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雪》第224章


,系上绳结,在营地周遭围成一圈,如此一来,一旦有东西靠近,便能第一时间察觉了。
花沉池沿着细线洒下驱虫药粉,期间衣轻尘又将在坐其他人的本事挨个问了一遍,摸清自己这边的底细,于心中掂量一番,而后若有所思地抬头,将目光上移,然雾气太重,什么都看不清,他思索半晌,突然开口问白公子,“白公子,你的轻功如何?”
白公子笑道,“尚可拿得出手。”
衣轻尘便点头道,“不知公子可愿随我一同赴险?”
白公子想也不想,应道,“自是愿意。”
话音刚落,二人纵身跃起,一前一后攀树而上,很快便抵达了树顶,这树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枝叶却很浓密,衣轻尘刚一登顶,尚来不及歇息,左侧便有一道寒芒袭来,衣轻尘轻盈避过,退到白公子身侧,抬眼环顾四周,发现树丛间竟是隐藏着无数具尸体,有人类的,也有野兽的,大部分暴露在外的皮肤都已经变作了和此地瘴气一般的青绿色,密密麻麻的凤蝶与蛾子覆在他们身上,像极了一座巨大的养虫窟。
几名无脸女守在尸体周围,手里握着匕首,对二人摆出进攻的姿势。
衣轻尘望着周遭的尸首,心有余悸道,“还好没有尽数变作尸人,否则可就不止二十二人了。”
白公子苦笑道,“是啊。。。。。。”
树丛似被狂风吹动般耸动起来,霎时间,无脸女们一拥而上,扑向衣轻尘与白公子,衣轻尘一面闪避,一面循着进攻的时机,又要看清脚下的位置,好几次险些被推下去,幸而眼疾手快准确抓住借力的树枝,重新翻上,缠斗许久,方才解决了自己手边的几只无脸女。
终是得了喘息的空档,衣轻尘平复了一会呼吸,将目光移向白公子那处,自己之所以能够轻松些,全仰仗白公子拖住了大半无脸女,眼下自己这边的尽数解决,他那边却还有六七个。
挥剑时的白公子,脸上是没有笑意的,目光锐利,散着凛凛寒意,脚下步伐腾转,每一步都很稳很轻巧,剑华流转,削开白雾,留下弧度美好的轨迹,如此招式,衣轻尘自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和沉生的剑术是同一路子,很优雅,明明是在杀敌,却流淌着一股子剑舞的意味。
待到所有尸人尽数铲除,白公子收了剑,重新露出笑意走到衣轻尘跟前,衣轻尘方才若有所思地问道,“白公子的剑术,是剑宗的套路么?”
白公子闻言笑道,“是在下自创的招式。”
衣轻尘有些难以置信,“可在下的一位友人招式与公子相仿,他的本事是从一本《北雪国舞祭》中学来的,敢问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
白公子喃喃道,“《北雪国舞祭》。。。。。。抱歉,在下不记得了。”
人家既不肯说,衣轻尘也不好继续逼问,只又在树冠附近兜了几圈,确认没有余下的无脸女,方才同白公子道,“要去附近的树冠看看么?”
白公子点头道,“奉陪到底。”
附近的树冠里也有不少这样的养虫窟和无脸女,二人扫荡了近一个时辰,方才清除了十之□□,再往外沿去的话,可能就会脱离花沉池他们了,届时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新的东西在等着他们,因而衣轻尘也不敢继续往外走了,只与白公子一道回了营地。
刚一落地,便听见姑娘家哭泣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有人庆幸地说道,“还好还好,是他们回来了。”
衣轻尘站稳身子,发现营地内的地面上有不少残肢断臂,头颅黑血,都是方才自己与白公子在树顶上砍下来的,约莫是吓着他们了,可这到底也算不得多可怕的景象,那些因此而哭出来的姑娘,不是衣轻尘不体谅,而是委实体谅不起来。
南行剿灭食髓教本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那些宗门世家又为何要带这种毫无阅历的小姑娘过来?来历练吗?实在是太胡来了。
可衣轻尘也不好说什么,只嘱咐那些胆大些的男弟子们一起帮忙将尸块收拾了,又与众人交待了一番树顶上的景象,洛神婢听后有些吃惊地重复道,“青面尸首?”
衣轻尘听出了洛神婢的语气背后似有故事,便问道,“姑娘可是知晓些什么?”
洛神婢垂眸道,“小女子曾听闻,南疆当年发生过一场蛊疫,死伤无数,逃走的蛊王身带七毒,南疆各村落都遭受了不同毒素的影响,狼趾村当年信奉野狼,野狼会在村中随意走动,村民也修建了狼神庙,路过便会在庙中投放肉食,给过路的野狼食用,野狼便护村民入林采药安平,如此相安了百余年。”
“蛊疫发生后,狼趾村遭到青毒的影响,青毒又名瘴毒,是蛊王通过排出一种略带酸味的气体感染空气产生的,酸气影响了狼趾村林中的空气,村民与野狼纷纷身亡,可供生存的森林越来越少,野兽不得已与人类争抢地盘,进而狼趾村也因与野兽厮杀死了不少人。”
“那些因青毒死在林中的尸体无人收尸,皮肤变作青色,体内蓄满青毒,青毒可在尸体中存在百年以上,缓缓从尸体内排出,污染周遭的空气,可以说那满树的青尸便是这座森林瘴气的来源。”
“青尸的尸体一旦被戳破,青毒便会瞬间迸发出来,虽说遇到空气会快速逸散,可衣公子,白公子,你二人在那般近的距离下接触如此之多的瘴气来源,难道都没有受到影响吗?”
衣轻尘闻言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避毒丹吧。。。。。。”总不能说自己百毒不侵吧?转头去看花沉池,花沉池见状,淡淡道,“我方才给了他一粒特制的丹药,可以短暂隔绝百毒。”
衣轻尘露出错愕的神情,真的有这种丹药吗?花沉池撒谎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自己确实没有吃过这种药,都险些要被他的说辞给糊弄过去了。
洛神婢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如此,那白公子呢?”
白公子闻言答道,“在下也侥幸得了花公子的灵药。”说罢,还特意面带微笑地转头去看衣轻尘,衣轻尘接到白公子的目光,虽是不明所以,却还是帮着隐瞒道,“对。。。。。。对!”
洛神婢点了点头,转而问花沉池,“敢问花公子身上还有这个药吗?”
花沉池淡然道,“没了,只带了两颗出来。”
洛神婢听罢,倒也没再继续追问,转而说道,“七毒影响范围之广,祸及整个南疆,此地虽只遭青毒,却难保不会有其它毒尸混入,诸位若是看见其它肤色不同的尸体,切记保持距离,勿要靠近。”
洛神婢说的这些,衣轻尘当真闻所未闻,因而好奇道,“洛姑娘,你说的这些,不会都是千机阁的秘辛吧?”
洛神婢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算不得秘辛,只是些没必要公之于众的真相,眼下江湖上,对于南疆之难的真相已有了个深信不疑的版本,我们便也没必要再放出这些消息,动摇他们深信的“真实”了。。。。。。皇族也不喜欢我们这么做。”
“有些真相,注定只能蒙尘。”
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其实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衣轻尘斟酌道,“可你现在说出来。。。。。。”
洛神婢无所谓道,“小女子现在说出口,听到的不过二十二人,真正能活着走出去的又有多少人呢?至少小女子相信,能活着出去的人,都是聪明人,不会想惹祸上身。再者,小女子都不清楚自己能否活着出去呢。”
衣轻尘被洛神婢一副看尽世态炎凉的态度弄的哑口无言,只讪笑了两声,再无话可说。
一旁,花沉池正在检查那些掉落下来的尸块,说是检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查的,衣轻尘匆匆与洛神婢结束了对话,逃到花沉池跟前,问询他对于接下来行动的想法,花沉池想了想,淡淡道,“引蛇出洞。”
衣轻尘候了片刻,没候到下文,有些难以置信,“就四个字?”
花沉池将手中的尸块放下,沉吟道,“如若人多,他们定不会现身,若是将人分开。。。。。。”若是将人分开,很难保证不会出现伤亡,衣轻尘心底清楚这点,所以哪怕答案再如何显而易见,也无法轻易说出口。
他斟酌片刻,打算给自己留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在这一个时辰内还是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的话,就只能有选择的牺牲掉一些人了。
当然被牺牲掉的那些人也不是必死无疑,能否活下来取决于他们的运气与能力,毕竟连衣轻尘自己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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