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客东留》第7章


降牧轿煌拧?br /> 温洵在大厅招待同僚,三个人喝着茶聊聊天,而祁瞻也一直没有出现来打扰到他们。直到祁瞻一次偶然路过大厅门外,被其中一位眼尖的同僚看见了,这位满怀好奇心的客人问出了他内心的疑问。
“东庾侯,不知这位是?”
第9章 第九章
问话的这位叫程秋,也是当初皇帝座下的智囊之一,和温洵曾经一起出谋划策配合甚佳。论功行赏的时候也被封了个千户侯,这位程侯爷闻名朝野的就是他的那双“千里眼”。被他看到了,温洵便没办法不介绍祁瞻了。
温洵走到门外,看见祁瞻并不是很忙,于是便叫住了他:“阿瞻。”
祁瞻向温洵走来,温洵牵住了他,带着他走到厅中。温洵还没有开口介绍,程侯爷便说话了,“这位,想必就是东庾侯府上那位被藏了六年的娇娇了吧?”
温洵被这扑面而来的揶揄给顿住了脚步,但是东庾侯是谁,温洵立即就回敬了回去。
“看来程侯很是悠闲,居然开始打听别人后院之事了?不如我去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派您……”
“哎呦我的东庾侯,我可说不过您,饶了我吧。”
温洵抿着嘴唇,浅浅笑着。身侧的祁瞻看着温洵先是被戏弄得耳根都微红了,面子上却不漏一点痕迹地反击了回去,而后又是露出这样真心的笑容。祁瞻了解了,温洵和这些同僚们的并肩作战的那段日子对他来说,是无比珍贵的。
祁瞻轻轻挣开温洵的手,对着两位客人,郑重地作了一个揖,自我介绍道:“在下祁瞻。”
程侯也并不是真的来看笑话的,看祁瞻也通了姓名于是乐呵呵地转移了话题,和同僚聊了起来。
温洵拽着祁瞻的手走出了门外,忙解释着:“程侯就是这么个爱捉弄人的脾气,阿瞻没生气吧?”
温洵的掌心都微微有些汗冒出,仰着头看着祁瞻。
祁瞻笑了笑,捏着温洵的纤细的手指,“没生气,我哪来那么多气好生的。”
温洵松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指和祁瞻的紧紧扣着。
祁瞻却一根一根的把温洵的手指掰开了,边掰边说着话,“快去,客人在等你,和我腻歪着什么样子。”
温洵听话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祁瞻,才转头回到厅中。
许是旧友多年未见,三个人前前后后一共聊了一个时辰多,两位客人才离开。
送走了两位同僚,温洵转身去书房找祁瞻。就看见祁瞻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本破旧的书籍,在那里很是认真地看着,连温洵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温洵脚步很轻地走到祁瞻身后,本想偷偷拍一下他的肩膀,却在这时,祁瞻发现了温洵。他转过头有些凶狠地瞧了一眼温洵,同时猛地合上了书本,残破的封面颤巍巍地盖住了里面的文字,温洵只隐约看见了寥寥几个“阙”“虞”的字眼。
温洵便假装没看见,依旧像往常一样神色不变地和祁瞻打招呼。
“阿瞻,等过几天热闹了,我带你在瑞安逛一逛好不好?”
祁瞻面色恢复正常,随手把书收在了抽屉里。然后拉过温洵,让他和自己挤在同一张椅子里。
“就不等人多再逛了,那就太挤了。”
“好吧,那明天就去?”
“嗯。”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穿着很厚实的衣服牵着两匹马,带了些许细软就出门了。
温洵住所在瑞安的东坊,他们准备顺着逛完南坊和西坊,然后从西门出城,去向瑞安城西北处的山上看看风景。
那座山是瑞安城附近最高的山峰,前人名曰傲然山。冬季的傲然山积雪久也不化,虽然寒冷,却别有意境。
没有着急的事情,两个人就骑着马慢吞吞地前行着,等到了傲然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快傍晚了。他们不打算这时候上山,于是在山脚下的那个小客栈里点了一间上房住了一晚。
客栈的环境并不是很好,房间里的炭火也不是很足,特意穿的厚衣服盖在被子上,两人窝在被窝里互相取暖。
之前祁瞻一直以为温洵身体很健康,到了冬天才发现温洵也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健康。在东庾,每晚睡觉温洵的手脚都要暖上好久才会暖,更别提现在在这么个小客栈了。
祁瞻把温洵牢牢抱在自己怀里,略带责备地说着话。
“非要来山上看看,你这样还能折腾几次?”
“一次就一次,山上很好看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这次我听你的,那你是不是要听我一回?回去也把你这个体寒的老毛病给治治。”
温洵脑袋在祁瞻怀里拱啊拱的,连“嗯”的声音都听不真切。祁瞻拿他没办法,只能笑笑,摸摸他温顺的头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终于睡着。
早上醒来,温洵有点蔫蔫的,但是怕祁瞻担心,就强打着精神带着祁瞻去了傲然山上。
两人并没有爬到山顶,不仅仅是因为太高了,还有就是越往上积雪越厚,到最后就是寸步难行,于是他们只停在半山腰一个较为平缓的地方。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阳光很充足,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他们站在那,稍稍低头就能看见瑞安城,偌大城池,在这个角度如此渺小,仿佛伸伸手就能搅弄风云。
站在这里,祁瞻仿若有壮志千酬,他伸出自己的手,虚虚放在瑞安城上方,他产生了一种错觉,整座城都能是他的囊中物。
温洵略落在祁瞻后面一步,他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伸在半空,寒风烈烈吹得他的衣袖鼓鼓作响。这一刻,这个人又离自己那么远,远得自己怎么都不敢上前。
温洵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许是一瞬许是一个时辰,等他发现祁瞻已经转过身时,他已没办法收回自己复杂的眼神。
祁瞻向着温洵走了一步,抬起右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吻了吻温洵的嘴唇。
“我有的时候看不懂你,阿洵。”
“你的眼睛里藏了太多东西,我根本不能全部明白。”
“有时候我觉得你下一瞬就冲过来给给我一个吻。”
祁瞻顿了顿。
“……可有点时候,我却觉得你下一瞬就要给我刺上一剑。”
说完话祁瞻就挪开了手,但这时候,他发现,温洵不对劲了,整个人呆滞着对外界没有反应,他用额头碰了碰温洵的额头。
温洵发烧了。
祁瞻赶紧转过身,背起温洵就往山下赶去。接着骑上自己的马,疯狂抽着马鞭,让马拼了命地朝着瑞安奔去。
东庾侯病在了瑞安,家仆们把京城的名医全都请来了府上,这甚至惊动了皇帝,派了两三个太医去给东庾侯治病。
东庾侯这一病病了整整七天,七天后终于痊愈,而凝结在府上数日的沉闷也逐渐消散。
第10章 第十章
温洵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祁瞻在哪,侍从们回答说最近几天祁瞻要么呆在书房里,要么就是出门去了,只有在大夫给温洵看病或者温洵喝药的时候才在。
温洵醒来的这个点也快到了下午喝药的时间了,祁瞻也差不多来了。温洵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生病过了,端着那一碗闻着就很苦的药,一时没办法自己喝下。就在温洵死盯着手里的药不知道怎么办时,祁瞻来了。
温洵向祁瞻投去求助的目光,祁瞻笑了笑,走上前去,“阿洵还怕喝药吗?”
温洵不说话,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完了药,苦得他眉头直皱。这时候祁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捏了一块蜜饯塞进了温洵的嘴里。
“好吃吗?”
蜜饯有种久违的熟悉感,温洵点了点头,“好吃。”
“那就好。卖家说他家的厨子是当初宛国御厨的后代,如果阿洵觉得不好吃,那一定是骗人的把戏,那我明天就要去揭穿他们了。”祁瞻摸了摸温洵的脸颊,冰冰凉的触感。
祁瞻从温洵手里拿过来碗放在案上,然后扶着温洵继续躺了下来,小心嘱咐着,“病还没痊愈,喝了药就快些躺下,多休息。我先走了。”而后祁瞻又掩了掩被子,看了一眼温洵就走了。
温洵侧着头,看着祁瞻步履生风地离开房间合上了门,和往常并没有任何区别,好像温洵叫一声,祁瞻就会回过头来,温柔地回给他一个微笑。
可是他没有叫住他,只是用力地攥住了被子,让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又过了几天,这场来势汹汹的病症终于结束了。温洵又变回之前那个芝兰玉树的东庾侯,笑容温和地对每一位同僚的探望表示了感谢。人情场上的你来我往,即使对面都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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