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换来月下眠》第38章


“小护士们说,你是把我追到手就不珍惜了。”谢砚撩他那段日子,是隔三差五的就到医院来找他,小护士们早就看出苗头来了。他也没刻意隐瞒,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就顺理成章的承认了,还请大家吃了顿饭。
久了不见谢砚,忙碌的工作没了调味剂,小护士们偶尔就会打趣他两句,他此刻把玩笑话拿出来讲,倒像是谢砚追到手就弃如弊帚了一般,说得谢砚便是想推脱,也没了借口。
谢砚盯着他看了半晌,抿着唇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谢谢你,赵医生。”
……
白天爬了山,晚上喝了酒,回家又是一通酣畅淋漓的性事,第二天醒来的谢砚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重接一样,酸痛得不行。
两个人今天别有默契的赖起了床,掐着点出门,去陈记吃了个早饭,才各自开着车上班去了。
谢砚踩着预备铃声走进教室,下意识的抻了抻衣领。
昨晚闹得太过了些,颈侧都是吻痕,让学生们看见了可不太好。嗓子也有些哑,身上也不太爽落……谢砚一边平复着烦躁的情绪,一边把U盘插|进电脑。等U盘反应的时候他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瞥了一眼教室,几乎满堂的学生让他有些意外。
他的课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谢砚点开PPT,随口问了前排的学生一句:“你们三个班今天受什么刺激了?来得这么齐。”
“有人听课呀。”被问话的女同学往后看了一眼,低声道,“班长临时通知的时候大家都一脸懵逼。”
有人听课?谢砚心想着有人听课我怎么不知道,把眼镜戴上,这才往后排看了过去。
最后一排坐了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丰神俊朗的脸上沉静如水,眉目间褪去了当年青涩,看起来成熟许多,也瘦了许多。
他就在那里安静的坐着,从容得像是微服私访的帝王,坦然的接受着各种视线的打量和探究,只在谢砚看过来的时候,弯了弯唇角。
谢砚盯着他看了几秒,眸色明明灭灭,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他眨了下眼,慢条斯理的把眼镜给摘下来了。
“今天我们做随堂测试。”他朝着学生们微微一笑,“命题,唐诗与酒。”
“啊……怎么突然随堂测试。”
“有人听课还随堂测试?”
“幸好今天来了,这波不亏。”
“写几言的啊?”
“那肯定要写我男神李白的诗了。”
“脑子里只剩下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
谢砚在一堆低声议论里只听清了李白两个字,转身在黑板上写命题的手就顿了一下:“唐诗三百首,你们就只知道李白?”
“杜甫、白居易、贺知章、王勃、王维、孟浩然、李贺都被你们吃了?”
学习委员举手问了句:“写小论文吗……多少字啊?”
谢砚想了想,反问道:“你们想写几节课?”
“两节!”
“那必须是两节课啊,多给点时间让我们挣扎一下嘛。”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节课吧?”
“两节!我也不介意写个一天两天的。”
“两节……吧?”
“那就写两节课吧。”谢砚还是很民主的,顺应了大家的呼声,“2000字,下课交。”
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众人一下就清醒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2000字那么多……”
“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两节课2000还不如写一节课1000……”
学生们喊着“生无可恋……”,不情不愿的把纸笔给翻了出来,“2000字那我还是写李白吧。”
随堂测试这件事没得商量,大家嘴上抱怨着,手和脑子都还是动了起来,毕竟不能跟平时成绩过不去,谁都不想挂科,那就只能好好写论文。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不想好好写论文的。
“教授,可不可以百度啊?”
“可以写唐寅吗,但愿老死花酒间?”
“可不可以全篇默《将进酒》占字数啊。”
“2000字手写吗?!……”
“教授可以百度,你们不可以。”谢砚好整以暇的点开了唐诗与唐文化的相关PPT,设置了下播放速度,“唐伯虎是明代的人,这位同学你偏题也偏得太远了。”
“这么喜欢默全文不如你把唐诗三百首都默写一遍吧。”谢砚点了PPT的自动播放,耐着性子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当然是手写,手写是种态度。”
“教授……”有人低声腹诽道,“我们怕我们的态度你看不懂。”
“如果你们让我看不懂。”谢砚笑了笑,语气温和道,“那我的分数也会让你们看不懂的。”
“教授手下留情!”
“谢教授……大家都这么熟了。”坐在第三排的陈奂陈咸鱼垂死挣扎道,“字数能不能打个折?”
前排的女生已经写了好几行字了,抬头推了推眼镜,附和道:“打个九折也行啊……”
“可以啊。”谢砚一副凡事好商量的语气,“字数打多少折,分数也打多少折。”
陈奂:“……”
作者有话要说:
谢石见:听课???我偏不讲。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也安静了下来。下课的时候还能插科打诨几句,上课全都规规矩矩了起来,想说什么,也只敢小声议论了。底下一阵刷刷刷的写字声,也有学生偷着百度的,谢砚权当没看见,事实上没戴眼镜他也看不太清。
点开微信,他在老师群里问了句'学校来了新老师?'
回复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没听说啊”“不知道……”“男的女的?”“学校来了新人我怎么不知道?”之类的,有人问他从哪儿听的消息,谢砚盯着聊天界面新弹出来的那句“只听说有个留洋的青教,回来做交流的”走了会儿神,这才慢吞吞的敲下回复。
'谢石见:学校下次安排听课能不能给个预告?'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听课和青教上,也就没人深究谢砚这句话的语气,群里各种消息刷得飞快,谢砚退出了微信,抬头看了眼教室。
原本以为他都布置随堂测试了,听课的人也该走了吧,没想到那人好端端的在最后一排坐着不说,还似乎跟学生们一道写起了论文。
谢砚心里冷笑了一声,点开了微信的另一个群组。
发了个拖着四十米长刀的表情包。
'祝三:啧,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
'咸鱼胖:莫不是昨晚没有性生活?'
'欢哥:砚哥这个点不是该在上课嘛?迟到了?还是被领导谈话?'
'谢石见:微笑中透露着mmpiu。jpg'
'祝三:说人话。'
'祝三:微笑。jpg'
'欢哥:请说出你的故事。'
'谢石见:敲里吗。jpg'
'咸鱼胖:……'
谢砚不说话,只发怼人的表情包。祝三愿他们问了几句也跟着发起了表情包,四个大男人极其无聊和幼稚的在群里互相伤害了一节课,谢砚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下课到学生里走了一圈,没多看,就看了前三排的学生。
陈奂正纠结着怎么过渡呢,看到他下来下意识的就挡了下纸。
谢砚笑了下:“挡什么挡,最后还不是要给我看的。”
陈奂的同桌倒是没挡,纸上也有半篇字,字迹挺工整,就是写得有点大,目测最多也就500字,距离2000字的进度还差着一大截。
谢砚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平时上课书上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就算了,写论文脑袋也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陈奂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谢砚敲了敲他的桌子,挑眉道:“笑什么笑,就你这狗爬一样的字,卷面分先扣五分。”
“哪里狗爬了……”陈奂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丑是丑了点,但横是横,竖是竖,揉在一起也是认得的好不啦。”
谢砚把陈奂的小声反驳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垂眸轻笑了一下,绷着的脸也柔和了起来。有时候跟学生相处其实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都还是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老师说什么就信什么,逗起来,是真的很好玩啊。
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给同学们指导了下思路,临近下课的时候谢砚才发现,后排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学习委员把小论文都收上来,他一边戴上眼镜一边随手翻了翻。
他上课有让学生带A4纸的规矩,因为做笔记方便,交作业也好整理。所以一沓A4纸里夹着那么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边页还不齐的纸张时,就显得有些打眼。
谢砚拧着眉头把那页纸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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