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复叽叽》第16章


简明轻轻摸了摸他脸颊上一道红肿的痕印,嘴角的笑意加深,捏着他下巴往下拉。 
贺小山心领神会地低下头吻他,简明张开嘴回啜了他两下,舒服得鼻子里直哼哼,然后突然别过头杀猪一般叫唤,“疼疼疼疼疼疼!腰!腰抽筋了啊啊啊!按按,快按按啊啊啊……” 
简明尾骨轻微骨折,医生对着片子眯缝眯缝眼,只开了几剂消炎药,让他回去坐硬凳躺硬床。两人找了间酒店暂且歇下,贺小山拆了大床的席梦思,陪简明睡硬床板。 
半夜里简明屁股疼得发慌,抽着冷气翻过来又躺回去,贺小山要抱着他睡,还被他一巴掌扇开,“滚滚滚,让睡硬床板,你垫下面顶屁用。” 
贺小山只有陪他滚了大半宿。第二天早上贺小山他干妈跑了一趟,将他们落在家里的的行李箱给送来了,说贺家小妈惊魂未定,贺老爷子余怒未消,只有贺小弟很兴奋——因为目睹两个哥哥打架还被爸爸揍——她劝他们春节再回去,“春节你爸肯定消气了”。 
“他再不消气,我就得歇气了。”简明听了这句还有力气吐槽,并且收到了贺干妈同情爱怜的一记虎摸,连夸带安慰,小伙子长得英俊喜气,配小山多可惜呀,还陪你回家挨揍,小山你多福气呀。简明眼一热,差点也认了干妈。 
酒店不是个休养的地方,两人改了回A市的机票,当天下午就走。在酒店大厅退房的时候,贺小山打着哈欠东张西望,突然愣住了。 
昨夜来登记入住时又累又困,他没注意到。 
简明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大厅里摆着一副老大的海报架,黑色的背景里只有一个人端着小提琴站在舞台灯光中,旁边“知名留法小提琴家回乡演出”“中秋音乐会”等等字样。 
那张半光半影中的侧脸,虽然看不清晰,但难掩秀美柔和,气质动人。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身影瘦削而笔挺,宫廷小王子一般高贵优雅的气场,熠熠生辉。 
简明皱着眉头将海报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觉得这只不过会摆摆造型装装逼罢了,然而一转头,果不其然看见贺小山痴痴然的神情,霎时牙痒。 
“怎么?想留下听了音乐会再走?” 
“……” 
“贺小山?” 
“贺腿毛!” 
贺小山转过头,对上简明愠怒的神色,呆了一阵之后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尴尬,张了半天嘴,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不会去的。” 
简明都被气笑了,“合着你心里还想去?看我份上不去了?” 
他转身一瘸一拐地跳开几步,被贺小山从后面拽住,“不是你想那样,我没那么贱。” 
“我也没那么贱!”简明怒道,“贺小山,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刚才那傻样儿!你心里只要还想着他一点儿,你就别跟我继续!” 
他撅着屁股还蹦跶着要走,贺小山当着众目睽睽从后头搂住他,猪头脸上神情很是紧张沉痛,“真不是你想那样,我,我就……毕竟我跟他这么多年,你总得给我点儿时间忘掉。” 
简明咬着牙,“我不是做慈善的,贺小山。你简哥二(十)八芳龄,大好青春,没那美国时间陪你耗。” 
“我知道,”贺小山的声音粗喘着在他耳边,“你给我一分钟行不行?就一分钟。” 
他将脸埋进简明肩后,怀里简明温热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臀伤的疼痛。贺小山的心跳得厉害,呼吸急促,十几年过往走马观花般地在脑中回过,最后定格在他和秦朗最后一次分别。 
那是在秦朗的卧室,副总还趴在地上呕血装死,他紧握拳头大踏步离开,秦朗在后头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知道秦朗有话要说,但还是走了。 
简明太了解他,他心里是真的想去音乐会。他跟秦朗还欠一个结束,他们从没说过分手,他无法就这样跟过去告别。 
但他也无法放开简明。 
贺小山沉默了许久许久,最后狠狠一咬牙,抬起头来说,“好了。” 
“这就好了?” 
“真好了,全忘了。不信你剖开我脑袋看看。” 
简明又被气笑了,“唬谁呢?今天就算了,再有下次,我真剖开你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屎糊的。” 
贺小山看他消气,松下口气来,就着他脖子后面亲了一口,“我背你出去?你这样不好走。” 
“得了,装模作样给谁看呢。周围人都瞅着咱俩了,起开起开。” 
贺小山硬要背着简明出去,简明硬不让,两个人拉拉扯扯地离开了酒店大厅,贺小山在间隙中偷偷扫了那张海报最后一眼,别过头走了。
29 
简明有的时候吧,都不知道自己喜欢贺小山什么。 
何瑞生那玩意儿贱归贱,好歹生得俊美动人,床技又好,知情识趣,平时也很会搞点儿二人浪漫,工作稳稳定定,也没什么经济危机。 
贺小山穷逼一个,又闷又糙,腱子肉啃起来虽然带劲,倒过来被啃一次就能折了简老爷半条老命,成天闷家里搞完设计就玩游戏,三棍子打不出一个新鲜屁来,性格又优柔寡断,不干不脆……想来想去,也就老实听话这一点差强人意,就简老爷养臀这段日子,出门拎包,回家提鞋,洗衣做饭,刷碗暖床,任劳任怨,比养只金毛省事儿。 
简明这几天屁股其实好得差不多了,但还处于装病不干活的阶段,懒洋洋地趴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贺小山蹲在地上一脸木然地给贺天鹅洗澡。贺天鹅被摁在洗衣盆里,嗷嗷乱叫,往他爹手背上一阵挠,贺小山面不改色,一手泡沫从头到尾给贺天鹅理了个顺溜儿。 
洗着洗着被蚊子叮痒了,贺小山随手挠挠后腰,裤衩儿一耷拉,露出大半个结实屁股。 
简明怦然鸡动,咽了口口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最凄惨的事莫过于明明他已经魔怔了,这不上道的傻‘逼还心心念念天边那朵白莲花。 
自从上个月在B市酒店门口看了那张海报,贺小山就时常心不在焉。 
你瞧着吧,在那儿洗猫呢,洗着洗着就发起呆来了,目光呆滞,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猫爪子都扒盆外了,要蹦跶出来,要出来了…… 
简明揉了个纸团去砸他。 
贺小山一愣,低下头一把捞住了猫尾巴,将贺天鹅揪了回去。然后抬头冲简明傻笑。 
“想啥呢?”简明冲他皮笑肉不笑。 
“想……”贺小山蓦然有些脸红,糊了贺天鹅两把泡沫,才支吾着说,“想今晚吃肉还是吃鱼。” 
你就他妈给我装!想你那白莲花想得脸都红了吧?!还他妈“全忘了”呢,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简明能给气笑了,一言不发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扶着腰进了卧室,摔门! 
贺小山被摔得一脸莫名,下意识地用湿漉漉的手指刨了刨脑门心,然后把贺天鹅捧起来。 
“你妈最近来大姨妈呢?”他问儿子。 
“咪咪嗷。”贺天鹅蔫了吧唧的。 
贺小山无可奈何地把它又摁盆里了,一边搓背一边继续着刚才的遐想——简明其实也没冤枉他,他刚才在回忆破门而入目睹秦朗跟路人甲滚床单的那一幕,秦朗那恍惚迷离的神情是真陶醉、真舒服,他怎么就能在别人身底下那么舒服呢?他怎么能跟别人滚在一起呢?只是他回忆着回忆着,那俩人滚着滚着,突然就变成了他与简明,简明湿着眼睛躺在下面气急败坏地看他,两条长腿往他腰上一夹,拽下他脑袋就啃上来了……左边,左边,不对,右边,妈的你会不会捅啊……给你上就不错了你还嫌,再叽歪老子等会儿干得你下不来床……贺小山,我真想操开你…… 
贺小山满脸通红一个激灵,被掐疼的贺天鹅嗷的一声,吭哧往他爹手指上啃了一口! 
半夜的时候,那缠着创口贴的手指就抠在床单上,一寸一寸地撕扯挣扎。 
“唔……唔唔……唔……”贺小山把脸埋在枕头里嘶吼。 
简明从后头掐着他腰狠命顶他。自打屁股光荣负了伤,这还是一个月来他俩第一次真刀实枪地干上。贺小山心中有愧,二话没说就往床上趴,简明却没想着怜香惜玉,一枪一枪那是开足了火力。 
贺小山都被顶得有些受不住了,扯了半天床单,下意识地反手去推简明。 
简明却被他这个疏离的动作激起了火气,扣住他手腕按到头侧,下半身跟筛糠似的抖。贺小山霎时呻吟声支离破碎,魂魄都被抖成了一片一片,眼前万花筒式似的绚出大朵大朵烟花。他蓦地止了声音,徒劳地张大嘴,小腹一阵收缩,床单上濡湿一片。 
完事了两人一人一边靠在床头抽烟,默不作声抽完一整支。贺小山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还是简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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