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205章


獠虐镜酱笊馓煜陆拥眉依锶朔追谆刈?br /> 这一番动荡后紧接着祖姑婆也挨不住了,老人家整日整夜睡不着觉,花白的头发没几天变得雪白,鸳鸯不止一次悄悄抹泪说老祖宗连簪都用不上了,只得每日用个抹额糊弄糊弄。她记得那一日晚间起了风,越吹越邪性,家里又没提前预备炭,正裹着被子抖呢,上房那边就说老太太不好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不好的,等好容易请了大夫来祖姑婆已经回天乏术。
到了这个寿数,老人家走得干脆倒也不遭罪。既然人已经薨了,媳妇们就得上前与她擦身换衣不是?也不知谁背着人将大太太给放了出来,这人年纪越大越不是个东西,旁人都忍痛与老太太收拾,就她,生怕二房昧了银子似的左翻右找。还是婆婆与她大吵一架方才压下了大太太的气焰,好歹没叫白事办不下去。
祖婆婆一走,后头日子又乱又过得快,湘云只记得分了家了,长房扶灵南下了,薛姑娘那里还有祖婆婆事先分出来交待给二房的体己,一家人就从荣宁街搬出来,住进了祖婆婆年轻时陪嫁的一处小宅子。
好在女眷的嫁妆也发还了回来,湘云小心翼翼将嫁妆清点明白锁好,今后怕是真的只能靠着这些东西过活了。日子都到了这个地步,婆婆还不肯放下王家女的架子,家里尽养着些不干活的家生子。她是说也说不得,管也管不得,一气之下关了房门连看也不看。这一下可好,等这场气过去,突然发现宝玉书房里那个祖婆婆留下来的美人耸肩瓶不见了!
不见了就找吧,拿着账本点来点去,不少瓷器玉器要么坏了要么碎了,但又不见残片在哪里,便是傻子也晓得这些东西怕是叫人偷了出去。就这么着,湘云将此事禀告给了婆婆,拿住了袭人要她赔偿。后来呢?后来的事儿越来越乱,她的心也凉了,终于知道男人不是温柔就好,你得看他到底是对着谁温柔,对着旁人和气,不一定对着你也和气,或是对所有人都和气,这些都是不行的。
湘云就冷眼看婆婆一天天的作,好容易阖家逃了条命出来没几天又想和南安王妃搭上关系。那三姑娘探春可不是个傻的,这事儿到底没成。婆婆就攥着银子,每天不是哭一哭大姑娘,就是骂一骂赵姨娘,或者想起来又抱着宝二哥哥哭珠大哥哥,这般哭号着,身子也越来越不好。她身子越不好,家里越发无人管束宝二哥哥,他竟还学了旁人在外头置了外室。湘云是连住都不可以与他一个屋子住了,自己搬去放嫁妆的偏院冷眼看贾家人作死。等袭人生下孩子一看,是个男孩儿,湘云心里就盘算起来。薛姑娘早早与她指了条路子,眼下且先保重自身,只待后日发力。
果然,孩子没满周岁,婆婆说要遍请亲友来给这金孙做抓周,湘云顺势就提出将庶子记在嫡母名下,也好叫孩子有个好出身。婆婆一想也是,就叫婆子去袭人那里把孩子抱了来,这一茬还没理顺溜,转脸宝二哥哥就带了个大着肚子的媳妇子回来。家下老人儿一看,这还是个眼熟的,当时就把婆婆气倒了一回。
她是完全不想管宝二哥哥房里的事儿了,由着他们闹。大肚子的麝月被接进来,婆婆看不上她已经嫁过人的身份,没出五天就弄得人小产了。这一下子可捅了马蜂窝,宝二哥哥猛地扎起翅的闹,这段时间家下日子过得也不顺心,嘴里说话难免刻薄了几分,当时就把婆婆气昏过去,再醒来手脚俱动不得,嘴也歪了连话都说不清楚。
然后,就是她这辈子的第三块儿了,婆婆瘫在床上没几日就走了。宝二哥哥跑出去再也没回来过,湘云咬牙赶了袭人出去,又把家下养着的那些家生子全都远远发卖出去,只当那庶子是自己的亲儿子抱在身边好生教养。她又有薛家和沈家的扶持,头上无人压制,身边也没有拖后腿的,一个月就理顺了家事,又用了几年悉心经营铺子田产,再往后更是和薛姑娘,不对应该说是沈二奶奶,再往后更是跟沈二奶奶一块儿开了个专卖养生脂粉的铺子。只管把宝二哥哥还在家里时捣鼓出来的方子拿出来用,甚都不用操心只管坐着吃红利,一个月百十两银子足够家中嚼用,这好日子才是真的来了。
万万没想到,家业凋零,夫君不辞而别之后她才真的过上了安稳舒心的日子。
第126章 番外
“兀那蠢物!还不速速归来!”宝玉正躲在蒋玉菡家里避丑; 忽得远远近近听见院墙外头传来呵斥。如同当头棒喝般醍醐灌顶; 人就摇摇晃晃直着眼睛开门出了去。
蒋家小院儿外头并肩站着一个癞头的和尚和一个跛脚的道士。平日里宝玉最是厌恶这些人; 一个个佛口蛇心,嘴里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念着,还不是每每可着日子上门来讨要供养银钱。哪里是济世渡人?分明生意做得红火!
他心里存了这些个心思; 脚下步子便迟疑了几分; 那道士冷冷道:“果然蠢物!毁僧谤道,不学无术,忤逆不孝,痴淫贪惰叫你占了个全。这滚滚红尘; 可曾受用尽了?”宝玉一听头上冷汗便淋漓而下,旁的不说,只气坏了母亲这一条,便真真是忤逆不孝了。可那些女孩儿们着实可怜,一个个若是没了自己只怕活不下去; 母亲忒狠心; 先是把她们都撵了出去,再然后连麝月腹中的孩儿也不放过——那是条鲜活的命!
孩子落下来时他就在一旁,麝月用了一盏自己端来的木樨清露; 乃是偷偷从袭人秘藏的柜子里翻出来的。不料喝下去有没有一炷香; 麝月就肚子疼; 疼了会子下身衣裙就叫血给染得尽红。又过一会子,一个浑身赤条条青紫紫的娃儿落了下来。这娃儿落地便一点声响都没有,面皮乌青嘴唇黑紫; 外头伺候的婆子看了只说是个死胎,拿块麻布裹了去,也就罢了。宝玉心里那个凉啊,魂儿都快叫吓飞了,怔怔楞楞脑子里一片浆糊。
是谁下的东西?吃食浆水是母亲命人送来的,木樨清露是袭人藏着的,院子里伺候的婆子是云妹妹身边儿的。袭人温柔敦厚,云妹妹豪爽侠义,定然不会是她们行此鬼蜮之事。
那就是母亲了?
母亲,母亲,母亲不会是这样的!环兄弟并三妹妹都能容下,又怎会容不下自己的孙子?袭人生的那个她不是喜欢得不得了?麝月的怎么就会不喜欢了呢?
他不敢想,心底深处只怕已经明白了甚么,硬生生拉着自己不敢往头里再想。再想,他就要疯了。心里头这意乱,嘴上就没有轻重。宝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看见母亲就忍不住心里那些有毒的话……果然就把母亲给气坏了。
母亲一倒,云妹妹跟变了个人似的下令将袭人给关了起来。他怕啊!生怕哪一天那不能喝的木樨清露就进了自己嘴里,生怕哪一天那些婆子也虎狼般拖着自己往柴房里锁,生怕哪一天又过得跟在大牢里一样裹着臭烘烘的毛毡咽酸菜。
于是他从家里跑了出去,没头没脑的在街上乱撞,撞上了早先照拂过的一个名叫蒋玉菡的戏子。蒋玉菡是他的朋友,乃是极有趣极通透的一个人。他的朋友不多,譬如亲戚家里,像是薛家兄弟或是宝姐姐嫁了的沈家哥儿,那都是他极不乐意来往的,或是钻进钱眼儿里,或是禄蠹之流,好没意思。他的朋友都不是俗人,像是秦钟、柳湘莲、还有蒋玉菡,都清雅非常。
蒋玉菡见了他大惊,念着早年情分带他回去安置下,没几日听得母亲没了,宝玉正五内俱催之时,外头偏就传来了这般声音。
——原来这滚滚红尘,我已经受用尽了?
那道士冷言冷语,偏和尚笑眯眯似个弥勒摊开手掌竖起来道:“你且来看!”和尚手中赫然是那早早遁了身形的通灵宝玉。和尚便道:“宝玉,宝玉,还不归去?”
宝玉一抖,只把生平那些旧事又都在眼前经过了一遍。少时富贵,姊妹皆出类拔萃,然月满则缺水满则溢,姊妹们各奔东西紧接着便家业凋零。那些甚么荣华富贵,竟是想也不必再想了。旁人宝玉倒也罢了,只看见林妹妹并宝姐姐时心如刀绞。一说木石前盟,一说金玉良缘,到头来却是草木弃了顽石,精金换了美玉,明明不是这样,怎么能是这样!宝玉眼中滴泪,嘴里就念叨“林妹妹别走”或不是“宝姐姐留一留。”
癞头和尚看了跛脚道士一眼,摇头道:“不成不成,这蠢物顽愚得很,都到这个份儿上,旁人早早悟了脱出梵天,偏他硬是不肯撒手。”道士哼了一声,往宝玉门面处拂袖道:“蠢物!你且看来!”宝玉一激灵再定睛去看,宝姐姐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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