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年羹尧之子》第84章


翌日清晨,恍恍惚惚醒来时,德馨已然离去,软榻之侧只留下一碗尚冒着热气的茶水。年富淡笑摇头,端起白瓷小碗,却见那褐色茶水之中漂浮着两枚姜片。轻抿一口,寡淡如水。凑近鼻端,那浓浓的姜味分明麻辣刺鼻。
将手中生姜汤水一饮而尽,随后摸出怀中精致药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只是闻着便足以令人心神安定。年富凝眉沉思,片刻之后将褐色药丸又重新装进瓷瓶之中。披上锦裘风衣,年富缓缓推开陋室的大门,屋外寒风吹拂在脸上如刀子割肉般生疼。。。。。。
出了两颗门牙的小小年谦长得粉嘟嘟的可爱,那咧嘴笑得香糯的模样,令身为父亲的年富心生怜爱。每每乘着孩子熟睡之际,在小小年谦的额头上留下淡淡的一吻,而每当这个时候,身为母亲的张使君心中充满浓浓的对这个男人的依恋。
“咳咳咳——”张使君别开头去咳嗽,年富将怀中紧握粉拳睡得香甜的年谦交给一旁绿萼。随后年富坐于张使君床榻之侧,仔细掖好被角。张使君殷红着脸,略带虚弱道,“妾身无事,气温骤降,着了些风寒,大夫说吃上几贴发汗的药就好了。”年富点头,“那你多多休息,府内之事交由绿萼打理便好。”
张使君柔柔的点了点头,闭目沉沉睡去。年富站起身,手指划过年谦肉嘟嘟透着奶香的小脸蛋,面带欣慰的望着绿萼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绿萼慌忙摇头,不争气的眼泪开始在眼眶之中打转,“奴——奴婢,不累。”
年富深深望了眼绿萼,微微颔首,错身走出卧房,身后的绿萼眼泪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只那深深的一眼,绿萼感激涕零,尽管那不涉及男女情爱。只是年富离去的背影略显沉重,这让绿萼的心中生出几许忐忑。
德馨走后三天,朝野上下一片平静,这样诡异的祥和让年富觉察到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这一日夜幕降临,院外飘下细细白雪。突然年禄匆匆来报,府门外来了一位自称格森的将军求见。年富披上夹袄,急忙来到府门外迎接。不等年富说话,格森一把将年富拉上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马上颠簸,年富自若神情令格森钦佩不已,“你不好奇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年富淡笑,“去了就知道,何必要问。若是在下问了,将军会说吗?”格森一愣,随即朗声笑道,“若我告诉你,我只知去处,却不知所谓何事,你信不信?”
年富点头,“我信。”随后二人陷入沉默,此时此刻诡异的气氛令二人无暇闲聊,纵然年富自负睿智绝顶,然而这一次年富是彻底摸瞎了。
马蹄声急促,一路颠簸,最后在一处深巷之中停了下来。年富跳下马车,此时漆黑天幕中飘下鹅毛大雪,“养蜂夹道?”格森点头,朝着年富抱拳施礼,“在下只能将年通政使送至这里,大人保重!”说完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四下一片昏暗,远处偶有犬吠虫鸣之声。沿着深幽的夹道,深一脚浅一脚走至极暗之处,终于在夹道的尽头年富看到了斑斑锈迹的门户。
年富上前缓缓推开大门,“吱呀——”一声尖锐的撕磨之音在这黑暗沉寂的夹道之中显得尤为刺耳惊悚。院中假山飞石间杂草丛生,青苔斑驳,年富沿着镶石小径走向内院,昔日幽禁皇子的四合院如今早已凋蔽破败,四面透风。只有一间座北朝南的厢房窗棂门板尚算完好,于是年富径直走了过去。
推门走入,不见丝毫胆怯迟疑。而乍然撞入眼帘且悬挂在房梁之上的人影,换做任何人定然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然而年富没有上述任何症状,只是负手立于门口,目光望向隐匿黑暗的更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是时候考虑番外的事。。。。。。
这篇文是我最喜欢的一部,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甚喜欢,大约是历史文不太写的缘故,还是太平淡,太不神奇的缘故,下一步姊妹篇喜欢多点纠葛不清的,再多点雷雷什么的,比较符合大众口味。
第八十二
……
“啪!啪!啪!”三声击掌;“轰”的一声蓬起一团火苗;顿时将破败大厅照亮得恍若白昼。从黑暗深处走出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行事乖张出格的李又玠李大人,在他身后紧跟着两个膀粗腰圆横挎长刀的随从。
李又玠目露欣赏,“小年大人这胆子堪比雄心豹子胆。”年富躬身施礼;“李大人谬赞。”李又玠摸着两撇小胡子走近年富跟前;仔细打量,未见其有任何不适,依然翩翩风度;淡雅从容,“你知道本官在这里等你?”年富摇头,“格森将军不言;下官又岂会未卜先知。”李又玠道;“可你似乎一点都不惧怕,甚至没有一丝疑惑?”
顺着李又玠的目光,年富望向被吊在房梁之上打得皮开肉绽的血人,年富无奈,“下官虽手无缚鸡之力,可对付这样一位身负重伤且被吊在房梁上的人还是搓搓有余,所以该怕的是他,而不是下官。”
见李又玠点头,年富继续说道,“至于疑惑,大人深夜将下官引至荒僻之处,定要上差吩咐下官,所以下官恭听圣训。”说着年富撩起长袍,双膝跪地。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李又玠严肃面容,朗声宣读圣上口谕,“擢令通政司年富协助两江总督李又玠查访浙江余孽吕留良一案,务必戈获首恶,斩草除根,永断瓜葛!钦此!”年富心下颤然,低头叩谢,“臣遵旨。”
年富起身,目光落在那位神志不清的血人身上,李又玠眼神轻蔑道,“他叫甘凤池。”年富一愣,“他就是甘凤池?”李又玠笑道,“小年大人也知此人?”年富淡笑摇头,“略知一二,传闻此人身手矫健,康熙年时参与过‘朱三太子’一案,尊奉吕宋山岛的朱家苗裔为真主,从事反清复明的地下活动。”
李又玠点头,嘴角尽显讥讪之意,“可有谁见过这位甘凤池豪侠受刑不住苦苦哀求的丑态,可笑这世间多沽名钓誉名不符实的虚伪小人。”年富蹙眉不解,“这个甘凤池和吕留良一案有何瓜葛?”
李又玠示意一旁随处用一盆冷水将昏迷不醒的甘凤池浇醒。一个激灵,血人在浑身哆嗦中恍恍惚惚醒来,看到那张欺近跟前留着两撇小胡子笑容阴沉沉的圆脸,甘凤池苦苦哭求道,“大人,小人什么都招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绕了小人一条狗命吧——”说完竟像个孩子般呜呜嚎哭起来。
李又玠高坐堂前,神情讥诮,“你与吕留良是旧识?”甘凤池连连摇头,语带哀求道,“小人不认识吕留良。”李又玠咧嘴淡笑,只是这笑容在甘凤池眼中透骨冰寒。抑制不住打了个寒战,甘凤池急忙辩解道,“小人——小人真的不认识桐乡县崇福镇的吕留良,只因此人在前明遗族中颇有声望,所以只是耳闻,却并未谋面!”
李又玠身后跨刀随从将手中长鞭不动声色的收起,甘凤池长长的嘘了口气,满是血污的脸上更是惊惧忐忑。李又玠瞥了眼默然无语,负手立于一旁的年富,又问,“为何到处传播在西南古州龙岩山一带发现大清龙脉?”年富一愣,“大清龙脉?”甘凤池哀声求饶,“小人也是受人蛊惑,说是圣祖爷努尔哈赤入关时从闯王李自成处夺得富可敌国的宝藏,就深藏西南古州龙岩山一带。”
李又玠挑眉点头,似是不太满意这样的说辞,“这个大清龙脉一事,又是谁人透露给你的?”甘凤池神情悲苦,语焉不详道,“是——是严鸿逵——”甘凤池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鞭响“啪”在坚硬的青砖石上闪现一溜的火花飞溅,被吊房梁上的甘凤池浑身一哆嗦,沿着空荡荡的裤管淅淅沥沥洒下一滩黄汤水。
李又玠轻蔑的神情更甚,掏出一块丝帕掩住口鼻,“还说你不认识吕留良?”精神崩溃的甘凤池哭嚎道,“小人——,小人真的不认识吕留良,小人真的不认识他——”李又玠眼神示意身后,跨刀壮汉心领神会,将系在房柱上的麻绳用力一抽。甘凤池一声闷哼跌倒在地,半天动弹不得。
只见他十指血肉模糊,左手白森森的骨指关节龇出皮肉,双膝膝盖骨被剔,背部肩胛骨贯穿,浑身满是焦糊的烙伤,经受如此酷刑,就连年富都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守住心中的秘密,望向高坐厅堂之上神情陶然的李又玠,年富心中多了一丝警觉。
跨刀壮汉将一碗冷水放在冰冷的地面上,甘凤池拖着残破的身躯像一只走投无路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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