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雪》第128章


杀手抄着手,有些不耐,“你是在拖延时间吗?你叫了帮手过来?”
朝雨闻言只翻了一个白眼,“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们会不会被骗了?”
杀手一愣,“什么意思?”
朝雨气得冷哼一声,与之解释道,“长公主支持衣白雪,陛下疼爱长公主,派你来帮衣白雪还差不多,又怎会派你来阻挠他自证?国师那老家伙,巴不得拖公主下水。。。。。。”
杀手沉吟片刻,觉得朝雨说的有理,便伸手在袖内掏了掏,将谕旨掏了出来,打开来给朝雨看,“你看,黑字红印,是玉玺敲的,这下你该信了吧?”朝雨凑近了些看了片刻,“是玉玺的印子。。。。。。”
杀手闻言抬起弯刀,摆开架势,“打吧,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让我早些回去复命。”
朝雨见着杀手如此着急想打的模样,生平头一次意识到不听人说完话便急匆匆动手的人是多么讨人嫌,也反思并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听完囚犯的辩解再行动手。
夜风掠过,朝雨屏住呼吸,静静地盯着面前的杀手,杀手揣摩了片刻朝雨的想法,有些揣摩不透,便挥刀袭来,朝雨向后腾空翻了两轮躲开刀锋,耳畔有破风声呼啸,朝雨方才站住,寒芒便已迎面袭来,她忙抬手以铁鞭迎击,响亮的精铁碰撞声后,二人已呈僵持之态。杀手夸赞了一番朝雨的身手,手下猛地加大力度,腿下一扫,将朝雨压倒在地。
朝雨咬牙坚持着,杀手便笑道,“你还在等什么?等你的朋友下毒吗?”
朝雨闻言一愣,一旁树上的鸡鸭早便陷入了沉睡,杀手却似个没事人般,嬉笑地望着朝雨,“挺好的计策,可惜,不该对我用的。”说罢,腾出一只手来,从腰间摸出个梅花镖,直向屋舍的阴影处丢去。
月光下,梅花镖在半空与一根银针相撞,跌落在地,衣轻尘自阴影中缓缓走出,含笑地望着朝雨,无奈道,“失败了,怎么办?”
朝雨骂道,“你还笑!过来搭把手啊!”
衣轻尘便从腰间取下匕首,冲了过来,杀手竟用那只腾出的右手,又从腿上拔出柄弯刀来,一刀抵御衣轻尘的攻势,一刀压制朝雨,一心二用,全然不见差错。
衣轻尘与之较量片刻,心中无比佩服,“你这刀法可真厉害,也不晓得你和沉生打谁会赢呢?”杀手尚未问出“沉生是谁”这句话,衣轻尘便转头望向身后自己原本躲藏的阴影,“你说呢?木头。”
杀手方才意识到那儿竟还藏着一人,可待得反应过来时,双腿已再站不住,双刀跌落在地,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地上。
第96章 阴谋中心
花沉池缓缓自阴影中走出,斗笠上的黑纱与衣袍被夜风拂动,只往那儿一站,了无生气,全然察觉不出是个活人。杀手望了花沉池片刻,方才了然,“活死人啊。。。。。。本以为不是洞天福地,古代陵墓,封印什么的便不会遇上这种怪物。。。。。。是我轻敌了。。。。。。”
杀手将双眼合上,脖子一抬,摆出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朝雨见之,颇为嫌弃地骂道,“没人要杀你,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月家最初对皇族效忠时许下的承诺?”
杀手闻言睁眼,眼底华光熠熠,好似听见了头狼呼嚎的野狼一般,“至死莫敢忘却。”
朝雨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杀手怀中翻出谕旨,呈到他面前,“你就丝毫没有怀疑过谕旨造假的可能?”杀手闻言缄默片刻,方才半信半疑地望向朝雨,“你想说什么?”朝雨长叹一口气,纠结道,“我怀疑,国师,要反。。。。。。”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一怔,连花沉池都有些难以置信,衣轻尘的吃惊自不必多说。
杀手闻言沉默许久,好半晌才道,“话可不能乱说。”
朝雨抬手揉着太阳穴,头疼道,“从始至终你只是通过国师接到指令,这本身就很奇怪,你都没有怀疑过吗?”杀手默了默,但从眼神中可以读出他应也是有过怀疑的。
朝雨便又道,“这老不死的一直不满陛下对长公主的宠爱,费尽心机要拖公主下水,从很久前便勾结势力似有所动作,陛下一直以为至多只会是朝堂之争。。。。。。。”
“若他胆敢软禁陛下,擅自动用月家势力。。。。。。我便不得不怀疑,十数年前鲛珠被盗一事,会否也有他在背后参与指使。。。。。。”
朝雨的一席话惹得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震惊,最为震撼的当数衣轻尘。他原本以为从鲛珠失窃到江陵暗杀,不过都是食髓教一手策划的阴谋,自己只是一个没有靠山没有本事,被他们精挑细选来承担罪名的替罪羊。
可朝雨的一席话却让他发现了另一种可能性,如果国师与食髓教有所牵连,那么十数年前鲛珠从守卫森严的皇宫中被不留痕迹地盗走也就不无可能。国师想要害死长公主,觊觎皇位,联手食髓教入侵中原。。。。。。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可这到头来只是你的猜测,谕旨却是白字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我如何信你?”杀手倒也清醒的很,“风花雪月四家从来只凭旨意办事。”
朝雨闻言皱了皱眉,“你便不能传书回皇城月家人手里,让他们帮着查查?”
杀手耸了耸肩,表示无奈,“月家的人都很冷漠,家族中人只凭族长文书办事,且你们是我来到中原后的第一桩任务,若连第一桩都要劳烦族人帮忙,日后岂有立足的根本?”
月家人不肯帮忙,朝雨只能自行想办法,期间衣轻尘与花沉池去屋内晃了一圈,被屋内的血腥惨状所震撼,荷姑与她的母亲皆被人快刀砍死,渗了一地的血水,眼下血已凝固了,尸首便歪躺其上,衣裳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皆是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花沉池蹲下身去检查尸首,衣轻尘看得心底不大舒服,便站在门口未有进去,转而望向倒在地上的杀手,“你为何要杀她们?”
杀手却习以为常道,“谕旨的旨意便是将偷窃鲛珠的罪名转嫁到衣白雪头上,你们在我来此之前来过这个村子,有那般多人证,你自然百口莫辩。”
衣轻尘心中一沉,愧疚地望向屋内,默默地合上双眼。
朝雨闻之,亦有些不忍再听下去,“牵连无辜之人下水,你就不会有一点自责吗?”杀手却不以为意,“你以为月家是凭什么爬到这个位置,又凭什么养出这般多杀手的?旁人算得了什么,我们可是连血亲都敢杀。。。。。。”
“你把鬼面郎君藏去哪儿了?”衣轻尘不愿再听杀手的残忍言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将杀手打死。杀手闻言眨了眨眼,愣了许久,望了望朝雨,又望了望衣轻尘,方才疑惑道,“那个红衣服的女人,不是你们的人?”
凭空又冒出一号人物,直听得衣轻尘万分头疼,头疼的不仅是这个案子的复杂性,而是通过这个案子,他看见了一场所谓“嫁祸”凶案背后的庞大脉络,牵涉了无数势力,甚至牵扯了江山皇权和无数人的性命。
明里的,暗里的,究竟还有多少人参与在这场凶案之中?
衣轻尘只觉得十分迷茫。
朝雨提起杀手的衣领,质问道,“什么红衣服的女人,你说清楚点!”
杀手被花沉池的迷药折腾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凭朝雨将自己提起,又狠狠摔在地上,却也不如何气恼,只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不是你们的人啊,那就很有趣了。”
在杀手的描述中,当他从正门被红姑迎入家中后,便十分利落地杀了父女二人,他本意是将屋中所有人一起灭口,可是待他走到鬼面郎君休憩的屋子后,竟发觉有个红裙女子早便站在了床畔。他想要连那个女子一块儿杀掉,可那女子只稍稍动了动手指,凭空拨出了一道琴音,自己便晃了神,待他回过神来,屋中已再见不着人的踪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晃神了多久。
朝雨不敢轻易听信,却又不敢不信。衣轻尘却信了,特别是在杀手提到“琴音”二字时,衣轻尘便隐约有了个猜测。
他思索片刻,将花沉池从屋内喊了出来,拜托花沉池给杀手喂了一颗不会立刻至死的毒。药。杀手并不畏死,咽下毒。药后,反倒笑问衣轻尘,“你这是什么意思?”衣轻尘倒是干脆,“你的命在我们手里,日后便莫再想着偷偷摸摸加害于我了。”
杀手嗤笑了声,摇了摇头,无奈笑道,“月家的杀手为了达成目的,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我并不畏死,可你很幸运,眼下的我尚有想要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