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惊鸿》第21章


虞家世代铸剑,纯璇和葵烛便是虞家先祖所铸,虞家的铸剑师所铸,自然不是寻常作坊能比。
枫阵也有佩剑,虞家所出,比寻常刀剑耐用两三倍不止,与人拼剑,也是别人的剑上出现豁口。
“那为何?那些剑也没用?”
“时间短些,用了半个月,时间长的,用了半年。”
“那纯璇?”
枫阵突然有些担心这把剑。
“后来父亲便将纯璇拿出,让我使用,至今已有三年。”
如此一看,名剑的不同之处倒是显现出来,至少结实耐用,怎么使也不会坏。
再看自己的笔,同样被列入名器榜,还在纯璇之上,怎么连一个小孩都能掰断,这一定是假的。
枫阵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道,“会不会这支笔是假的?”
“那又该如何解释石壁之事?”
其它毛笔无法对石壁产生影响,只有这支笔可以。
枫阵想不通,便不再想。
出了城,一路山脉连绵,湖泊广布,偶有飞鸟掠过,惊起涟漪。
若是清晨,可看那太阳初升,微暖的晨光洒落,拢在漫布的青碧之下。
若是傍晚,太阳西斜,远山朦胧,湖面波光乱点,云蒸霞蔚,自有一副壮阔景象。
若是中午,也不必害怕,泛舟湖面,云雾缭绕,听着渔人歌唱,也是十分惬意。
简言之,枫阵待在船上,翘着小腿,看着美景,不想下船。
兴致一高,还会拿出纸笔,写上几笔。
看那燕鸥,或翱翔,或悬停,或急冲直下,姿态优美,有缓有急,勾连不断,像极了书道中的形断意不断。
此情此景,怎能没有诗酒助兴。
喝酒的是枫阵,吟诗的是颜颐。
小酌一杯,枫阵提笔写字,湖水虽然平静,船身却有些晃,但看枫阵写字,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笔下的墨水亦如那飞鸟,连绵不绝,秀丽仍在,又添了几分气势。
除了把酒写字,枫阵还找到了新的乐趣,湖中钓鱼。
此处湖泊众多,鱼儿肥美,鱼尾拍打船板,溅了枫阵一身水。
如此行了几日,两人换陆路,周围山路崎岖,马车难行,不得不步行翻山。
枫阵久居家中,出门多有马车,从未连日翻山,两天下来,脚底磨出了水泡,不仅如此,此地人烟荒芜,连间客栈都找不着,食物需自己寻找,晚间需睡在野外。
颜颐很适应这样的环境,两日下来,并无不同,却苦了枫阵,好好一个少年郎整得灰头土脸。
日薄西山,两人找了干净的地方,枫阵捡了些干树枝,颜颐去打猎。
见山中有小溪,枫阵便走近,对着水面照了照,理顺发丝,又掬了水,想洗把脸,水面之上,一丝丝血色飘过,枫阵哪还有心思洗脸。
再往上看,上游躺着一人,身穿粗布衣裳,全身伤痕,再探鼻息,还有活气。
枫阵犹疑不定,叫来颜颐。
颜颐查看后道,“看打扮,像是山中猎户。”
“一个猎户为何会被刀剑砍伤?”这也是枫阵感到不解的地方,若只是个猎户,被野兽所伤,枫阵倒不会怀疑。
可这人身上的伤皆是刀剑所伤,而且不止一处。
两人虽有疑问,但也不能见死不救,那人过了两个时辰就醒转过来,说了很多他们听不太懂的话。
枫阵这段时日也听过不少,是附近的方言,但想知晓意思,却有些困难。
那人一开始还有些警惕,见两人没有威胁,还给他食物,他又开始说听不懂的话,还给两人磕头。
这下枫阵是彻底相信这人只是个猎户,他想问猎户为何受伤,对方又听不懂,他只能指了指对方身上的伤。
那猎户反应也快,知道两人听不懂,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原来他是掉进一个陷阱,被陷阱中的刀剑所伤,好不容易爬出来,又因伤口而昏倒在河边。
本来,这只是个小插曲,枫阵也没放在心上,可第二天,他便和那猎户同病相怜,猎户只是掉了一次陷阱,他先被网捕住,遭遇暗箭,又差点掉进陷阱,如此一番遭遇,虽没受什么大伤,却让他犹如惊弓之鸟,无论如何也不敢走在前头。
“何人如此可恶,在山中设置这些机关陷阱,”枫阵话音刚落,空中传来呼啸之声。
颜颐推开枫阵,拔剑斩断空中箭矢,那些箭矢并非是从左右射来,而是空中落下,伴随而来的还有小石块。
空中无人,枫阵又往四周搜寻,在几十米开外有一座高楼,高楼之上有人拿着弓箭。
与此同时,林中有一连串脚步声靠近,来人皆手持武器,身穿甲胄,将两人包围。
“尔等何人?”
“那你们又是何人?为何要暗箭伤人?”枫阵反问。
“此处乃殷家地界,外人不得擅入。”
此时颜颐受了剑,走到枫阵身边,枫阵小声问道,“孝正可知殷家?”
“未,”颜颐刚想否认,又想起之前看过的古书,“若是上古殷家,我倒是知晓。”
上古听上去很久远,据枫阵所知,也就四国之前几百年的事,距今千年左右。
两人正小声交流,那边领头之人不耐烦,“将这两个可疑之人抓起来。”
颜颐作势拔剑,侍卫哪会将两个少年放在眼中,纷纷围了上来,一番战斗,却无法将两人拿下。
他们也看出些问题,那个身穿蓝衣的少年武力值一般,也就勉强防身,但另一个白衣少年不同,以一敌十,丝毫不显惧色,而他手中那柄剑更加奇特,竟将他们的剑削出许多小口。
这些侍卫心生退意,这时旁边一人道,“好剑。”
侍卫回头一看,称赞的人正是他们的上司。
称赞归称赞,人还是要抓的,十多个人抓不住,便派更多人来。
枫阵和颜颐两人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牢中。
枫阵还惦记着上古殷家的事,便问道,“孝正,那殷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上古殷家精通机关之术,有传闻,诸侯战争之时,便是依靠殷家的机关和怀陵郡这道天险,雪伏才得以壮大,四国安定之后,关于殷家的传闻便消失。”
“怀陵郡,不正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
他们出了广泽郡,又穿过大小湖泊,其中一小部分湖泊便归怀陵郡管辖。
“没想到他们的后人隐居在山中。”
☆、第 25 章
两人被关在牢中,却并不担心,杀他们两人简单,想要摆平枫家、颜家,却不是易事,搞不好,还会变成国家间的问题。
看到一个练字,一个打坐,小卒心生疑惑,莫非这两人还有同伙,便将这一怪事报了上去,上头的人不以为意。
这些人也没对两人严刑拷打,也没将两人放出,枫阵觉得奇怪。
“殷家是不是擅长制作机关?”
某日,枫阵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颜颐睁眼,看向枫阵,枫阵脸色有些白。
“花家,殷家,他们都是雪伏的臣子,”枫阵说话间,嘴唇有些颤抖。
颜颐道,“花家和殷家已经隐居数百年。”
“可花前辈入仕了。”
隐居数百年又怎样,若想分得权利,还不得成为朝廷的刀刃。
而花琼入仕就像一个信号,花家与朝堂合作的信号,若是为了家族,提供一些小小帮助,也不在话下。
至于殷家,那更简单,殷家这么多弟子,总有人会为名利所惑,不甘隐于此处。
“那也未必就如你所想,别忘了碧少卿,他身怀皇室血脉,却舍弃皇子身份,游历天下,不断挑战名剑榜上高手,为人孤傲至极,能驱使他的人天下少有。”
上回围杀真是绝杀之局,若不是姬宣夜出现,两人现在已是他人邀功的凭据。
花家、殷家、千花碧家,还牵扯上了道门,以及那未知的蝘国,枫阵只觉大脑混乱,有一堆人想取他性命,他却不知谁是幕后黑手,谁是递刀之人,谁又将刀放在他的脖子上。
当晚,牢中闪着昏黄的灯光,几个小卒围坐在一块喝酒,枫阵嗅了嗅空中的香味,又扯扯身上的被子,假装入睡,这些人虽然没有拷打两人,牢房的待遇却也不好。
“孝正,你冷不冷?”枫阵小声道。
两人虽在一间牢房,中间却隔着些距离,枫阵还担心颜颐听不见,过一会却听他道,“不冷,怎么?你冷。”
枫阵支吾一会道,“有点。”
两人离开梓木山已是入秋,山中夜里寒冷,牢中简陋,又没有温泉暖身,枫阵是又冷又饿。
若是在梓木山,此时他们该是泡着温泉,或是在房中看书练字,再不济,被顾徽抓去干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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