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向]未及暮雪,愿怀晨光》第9章


后来凌的一个亲戚,在她的老家那边投资办了一所辅导学校,却并不擅长经营管理,一心想要让凌去参与教课和运营,甚至自作主张打电话去凌的琴行为她辞职,苦口婆心的说着这边可以给予高额工资和种种好处,再者你弟弟也大了,该多赚钱帮衬家里,而不是把钱花在和外人的房子上。
听着这样的话,凌被气得冷笑出声:“当初我和她在一起,你们都恨不得装作不认识我,说我死在外面你们也不会管的,可当我稍微有了一点成就,你们又开始指责我不拿钱帮衬家里,你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让我同她没法经常在一起,不是吗?”
后来凌同我商量,即使觉得一个人会孤单,我也认为,去独立经营学校运转,比只做琴行的老师,更有前途。
即使再任性,我也不可能为了自己把凌一直束缚在身边,而且,凌同我不一样,哪怕再恶言以对,她始终在努力的想要双方两全,并不想要就此舍弃自己的家人。
做出了决定后,我送凌去了济南,亲眼见到了她未来的工作环境,亲耳听过了承诺的薪金报酬,稍微了解了她需要做的众多工作,意识到确实是稳定而可靠的工作,才渐渐放下心来。
58,
那天我们住在济南的旅馆里,两人靠在一起,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凌没法每天都在我身边了,即使节假日和周末她会回来,可也总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以后更多的时间,是需要一个人应对寂寞,可是,这样的退后一步,也是还能够从压力中维持我们在一起的重要方式。
只要还在一起,只要还彼此相爱着,再孤独我也会努力忍耐的。
我说我很放心,明天就会回去,凌突然看着我问:“没有很想要说的话么?”
我一直是个死傲娇,让我说个真心话都会变得磕磕绊绊起来,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也不知该说什么,脸憋的通红也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说:“为了努力些早早把这边带上正轨,有时间常回去和你在一起,可能要在这边一直呆到过年,要两个月不能见面。”
听着她这么说我心就空荡荡沉下去,她抚摸着我的唇说:“不说的话只能等年前见面再说了啊。”
突然像是心中的闸门松懈了,我有些艰难却非常清晰的说着:“凌,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嗯,我知道啊。”她说着,揽住我说:“想要说什么就尽情说吧。”
然后我说了很多很多话,我们一直聊到第二天天明,包括很多平时觉得很害羞不知如何出口的话和事实上真的非常让人害羞的话全都说完了一遍,这直接导致我的坦率开关开了三个月没关闭起来。
后来我自己坐火车走,凌来送我,我执意让她回去,真把她劝走了反而又失落起来。
可是,我和凌相遇之后的时间,已经比没有相遇的时间都要长的长了,所以,即使分开也不会哭的。
作者有话要说:
☆、⑦
59,
等到和凌分开之后,我才意识到,长年累月中由于对她太过于依赖,竟然不习惯突然独自一人的生活。
平日只有自己在家,做饭也仅需摆上一人的筷勺,寂寞了难过了也没有人在身边,失去安全感后,夜晚频繁失眠。
忍不住常常和凌联系,她的工作总是很忙,有时从电话里会传出学生催促她的声音,说不了几句只好匆匆挂掉,暗自怅然所失。
然而还没过多久,我就意识到了凌家亲戚会安排她去遥远地方工作的缘由。
凌家开始常有亲戚造访我的住处,明着说是看望我,暗里却一坐下来就滔滔不绝劝说我们分手,激愤时多难听的话也冒出口,句句尖锐如刀:“现在这样的你,能给凌什么?我也听说了大概经过,是你拐了凌的吧,你不可以因为自己未来不愿享受一个女性的幸福,就把凌也拖累进来。”
顾忌着是凌家的亲戚,闹翻只会让她更左右为难,离开我去遥远的地方工作已经是她所作出的让步,面对着这类话语和喋喋不休的苦劝,我只有沉默,然后在送走他们时,崩溃痛哭。
凌有一位大他十六岁的小姑姑,她是个非常温和的人,受了拜托前来劝我,却也只是心平气和的同我聊了很久,后来叹息着离去:“两个孩子已经这样不容易,为什么还非要往绝路上逼。”再也没见过她来,却听凌说她一直在亲戚中帮我们两个讲话辩护。
那些人来的越来越勤,有时一周会来好几次,我渐渐变得不安,听到门铃声都会惊恐,终于有一次实在撑不住了,在恶言恶语下哭着打电话给凌,却被他们训斥:“凌是还要上班的,她是老师,和你这种家里蹲当然不一样,你能不能不要把负能量传染给她,隔得这么远,你这么做只能让她觉得难过不是吗?”
就像连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被剥夺,孤独面对一切非难,几乎觉得步履维艰。
60,
对此一无所知的凌也会经常打电话给我,敏感的她很快就发觉了我的不对劲,几经询问后,我终于说出口。
“为什么会相信那些人的话,什么传播负能量给我,要不是他们去为难你,你怎么会不开心。”凌气愤的说着,当天就从济南匆匆赶回,安慰了我很久,并不知道凌回来了的亲戚们再次上门,全被凌拒之门外。
“别这样难为自己,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别怕传染负能量给我,你完全可以依靠我啊。”她揽着我絮絮安慰,有凌在身边,我得以安心了下来。
可是凌毕竟还是要回去工作的,碰了钉子的凌家亲戚告知了她的母亲,自然又少不了新的矛盾,开始对我们两人漠然视之不闻不问。
离年末只有短短几个月,就在那段时间里,我迅速消瘦,心情也变得郁郁寡欢,睡眠受到影响,几乎已经无法顺利自我调节好低沉的心态。
想了很多办法用以让自己不陷入消沉期,和朋友频繁的会面,同信赖的人不断联系,也开始常常外出,甚至找了份可以同人交集的短期活儿……
跨年的那晚,我接到了凌的电话,她问我:“那边有放烟花吗?”
我起身看着窗外不断升起又熄灭的绚烂:“嗯,有的。”
“我这里也是,可惜看到的不是同一场烟花,给你弹个曲子,今夜就安心的睡吧。”她说着。
我听到有叮叮咚咚的钢琴声从话筒中传出,那是当时我写词她谱曲的歌,一直以来惶恐不安的心,得以稍稍平复。
或许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将像烟火,虽如烟火般华美,终如烟火般支离。
61,
年假期间,凌回来了。
久别重逢的我们,在一起说了很多话,彼此间尽是恋恋不舍的情意,可当提及去看望凌的家人时,她沉默了。
已经闹到这种地步,凌家早已放话出来,反正都是离经叛道的家伙们,今年过年,也不会让凌进家门的。
我的母上得知了这个消息,却也只能叹息不止,同为母亲,并不是不了解对方的心思,如今的状况,也无法加以多言。
我们也并不想要给我家母上多添不必要的麻烦,决定今年两人就在外面过年。
春节将近的时候,凌家的亲戚又不断上门试图给我们难堪,为了能有个平和的心情,凌带着我,前往了济南,她工作的地方。
一连在那儿逗留了数天,她带着我逛了很多地方,夜晚时分很多店家都陆续关门,她就拉着我的手在街道上慢慢的走,时光平静温柔,就像是某个句子里说的那样,似乎真的可以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
除了睡觉时会去旅馆,我们经常在凌平时的单人琴房里呆着,除夕夜,用买来的电热锅煮起速冻水饺,没有家人的团聚,没有热闹的氛围,我们只能紧紧的偎依在一起,贪婪的感受着依旧在一起的温暖。
“和我在一起你太受委屈了。”凌说着,我只能用力摇头。
62,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七天年假,她又返回济南上班,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几乎无法应付那些让我们分开的话语。
心情低沉的时候,写文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已经没办法再像平日那样顺利的完成稿件获得报酬,我频繁的失眠,数日焦虑不安,即使有凌的电话和短信时常安慰,却依旧感觉不够。
我不需要多么富足安逸的生活,只想要能和她平安舒心的在一起就够了。
凌的母亲终于坐不住了,因为凌家弟弟的恋爱受到影响,她已变得暴躁而神经质,直到那天我得知她亲自前往济南,要给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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