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雪》第114章


。酸臭味?”
朝雨尴尬地咳了一声,顺势转移话题,“我也是突然接到的密令,故而未有提前知会。”既是密令,便再无细问的必要了,江止戈便也不再过问,转而与衣轻尘道,“事不宜迟,诸位便启程吧。马匹我已事先备好,只是未想过朝雨姑娘会来,故而少备了一匹。。。。。。”
“无碍。”朝雨却并不如何在意,“我与你们中的任意一位同乘一匹皆可。”又将目光投向三人中身形最为瘦弱的衣轻尘,“不若便与衣公子吧,马匹也能轻松些。”
衣轻尘愕然于朝雨的不拘小节,想要出口回绝,花沉池却先一步捞住衣轻尘的腰,“我与他同乘一匹便是,你那铁鞭亦够沉了。”朝雨紧盯着衣轻尘腰间那只作妖的爪子,默了半晌,眼皮跳了跳,未有多言,权当默认了。
既已敲定,三人便在江止戈的带领下走去桃林外围,各筛了一匹拴在桃树下的马匹,马不停蹄,向东南奔去。
第三卷:江陵篇
第86章 悬案
四人抵达江陵已是一日后的深夜,城门早已封上,幸而江止戈带了官府的批文,守卫再三确认后方才放行。
几人入了江陵城,只见街道寂寂,廖无人影,连一间门前点着灯笼的住家都瞧不见,四人凑合着走了一段路,走得颇有些磕绊,衣轻尘从兜里摸出个火折子来点燃,如此方才走得顺遂了些。
可并未走出多远,便有打更人闻火光而来,大老远便喊道,“熄了!熄了!点不得啊!”
衣轻尘听话地将火折子熄了,直盯着面前喘着粗气的打更人道,“为何打不得?就因先前的走水?”这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
那打更人的眼力早已适应了夜色,凭着月光瞧清江止戈并朝雨衣服上的花纹,当即辨出了二人的身份,了然道,“二位眼生的很,是来查案的官爷吧?你们是不晓得,近来这城里啊,闹鬼!”
一听见“闹鬼”二字,衣轻尘心底便直突突,不自觉联想起在石林村牵着自己手不阴不阳说话的溺死水鬼,心底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朝雨是不如何信邪之人,听罢打更人所言,眉羽一蹙,语气颇有些不满,“如此重要之事,为何未有写在文书之中?”
打更人的地位虽不高,却常年徘徊于大街小巷,对城内轶事自是再清楚不过,便与朝雨解释道,“这鬼是不日前才开始折腾的,那时文书大抵已寄出,来不及改了。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我领几位先去客栈歇脚如何?”
四人舟车劳顿,便随着打更人绕过街巷,往城内尚还有些火光保留的建筑走去。
打更人一面走一面与四人说起了江陵近日的异常,“先前那场火烧了半座城,不在这处,在过了河的那半边城里。那死了的人中,有一个在戏班子唱戏的戏子,这戏班子是不日前才来江陵的,一来便遭此祸患,约莫觉得自己死的冤枉,死后冤魂不散,每逢月夜便会寻有火光的地方唱上一出,城内好多人都听见了那戏声,既惊又怕,纷纷效仿熄了烛火。”
衣轻尘闻言,夸赞了一番打更人的胆量,“您胆儿可真大,城内如厮,您竟还敢入夜在街上游荡。”那打更人讪笑两声,摆了摆手,自谦道,“小儿我年轻时便是个抬棺材的,老了以后住城外乱葬岗上,担了个守陵人的活计。这不近来城里闹鬼么,任凭官府出多少钱,就是没人敢来当这个当更人,小儿眼馋官府的开价,方才临时担了这么个活儿。”
话毕,几人已抵了客栈,打更人职责已尽,便要与众人告辞,衣轻尘将眼下能够想到的问题都问了,便也不再挽留。
敲响客栈大门,前来应门的小二先是警惕地隔门问了句,“谁啊!”朝雨便道,“打渭城来此查案的官人。”小二方才将门打开一道缝来,警惕地打量起四人的衣着,确认无甚不妥,这才打开门扉,让出一条路来,“借宿二百文,不包早膳,至隔日午时为一日,几位觉得可还行?”
二百文确非小钱,衣轻尘心中暗叫肉痛,但考虑到眼下光景,还敢开门的客栈都是担了极大风险的,便也能够理解如此之高的开价,各自付了房钱。付钱时,江止戈不住与众人交待道,“这钱记在在下账上,待得事毕,自会一文不少还与诸位。”
衣轻尘并未理会江止戈的说辞,他的目光一直被客栈西面坐着的女人吸引着,那女人穿着一身雪白的裙袍,簪白花系白绸,瞧不清面容,正攥着一张帕子拭泪,空荡荡的厅堂内,唯她啼啼哭声不绝于耳,听得朝雨不住白眼,却也不好发作。
江止戈与花沉池的目光先后被那女人吸引了去,小二看见几位客人如厮在意,面露难色,压低声音与众人解释道,“前些日子走水死了不少人,这女人的亲人亦死在火中,没个全尸,他们戏班子全都借住在此,唯她一人夜夜啼哭,我等也不好驱赶,几位便忍忍吧,回了房中便清静了。”
姑娘家哭白事,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各自领了钥匙上楼去了。
江止戈与朝雨各开了一间屋子,花沉池却不容拒绝地偏要与衣轻尘挤上一间,衣轻尘劝他不动,想到还有不到半月光景便不得不分开,也便由他去了,只是在选房时特意与小二要了间有两张卧榻的屋子。
小二了然地望了望衣轻尘,又望了望花沉池,露出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直笑得衣轻尘浑身起鸡皮疙瘩,回屋后都未有消下去。
劳碌一日,衣轻尘早便累了,也未纠结是否还要洗漱,径直挑了张榻子躺下,合眼便要睡觉。
花沉池却无甚睡意,他作为一个活死人,作息与常人不同,不仅五感迟钝,睡意也较常人少了许多,一日睡上二三时辰足以。便只放好包裹,坐在衣轻尘的床沿,若有所思地盯着榻上的衣轻尘,“困了?”衣轻尘如实地点了点头,花沉池默了片刻,欲言又止,“。。。。。。那你睡吧。”
衣轻尘觉得花沉池有话要说,却偏又不讲,好奇心被勾起,与睡意斗争半晌,落了个五五分的下场,便挣扎着睁眼,望着花沉池,“你说啊。。。。。。我听着呢。。。。。。”说出的话语已有些含糊了。花沉池瞧他如此疲累,只摇了摇头,伸手捂住衣轻尘的双眸,低声道,“你先睡吧,不是甚大事。”
衣轻尘没有气力去推花沉池捂在自己双眼处的手,便任由他这般放着,再三确认道,“当真?”花沉池道,“当真。”衣轻尘这才放弃般地躺了回去,不出片刻便睡熟了。
花沉池小心翼翼地将手收回,眸色深深地盯着窗外的明月,只这般静坐着,一坐便坐到了下半夜,待到又一阵打更声响起,方才起身走回自己的卧榻,脱靴躺下。
次日衣轻尘醒来时,窗外日头已高,花沉池坐在茶几前写着什么,衣轻尘起身凑过去看了两眼,“这是日记?”忽而想起那本在石林村时被自己弄丢的日记,心下有愧,便与花沉池坦白了在石林村的遭遇,花沉池听罢,笔尖稍顿了顿,一滴墨珠滴下,在纸上晕开一大片。
衣轻尘不知花沉池会作何反应,心中无比忐忑。
不想花沉池却什么都未表示,只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落笔写字,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衣轻尘见花沉池无论发生什么,都是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只觉得既无奈又心疼,劝他道,“你若不开心,定要与我说。”
花沉池摇了摇头,“过往而已,且上头也没记什么要紧事,无须在意。”衣轻尘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茶几,问询花沉池,“你早膳吃了没?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些回来。”
花沉池便交代道,“江止戈与朝雨一早便去查案了,说是这个时辰回来,顺道会给你带些吃食,我便未再去了。”衣轻尘却有些失落,“这样啊。。。。。。”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直坐到朝雨与江止戈携了饼子回来。
二人一进门,衣轻尘便露出好奇的神色,“进展如何?”
江止戈将两张抹了辣子的烤饼递给衣轻尘,衣轻尘接过后分了一个给花沉池,花沉池却没有接,“先放着吧。”衣轻尘便将那张饼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案上,转头等候江止戈的回答。
江止戈喝了口茶润嗓,方才不紧不慢地交代道,“江陵城内格局奇特,一条运河穿城而过,将城内人家分作南北两处,此番起火的便是南边那处。”
用手指在桌上比划了番,也不管衣轻尘能否看的明白,“最初的起火地点是城南的露天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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