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重生》第2章


挣扎了一会儿,柴立新不得不放弃,这样的姿势,要想挣脱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白白浪费体力而已。光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凭回声,他大致能判断自己正身处一个很空阔的地方。
柴立新好勇斗狠,平日仇家不少,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来寻仇报复。
“谁?!”
安静下来,柴立新很快发现周围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对方就这样看着他挣扎,不知看了多久。
换做别人,也许早已毛骨悚然,柴立新却不是别的人,他已经很不爽了。比起说话,柴立新其实更喜欢用拳头来解决事情,此刻受制于人,他只能耐心等待。
对方没有回答,从脚步声来判断,却正向他慢慢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柴立新默默在心底计算着步数,他什么也看不见,行动全凭经验,估摸着双方距离差不多时,他尽力稳住身体,屈膝,抬腿,踢了过去。
柴立新这一踢用了全力,对方却似乎早有预料,及时闪避开,并绕到了他身后。紧接着,一只手按住柴立新的背,从手掌的宽度判断,这应当是个男人。
手的主人戏谑一般,从柴立新的脖子一路抚摸到腰腹位置,他的动作缓慢而又切实,每一寸都未放过。过分细致的抚触充满了暗示意味,到这时还猜不透对方想干嘛,柴立新就是傻子。
“艹!滚开——!”
第2章 第一天
叮铃铃铃——
突兀刺耳的闹钟响让柴立新猛地睁开眼。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接着又重重低哼一声,因起得太猛,他整个人重新不受控制地倒回床上。同时,节奏轻快的音乐替代了聒噪的铃声,那是和闹钟一起预设的早间气象栏目的开场曲。
「又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让我们来一起关注天气情况。最近的一个月,大热天席卷了南方的很多地方,大家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够摆脱这种‘烧烤模式’呢?至少今天来看,南方依然会持续大范围的高温,各位听众朋友们仍需注意防暑降温——」
“靠……”啪地按掉了收音机开关,柴立新语调含糊,他的脑袋正隐隐作痛,意识仍浑浑噩噩的。
百叶窗叶片缓缓变换角度,阳光从室外投射进来,这也让床上的柴立新眯起眼。
将一只手放到额头上遮挡阳光,柴立新皱着眉,表情厌恶又似乎带点疑惑。他习惯裸睡,沐浴在金色光线下,此时他的皮肤犹如融化的蜜一般闪着光泽。修长四肢舒展着,肩宽腰细,肌肉匀称紧实,勾勒出流畅的身体轮廓,无一丝赘余。
柴立新现在已完全清醒,这也让他更加不耐烦。
怎么回事?
打量周围,除了床,一张旧桌子,和用移门隔开的狭小卫浴间,这套设施陈旧的胶囊公寓还是老样子,事实上,柴立新也只能支付像这样价位的公寓租金。
可他明明已经死了。
那场火灾,每个细节柴立新都记得清清楚楚。火焰的高温下,皮肉被烧焦的灼痛,滚滚浓烟呛得他无法呼吸,他当时被拇指粗的铁链锁住了,整个窒息过程既痛苦又漫长。
现在,别说烧伤,柴立新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他的脚上没有镣铐,胳膊肘内侧也很平整光滑,不见任何注射针眼,那变态虐待狂在他身上弄出的痕迹全不见了。
被闹钟吵醒之前,难道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吗?
想不出所以然,柴立新干脆下了床。
才走一步,他就踢到了床下几只空啤酒罐,这大概就是令他脑袋隐隐刺痛的元凶。几步走到窗前,柴立新拉下百叶窗叶片,从七楼向外面望去——街上车来人往,一派清晨繁忙的画面。
熟悉又平常的景象,没有让柴立新安心,反而使他更焦躁。进浴室冲了个凉,照镜子时,柴立新忍不住转身,望向背后——什么也没有,那变态在他身上纹的东西也不见了。
用手撑着镜面,柴立新低头吐气,下一秒,他狠狠一拳砸在镜子上。脆弱的玻璃自然承受不住重击,哗啦碎裂一地。
手背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长流,柴立新却似乎毫无感觉。拧开龙头,看着一缕缕血丝被水流稀释,他忽然弯腰,扒着洗手池吐得撕心裂肺。
莫名其妙被监、禁,像个女人一样被一次次侵犯,他连那混蛋的脸都没看见。就算是梦,也让他恶心透顶。
柴立新尽量说服自己,那只是个糟糕的噩梦,可他心里明白,没什么梦会如此真实。
……
出门时,柴立新在大门口遇见了房东。穿一身绿,人干瘦,越发显得尖嘴猴腮的中年房东见了他,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又畏畏缩缩的。
“看什么看?”柴立新眼神凶狠,他一肚子晦气,正愁没处发泄。
“没,没……”平时欺软怕硬的房东声音不稳,他抖抖索索猛摇头,活像一棵被霜冻蔫儿的干瘪青菜。虽说他是房东,可对象是柴立新,住这片儿的,就几乎没人不怕这混世魔王的。
既然不是催房租,柴立新克制着怒气,眉一压,就沉声道:“闪开,别挡道。”
房东缩着脖子,乖乖让到了一边。
“立新哥!”
此时,李菀娇恰巧从门外进来,她浑身香水味,脸上仍留着隔夜的残妆,人看上去异常疲惫,在抬头看见柴立新的一霎那,她马上扬起了笑脸。
一边,人到中年的房东眼睛发直,他盯着李菀娇胸口,以及她裙摆下的白大腿不放。
柴立新眯起眼,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色迷心窍的房东浑身打了个哆嗦,终于清醒,他冲两人干笑几声,赶紧贴着门边撤了。
见柴立新盯着她看,李菀娇垂下头,整了整发鬓,“立新哥,你出门啊?”
不知什么缘故,柴立新只觉得这幕似曾相识,一时却又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对李菀娇的招呼,他应了一声,问:“刚下班?”
“嗯。”李菀娇点点头,两人住同一栋楼,不过楼层不同,像今天这样碰面的机会也不多,“立新哥,你今晚也会到‘迷夜’值班吧?听说老板也会在,毕竟是‘迷夜’三周年店庆,来的客人可不少。”
听到这里,柴立新更加恍惚,他脱口问道:“今天几号?”
李菀娇愣了愣,还是回:“……8月12号星期三啊,立新哥,你怎么了?”
柴立新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他终于明白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8月12号,不就是他在“迷夜”后巷被人盯上暗算的那天?
监、禁他的地方,是个改造过的地下室,没有窗户,如同监狱。那变态很小心,从未给他逃脱的机会,有时他惹怒了对方,甚至会被惩罚在几天没有灯光的室内待着,真正是暗无天日。柴立新只能根据吃饭的顿数,来推算时间,那混蛋折磨了他起码有三个月。换成别人,三个月里不见阳光,被持续打药奸、淫,即便不屈服,可能也早疯了。
柴立新此时却很清醒,一幕幕画面从他头脑里闪过。
8月12号,一大早天气就很热,气象预报提醒市民防暑降温,他在大门口遇见了一身绿像棵青菜的房东,又碰上回来的李菀娇,她问他晚上是否会去“迷夜”值班。
刚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能与他脑海里的画面完全重合。
“立新哥,你没事吧?”看着柴立新发愣,李菀娇不由得担心。
“没,回见。”摆摆手,顾不上李菀娇惊讶的表情,柴立新匆匆离开了。
……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柴立新步伐急促,眉头紧锁。他自认记性不差,今天如果是8月12号,那么在这条街的第一个拐角,他会遇见一个邋遢的流浪汉。
拐过弯,看到那名蓬头垢面的乞丐果然蜷缩在墙角,柴立新脚步顿住,没一会儿,他又脸色难看地加快了步伐。
他知道自己没疯,可一切似乎都开始错乱了,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心小心——!”
哗啦一声,一盆洗菜水差点泼到柴立新脚背上,哪怕及时停住,仍有一些水渍溅到了他牛仔裤的裤脚上。
“哎哟,该死该死!”
早点铺的胖老板娘依然一副鸡叫似的尖嗓门,见泼到了柴立新,她赶紧放下水盆,壮硕的身体圆得像颗球滚了出来。她后边还跟着另一个矮瘦的沉默中年,那是她的丈夫,早点铺的老板。
“哟,是立新啊!刚才真对不住了,没看见你从那儿来。”老板娘满面堆笑,脸上肥肉一颤一颤。她与柴立新是老街坊了,这间铺子从柴立新小时候起就在这,如今已快有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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