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_李暮夕》第18章


过道尽头,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金色的大门,文东带他们去左边,有两个穿红色马甲的使者帮他们开门,齐声喊“客人晚上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进门时好像有人碰了她的手,就那么一下,转瞬即逝。清石抬起头,只看到站在她右边的嘉越。不过他一直目不斜视,越过她先进去了。她想,应该是不小心的吧。
包房很大,中间是一套沙发,质地很软,人一坐就陷下去了。三个女生靠右边坐,林文东和嘉越坐中间,清石只能挨着陈舒晴坐在最左边。陈舒晴肚子痛,中途去一趟厕所,她的身边就是楚嘉越了。
他回头看看他,点点头,笑了一下。虽然沙发不大,但和她隔了段距离,很守规矩。她之前的疑问也消了,回头看墙上的超大号屏幕。旁边连着点歌台和音响,刘珺上去点了首,英文歌,唱得还不错。
她下来的时候挺得意:“怎么样怎么样?”
“还行。”文东说。
“那你上。”刘珺扁扁嘴。
“我五音不全,不过这里有一个人唱得很好。”文东看她,轻蔑地说,“至少比你好十倍。”
她不服气:“谁,你到是说啊?话别一半一半的。”
文东的眼神很明显了,所有人都看过来,看向嘉越。他慢慢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你们看我干什么?不要听他瞎说,他见谁都这样说。”
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林倩了,大有他不上台就不罢休的味道:“你去不去?不去的是小狗,不是男子汉。”
“都小狗了我还做什么男子汉?”嘉越闻言朗朗一笑,仰躺在沙发里。
“不管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给个说法。”
“还玩硬的啊?”嘉越好笑地看着他们。
“让你上就上呗,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矫情。”文东冷笑。
都这样说了,嘉越只好起身:“那我就献丑了。”
他捧着胸口对在座的鞠了个躬:“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妹妹,赚钱不容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唱得不好千万不要扔臭鸡蛋啊。”
众人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017
017
楚嘉越的歌声响起的时候,下面就不闹了,一直嘻嘻哈哈的文东也静下来听他唱歌。 
沈清石大学时上过外语的兴趣班,认出这是一首日文歌,节奏不快不慢,曲调也算明朗,不知道为什么,却被他唱出了忧伤轻缓的味道。
她不懂音乐,只是觉得很好听,呼吸转换和声音都很自然。她的日文造诣不高,只是入门勉强能认出平假片假的阶段,依稀听到的只有“せんせ薄ⅰ挨ⅳ胜俊敝嗟拇视铮孟袷且桓瞿腥硕阅晟偾笱本茨降那氨驳乃寄睢?br /> 这样一首歌,他却唱得像情歌一样。
一曲毕,林倩带头鼓掌。
之后吴静怡和刘珺又上去唱了两轮,气氛越来越火热。包房里有点闷,嘉越脱下外套搭在肘弯上,抬手招来服务生:“请帮我去挂一下。”
“好的。”
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放了免费糖果和果盘,嘉越捏了颗樱桃来吃。味道不甜,不太新鲜。他皱了眉,最后还是没有吐出来。不过剩下的,却不再碰了。
文东翘起二郎腿,问那门口站着的使者:“有酒吗?”
“有,不过要另算钱。”
“来两瓶白兰地吧。”
嘉越踢踢他,那眼神似乎在说“喝多了吧,老兄,你在搞笑”。
果然那侍者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有黑啤、伏特加、果酒……”
“行了行了。”林文东不耐烦地打断他,“什么鬼地方,连好一点的酒都没?先来几罐啤酒吧。这个总不会没有?”
侍者应了声退出去,帮他们带好门。
“鬼地方。”林文东踢了一下玻璃桌。
刘珺在吃水果,差点磕到嘴巴,不由拿眼瞪他:“你小心点啊。”
林文东郁闷着呢,懒得和她说。
刘珺气得回头和林倩发牢骚,嘉越说:“别和他计较,他不一直都这样?”
“只有你受得了他。”刘珺抱怨。
林文东一听炸起来了:“受不了我你来干嘛?滚啊!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这么唧唧歪歪的。出来混装什么装?作地要死!”
刘珺也不干了。
“你骂谁呢,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
刘珺眼睛都红了,不顾两个姐妹的劝阻冲了出去。吴静怡和林倩齐齐瞪林文东,打开门追出去。
嘉越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愣着干什么?她这样出去准出事。”
“和我有关系?是她自己要出去的。”
“你去不去?”
文东自叹倒霉,起身随后。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包房,一下子就空了。清石犹豫着是不是也要出去,有人坐到她身边,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
她下意识地收回去,抬头就看到楚嘉越的一双黑眼睛。
这突如其来甚至算得上唐突的举动让她皱眉,看他黑暗里微微发红的脸颊,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提醒他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此人已经开口。
听口气,好像还算是清醒的。可是,她见过几个酒鬼,酒鬼该有的模样是怎么样?陆岱琳说过,再醉的酒鬼,有时候语气也是正常的。
“你喝了多少?”她定睛看他的面孔。
黑暗里,散乱的碎发挡在眼睛上,他抬手拨开。
“怎么,你觉得我醉了?”他靠过来,好像撑不住似的,要倒向她。清石吓了一跳,“噔”地一下站起来。
他扑了个空,身子歪倒在沙发里。
明明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她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倍感压迫。局促之中,她又退了两步,好在房内光线昏暗,站在黑暗中,对方看不清她的脸色,强自镇定住,声音掷地有声:“你喝醉了。”
嘉越吃力地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她,竟然轻轻地笑起来。
他说:“我没醉,真的。”
看到他这种笑容,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在那个狭小黑暗的小面馆里的语调。
“酒鬼都说自己没醉。”
“你确定要一直站着?”僵持了几秒钟,嘉越拍拍身边的座位。
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纠缠,不过也没有坐到他身边,而是绕到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来。
嘉越静静地望着她,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她似乎并不完全像外表所见到的那样温和开朗好欺负。
他摇了摇头,天旋地转,确实有点头晕了。
“你怎么样?”沈清石转过头来。
“没事。”
“我看你醉得不轻。”她站起来。
嘉越讶异地看着她:“你去哪?”
她看了他一眼,指指门口的位置:“帮你要杯冰水。”
嘉越觉得奇怪,笑了笑:“您不生气了?”
“犯不着。”
“……”
她去去就来,进门后,站着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
嘉越仰着头端看她,双手撑在身子两侧,微微眯起了眼睛:“做老师到这个地步,真的蛮敬业的。”
清石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太寻常,具体是怎么个不寻常法,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她有一种直觉,他好像没事也要找点事情出来一样。她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么无礼的举动,目的明确,想戏弄戏弄她。
这一次呢?
清石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这个人,有话从来不摊开说。
“水。”她把杯子推近。
“其实我真的没醉。”
他的脸色好像很认真,不过脸颊红红的,可能是皮肤白的缘故,只喝一点就这样。清石很想相信他,但是这个人……
“不管怎么样,我该谢谢您的。”他接受了她的好意,喝了那杯水。
她也坐下来了。不过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他们没怎么说话。
这个男孩子有时候会在旁边默默看她,被发现了也不躲闪,大大方方地笑一笑,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有时候她不理他,他就会过分一点。
他此刻说,你脸上的粉都要掉下来了啊,你又不是很黑,也不是年纪一大把,干嘛还涂啊?
他说,你可不可以笑一笑,就我们两个人,你都不笑,我压力很大啊。
他说,不笑也行,你陪我说说话。你不说话,一会儿他们进来我喊非礼啊。
……
实在被他烦的不胜其厌,她站起来。
嘉越说:“这样就生气了,你不想看到我?”
“没有。”她说,“这么久还没回来,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她说不出话,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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