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逆天》第18章


“……”这名字,瞬间击碎了美感。
蒋泊围着圆形台子转了一圈,一个颜色拿一件,最后是绿色的,问到:“这个要吗?”
“什么颜色?”
蒋泊一本正经地说:“帽子绿。”
“……”
唐小甜看蒋泊在人挤人的柜台前排队结完账,一手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走出来,那白色的袋子外面印着某廉价休闲品牌无比大的名字和弱智广告词。蒋泊活脱脱地变成了移动广告牌。
“你怎么非到这种地方来买衣服?”人多,还吵。小甜想不明白。
“适合穿着去小地方了。”蒋泊居然笑了,很浅,很淡,像一副泼墨的山水画。今天在医院商量了做医疗援助。“我月底出差,也去西南。”
“……”
“一路好了。”他交了底。
“……”原来是这样。
要一起吗?唐小甜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推脱。不管是在逻辑上还是在利益上。
蒋泊出的公差,和自己不沾边。他又是一个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具备足够的自我修养,不用担心闹不愉快。
对于蒋泊的同行,几乎百利而无一害。唐小甜点点头,说了“嗯。”
为什么要拒绝呢?
趋炎附势,她一直做得很好。
第 14 章
一个多星期转眼便过,临近月底。
唐小甜去医院抽血,拍片,做检查,建了档。医生给她发了几本孕妇保健的小册子和听课卡,嘱咐定时来上课和做产检。还说现在宝宝很健康,泡在羊水里,飘着,像个漫步在外太空的小宇航员。
小甜喜欢这个比喻,很美。
现在,妊娠症状几乎全过去。她胃口大开,拼命地吃,生怕把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饿着了,顾不上什么胖不胖。
回老家之前,唐小甜穿着宽松的孕妇服,在街上闲晃了半日。
她新办了一张银行卡,用的妈妈的名字。然后把蒋泊每个月打来的钱挪出一半转过去。小甜在攒钱,或者叫“偷钱”。她提醒自己一定要为以后的生活算计。如果哪天没了蒋泊,没了每个月的“零花钱”,也要有能力让自己和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她还去买了礼物。给爸妈,舅舅舅妈,弟弟,还有外婆。
外婆一手带大了她,从五岁到十八岁,手缝之间溜走的光阴都变成了外婆额头上更深的褶皱。
记得小时候,其他小孩都有爸爸妈妈牵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可以让他调皮地在中间吊着,脚不落地,凌空翻跟斗。
小甜每次看到,觉得刺眼,都会往后缩一缩,把外婆的手拉得更紧。
外婆的手很大,长有茧子,常年做农活,摸农具留下的,很糙,摸上去像砂纸。那时候小甜不懂事,老去抠外婆手上暗色的茧子,想把它们一一揭掉。这个习惯成了瘾,每次到外婆说“疼”的时候她才肯罢手,然后过段时间又犯。一度是个令人头疼的小坏蛋。
从前,小甜的妈妈每月一号会准时寄钱回家。小甜外婆便用那双生满茧子的手拉着年幼的小甜,坐上三轮车,到镇上的邮局取钱。
儿时的玩具不像现在这样多,大多还粗制滥造。糖果也很单调,最常见的是裹着蓝白色糖纸的大白兔。
外婆总会在副食店里称一斤,大概三十颗,刚好吃一个月。下个月一号妈妈寄钱回来时,就又去买。
童年的月初几乎成了小甜最为盼望的日子。有妈妈的消息,有大白兔和外婆粗糙却温暖的大手。
现在外婆年纪大了,除了老年人常见的高血压和心脏病之外,腿也一直不好,患有风湿。
B镇很潮湿,每逢下雨前,外婆都疼得快被要了命去。小甜除了买以前一直买着的降压片和和风湿药外,又找了一个治风湿的理疗仪。卖的人说是欧洲进口,贵些也无所谓了。
那天,蒋泊有史以来头一回给唐小甜打了电话。他在小甜手机里存的名字是绰号。铃声响起时,屏幕上赫然亮着三个字——“钱来了”。
蒋泊让小甜把身份证号码发给他,买机票。
唐小甜发过去时,用的真的那张身份证,蒋泊又来了一个电话,闷声声地问:“原来你叫王一铃。铃铛的‘铃’?”好少见。
“嗯。”
“二十二岁不到?”
“嗯。”
“用假/身份证好玩吗?”
“还行,躲麻烦。”不怕扫黄大队了。
“也找人帮我办一张呗。”
“你用?”
“不,给东子。开房专用。”省得他老被他爹抓。
“……”
临行前一天,小甜收拾完行李,又往米色的拉杆箱里塞了两本书和医生发的小册子,用来打发路上的时间。
现在的阳台俨然已成了一个小花园。茉莉,栀子,玫瑰……还有一些无名的花花草草,便宜买来的种子撒在大花盆里,不理不睬,反而长得异常好,五彩斑斓的一片。离家的几日,只有托于妈照顾了。
唐小甜把早前洗净晒在簸箕里的干花瓣倒出来,放在用丝绸线缝制的小荷包里,系好,拉实,掖进了随身的单肩包。
临睡前,小甜打电话给蒋泊,问:“你会拍照片吗?很漂亮的那种。”
“……”
“会吗?要专业的喂。” 至少比上次在百货大楼碰到的那只摄影师强。
蒋泊听后想了一会儿,说了个“嗯。”
“那你把相机带上咯。”
“好。”他答应。
第二天,赵东临开着他黑色的Panamera,载着蒋泊过来接小甜。送他们去机场。
蒋泊的头发摸了不少定型者喱,根根发亮,欧式的all back,露出了饱满的天庭。他如常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衬衣,搭着一条灰色的斜条纹领带。袖口露出的衬衣掩着一块棕色的皮扣手表,配的圆形袖扣,是维多亚时期的18k黄金风格,珍珠贝面上雕着立体的,象征运动和忠诚的牛头犬。
蒋泊接过小甜手上的行李,开了后备箱,里面早被三个银色的remowa的行李箱塞满。他硬找了个空,挤了进去。
三个拉杆箱的行李,是唐小甜的两倍。
“都你的?”小甜问。
“嗯。”蒋泊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开始冒汗。点点头,钻进了车里,一心对着空调呼呼的冷风,扇着手直吹。
“走了,花仙子。”好久不见赵东临。他换了一个新头型,莫西干,放佛浑身的痞里痞气都随着那一根根力挺的头发招摇地流窜到了空气中。
唐小甜应声上车,和蒋泊一起坐在后面,挨着。
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一点点飘出来,馥郁芬芳,恍若一个落满晚霞,花开遍地的山谷盛开在了眼前。
蒋泊动了动鼻子,是他喜欢的茉莉花,依旧装作不为所动,继续对着空调吹冷风。
赵东临对着后视镜,笑眯眯地说:“你果然是‘花仙子’呢。”
“嘿嘿。”小甜笑
赵东临却又说:“不过,小甜甜你发福了。”
“嗯。”孕妇嘛
赵东临:“我决定给你改个名字,不叫花仙子了。”
“……”那叫什么?
“花胖子。”
蒋泊在旁边笑得噎住。
“……”胖子就这么招人嫌吗?
赵东临一路上讲着荤段子,把唐小甜和蒋泊送到航站楼门口,挥着手说了一句“一路平安”。
蒋泊两个32寸的行李箱走了托运。安检,登机。
航班是A市到D市的直飞。蒋泊必须先在D市停留两天,做完工作,才送小甜搭车转去B镇。
座位定的头等舱。垫子软,空间大。蒋泊考虑这样小甜大着肚子坐着能舒服些。
起飞前,蒋泊从随身的拉杆箱里拿出一个小罐子,胶圈密封的,递给小甜,“杨梅,路上吃。”
“……”小甜不接,想起了上次吃话梅的事。
“挺卫生,你尝尝。”蒋泊六月份去了一趟广西,那个时候正值杨梅成熟季节。便摘了一些,洗干净,加食盐腌,出完水,放在太阳下加入甘草晒干。都是蒋泊亲手做的。
他想着小甜上次被他说得话梅都不敢吃了,就从家里拿了一小罐。吃多了无益,只当让她一路上嘴干有个味,别被颠簸得恶心。
蒋泊又拿出一个条形的盒子递过去,里面放着一双不锈钢筷子,用来夹着吃杨梅的,不脏手。他做事一向细心而周到。
唐小甜半信半疑地地夹了一颗放进嘴里,酸溜溜的,回味带着甘草的甜。轻轻一抿,酸甜的汁水溢出来,放佛带着向南山坡上暖暖的阳光的味道,满口清香。
“这味道……诱得我的口腔像个荡/妇一样咕咕淌水。”她用了一个奇怪的比喻。
“……”蒋泊听了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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