋地说:“当然,百多万的车呢,型号性能都是一流的。”
“你的车?”嘉越说,“不信。”
“……”文东斜他一眼,声音低下去,“好吧,我姐的,只答应借我一个月,小气的女人。”
文东从反光镜里打量坐在后面的女人,压低了声音:“真是我们班主任,怎么还上门服务啊?”
嘉越:“……你别说的这么下流。”
文东见他的脸色是难得严肃的,觉得新奇,不自觉又露出痞气。他低低地笑了笑:“怎么,你看上她了?”
嘉越冷哼了声,没有回复。
文东这一次端正了态度,认认真真审度他:“你说真的,嘉越?你喜欢这个女人,不是开玩笑吧?我给你介绍的一中那个校花不好?”
“校花?”他约莫是冷笑了一声,很不屑的口吻,“微博上照片磨皮磨地都没下巴了。”
“你不是也见了她真人了,淡妆,还不错嘛。”
“淡妆,你也信?粉底至少三层,那眼影涂的。”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不自觉想到坐在后面的女人。同样化妆,人家都是费尽心机要化得好看点,给自己增加一点印象分,有些人却像完成任务似的,随便涂抹几下。嘉越觉得,她化妆好像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找到借口说闲话似的。
不然这年头谁化妆只随便涂层粉,还涂抹不均的?
沈清石化妆,还真就是为了应付陆岱琳,以前每次见面她都说她不会打扮,不会穿衣,云云云云,听多了也烦。
文东对嘉越说:“你的品位让人连吐槽的欲望都没了。”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哪里觉得我看上她了?”嘉越没放在心上。这样的女人,好玩是挺好玩的,要进一步,天天对着那张寡淡的脸……谁受得了啊。
开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到了目的地。保安在铁门外把人拦住,文东骂了句,只好转道停到停车场。
学生宿舍和教工宿舍只隔了一道围墙,前面有超市阻挡,林木茂盛,楼底采光不太好。两人本来分到二楼的213寝,和宿管说了,知道三楼还空出几个房间,软磨硬泡叫了几声“阿姨”又送了点小礼物,成功拿到了三楼319的钥匙。
沈清石让他们先上去,在楼下和宿管交涉,帮他们交报表,办理饭卡、洗衣卡等等的问题。
男生宿舍是统一的四人一间,一室一卫一阳台。屋子里收拾得挺干净,桌面宽敞,窗帘拉开着,挺亮堂的。
林文东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对嘉越说:“帮我把被子搬上去,我要睡上铺……”
他忽然停住。
嘉越整理出了杯子一类的私人小物件,见他不说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上铺的两个位子都堆着被子和枕头,分明有人捷足先登了。
“操,这是个什么事啊?”文东的心情差极了,往椅子上踢了一脚。
嘉越把那快翻倒的椅子扶住,瞥他一眼:“有问题就解决,你就只会拿椅子出气啊?”
文东回头看他,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后知后觉地笑出来。二人意见统一,心领神会,伸手互相击了掌。
大约过了几分钟,寝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
进来的是个高大健壮的男生,穿着一件红色的T…shirt衫,头发剃成了板寸。他手里还拿着罐没喝完的可乐。
看到里面有人,他脚步停了一下:“新来的?”
林文东在打游戏,嘉越在写曲子,耳朵里塞着耳机,没有人应他。他有些讪讪的,鼻子里轻哼了声,走到自己的桌子前。
他把那罐可乐扔进了垃圾桶,抬头要找点纸巾,忽然,目光在上面的铺位上停住了。一股火气从胸口冲起,他大力地一拍桌子:“谁干的,哪个混蛋啊?”
这么大的动静,嘉越终于听到了,摘下耳机转过头来。
林文东拧着眉说:“你嚷什么嚷啊?”
“我说谁干的!”这人一双虎目,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哪个龟儿子动了老子的被褥?”
林文东从小就没怕过谁,当下就站起来:“你他妈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这人也是火爆脾气,此刻瞪着眼睛,手指使劲戳在胸口,“哪个狗娘养的把老子的被褥搬下铺去了!”
“靠!”林文东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嘉越拉住他,摇摇头,转头对原本上铺的男的说,“我兄弟住不惯下铺,想和你换一下。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们补偿给你。以后大家同一个寝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闹太僵是不?”
“你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当唱大戏呢?”这人冷笑,“我滕明还没怕过谁!我丑话说前头了,你们要是不搬回去,别怪老子不客气!”
文东冷笑:“我他妈还没怕过谁呢!”他一甩手臂,挣脱了,“来啊,废话什么?手底下见真章!”
作者有话要说:
☆、007
007
“怕你不成!”滕明说。
“好啊,谁退谁乌龟。”文东点点头,四处看看,没找到称手的武器,低头摸了一下脖子——滕明还没反应过来,抡起椅子就砸了过去。
椅子是实木加铁把手的,坚硬非常,滕明没有躲开,实打实挨了个正着,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愣了两秒,摊手朝头上一模,一手的血。
“操!”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文东的拳头下一秒也到了。
乒乒乓乓一通打砸,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瓷片和碎纸的垃圾。嘉越看他们打得正酣,一个人拉了张椅子坐到门口,他没有帮忙的打算。
眼看打得差不多了,嘉越在心里倒计时,十、九、八、七……
数到三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滕明我和你说……”开门那一瞬,这人愣在当场。林文东此时正好一脚把滕明踩在脚下,仰头松了松脖子,啐了口:“给脸不要脸,老子打架的时候你个小崽子还没出生呢!”
嘉越轻嗤一声,看那进来的少年。
此人穿着柔软考究的休闲装,中等身高,皮肤偏白,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他看到室内一地狼藉,脸上的神情还没有恢复过来。
“你也是这里的?”那边林文东问他。
“……是。”他总算反应过来,皱着眉说,“我是寝室长,周南。”
“我们是新来的,以后也住这儿。”嘉越在椅子上伸出手,“请多多关注。”
周南的目光在他的手掌上停留了一刻,尔后又落到他驾着腿岿然不动的坐姿上,知道他没有起身握手的打算。
“你好。”他只伸手和他碰了下。
周南看了看这满地的垃圾:“谁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指指倒在地上到现在还起不来的滕明,“一来就打人,你们是什么意思?同班同学的,一点情面也不讲?”
文东走过来说:“寝室长也在这了啊?来来来,我们今天就说说清楚。”也不问一句就勾住周南的脖子。他的身高足足比周南高出十几公分,这个动作做起来一点不困难。
周南反感地扭了扭。
“干嘛呢,跟个大姑娘似的?”文东暗暗使劲就把他止住了,“同一个寝室的,联络一下感情不行啊?”
“我呸,有什么好联络的!”滕明从地上勉力撑起,“南哥,他们俩就是故意找茬!你不知道,他们把你我的被褥都扔下铺去了!”
周南的脸色难看了。
“兄弟,这样说不过去吧?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也对。”林文东点点头,空出一只手挠了挠脖子,“可我就是睡不惯下铺,有什么办法?”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拿手肘捶捶他,“礼让礼让嘛。”
“凭什么要我们礼让?”滕明几乎是吼出来了,“南哥叔是校长,你们不怕被开除啊?”
文东和嘉越怔了怔,滕明得意劲儿找回了点:“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你们现在道歉,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怕不是道歉这么简单吧?”林文东说。
“好说,你再跪下让我揍回去。”
文东听后一直点头,走到他的面前:“这注意不错。”
话音未落一脚扫他下盘,滕明猝不及防,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他只觉得膝盖火辣辣的疼,骨头清晰地咔擦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林文东可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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