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置换反应》第10章


其实我想听到的,至少他爷爷的也该是个红颜知己啊!
我站在冈本边上,那时而傻笑时而发呆,时而磨刀霍霍的表情,大概能直接打包po到推特上。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沉默而微笑着欣赏了我很久,才拍拍我的肩膀,放缓了声音提示道:
“他们都下楼了,再不去,没人帮你占位置,就只能站着毕业啦。”
我如梦初醒,醍醐灌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才从推开的教室门里冲了出去。气喘吁吁地追上班级队伍,如一滴水珠汇入大海,把自己融进哄哄闹闹的人群里时,耳边还一直回响着错身而过的那一刻,他那句轻飘飘的话。
“我刚才收到了X大附属高中的自招录取名单,恭喜你啊。”
下章预告:
游园惊梦。
☆、'09'游园惊梦
毕业典礼其实没什么意思。学生代表领取证书、班级代表向老师献花,柳生比吕士的毕业感言格外大气,仁王雅治却在台下百无聊赖地打瞌睡。学士帽和红绸带在教学楼间穿梭,长长的中心大道上浮动着粉色的云,大家忙着合影留念,表白,或者向喜欢的人索要纽扣。下午放半天假,比起前段时间不要命的备考复习,有点儿一根萝卜一根大棒的意味。加之大部分同学选择直升立海大附属高中,离愁化散开来,校园里洋溢的轻松气氛拨开早春灰蒙蒙的天空,连不明事理的学弟学妹都在后面胡闹,比如网球部那个长了一头海带,因为前辈毕业而翻身农奴把歌唱,最后被回来视察的副部长一顿铁拳的,切原赤也。
我一个人回了教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睡一觉,或者去书店看看。前座的女孩子趴过来问我有没有空,大家一起去吃饭,顺便唱个歌看场电影。支着脑袋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我摇摇头:“对不起,我……下午有事儿。”
她很遗憾,又特别体谅地点点头,转身便去游说别人了。
我知道自己去不去其实无所谓,也不想去,于是顺水推舟。可有些时候往往没法想得这么开,比如面对某些人抛出的橄榄枝时,总是自以为很重要,就错觉对方其实也很脆弱也需要人文关怀,好像他无助一些,就能更有存在感——这实在是很没有逻辑的推论。
抬头就撞着仁王雅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网球部回来了,队服也来不及脱,松松垮垮披了件制服外套。我余光躲避不及,只好站起来也看着他。
他没有偏开头,也没有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真的过了好久。我才皱着眉头冲他点头:
“你……让一让行吗?”
于是仁王雅治忽然笑开了,随手从抽屉里拖出书包,半挂在肩膀上,当我在心里暗骂着这人有病吧挡我前面很好玩吗时,俯下身来,盯着我的眼睛。
“你干嘛——”
“你下午真没空?”
话还没说完,走廊上的人群里不知道怎么就爆发出一阵大笑,还间或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我从仁王雅治莫名其妙的问话中抽回神智,转头去望向教室外面,就看见一个靠在门边的男孩子大声地喊了一句:“仁王,有人找!你真丧心病狂啊,人家才国二!”
仁王雅治回头笑骂一句,示意我到楼梯口等他,便没有停留,朝着教室外走去了。阳光随着步伐在一头白毛摇曳,看得我心驰神往,又有点儿心酸。
我跟在他后面走出教室,远远地瞥了起哄声最高昂的那个地方,然后就转身朝楼梯口走去了。人群里的学妹我见过几次,国二的筱原栗香,女网部正选,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她送过仁王便当和巧克力,也因为男女网球部的联合活动有过或多或少的交集,大家都觉得她喜欢仁王雅治,自己却从来没有表示。
仁王雅治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是克制不住地把目光定在了他的领口。挺括的制服,往下数,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空荡荡的。我也说不上来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感受。
大家都说新垣夏知脾气好,不记仇,却不知道我的心沉寂得像是泥土,一刀刀刻下去痕迹清晰得无以复加,只是上面长着植物,谁都看不见。天天年年,愈加繁盛,生命力旺盛到连自己都忘记拨开绿油油的快乐,去数一数曾经疼过的每一道伤。
他被打量地有点不舒服,只好朝我摊摊手:“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是啊。”我点点头走下楼梯,回过头去看他的时候,少年逆光而立的轮廓,一如心中勾画过的那样清晰。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
虽然不喜欢晒太阳,可毕竟还是精力无处发泄的国中生,仁王雅治没事儿也喜欢到处乱跑,很碰巧的,在他一个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问你有空吗的时候,我通常,也很闲。
我们已经去过了很多地方。赏樱、夏日祭、昭和年间的火车站遗址,圣诞夜去教堂骗糖果,草间弥生的画展,在池袋的A店买买买……作为一个男性朋友,仁王雅治在有趣程度这方面可以打满分。而我只能在他尚且单着的时候被拿来练手,献上无数惊喜与彩蛋,以便全面贯彻到他未来的女朋友身上。
如果说是八卦和舆论把我包裹在同桌的身份下,仿佛一团果冻胶,那么这些就是我唯一能够甩脱一身黏腻的束缚,大大方方拉着他一阵风似的从这儿跑到那儿的时候。把少女心隐藏在互相贬损,偶尔关心,共同分享一段午后的阳光里,即使治标不治本,即使……也只能走到这一步。
于是他乐此不疲,我甘之如饴。
今天去的不是什么名胜,而是游乐场。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被他吓了一跳。仁王雅治特立独行,对于卡拉OK主题公园之流往往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很不巧,身为他的同伴,我却不止一次地表达过自己对其的向往。
他总说,再等等吧。
我还真就那么等了三年。现在想想,傻死了,我自己就不能来吗?
从鬼屋里走出来时我好像还没有完全体会过来,自己已经和仁王雅治手牵手这一重大事实,而且是在这个恋爱万能的游乐场里。
仁王拍拍我的肩,我条件反射性抬头去看他。灯光昏暗,气氛幽森,可即便如此,我的耳朵却像被火苗燎到一样,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是什么颜色。
他忽然眯着眼睛笑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心情特别好地指了指天花板:“看上面,有照相的,出去了可以拿一份。”
国中三年,大小活动,我从来只是拿着傻瓜相机在人堆里穿梭,今天总算央着我爸把那台单反借给我,毕业典礼结束后去找仁王雅治,却只能隔着重重人海看到少年格外显眼的白毛。在路上晃了一下,就消失在转角了。
游乐场体贴的服务提醒了我,我连忙站到他的身边。其实相机就在我书包里搁着,我被鬼怪吓得狂奔时还能感受到它在我背上一颠一颠的节奏,仿佛不负责任的迫切怂恿。
面对镜头的时候我总是格外紧张,毕业照上,四十五个学生呈四排站立,只有左上角的我沉默而严肃,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看得仁王雅治一声接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不喜欢拍我自己,所以不知道怎么笑才好看;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和他一起照过相,即使是茫茫人海的一个镜头,这张照片也显得弥足珍贵,我怕照不好……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咔擦的快门声就响了起来,连一个完整的表情都没做完。
出口的地方,穿工作装的大姐姐正把相片从屏幕上导出来。
仁王雅治扎人的白毛脑袋凑过来,“噗哩~我看看?”
可惜被我推开了。
“不行!”我挤开他和愣在一边的大姐姐,蛮横地霸占了整张服务台。还好工作日客流量不大,否则我的做法,实在是给身上这套立海的校服丢脸。
我小心翼翼地点开。
四张照片,仁王雅治都是同一个表情,邪气地笑着,眉目英挺。
而我,四张照片的表情过程可以用“笑吗?”“笑吧!”“万一不好看呢?““还是别笑了……”来描述。
就没有一张好看的。
强烈的闪光灯在我的瞳孔深处凝聚成一个点,照片上的新垣夏知素面朝天,因剧烈奔跑与疯狂尖叫而翘得极有造型的那头乱发格外抢眼。
“怎么了?”
一转头,仁王雅治那张脸吓得我半口气堵在胸口。他是怎么凑过来的?打网球的都会缩骨功?
“没事儿,”我呵呵一笑,“照片没照好。”
“怎么可能,只要有我英俊的面孔入镜,这照片就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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