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无双局》第158章


守在老库二十天,仍然没能抓住那人。还让那人把东西带走了。李玉隼满心愧疚。
“这库里的东西都是假的。早就重新置换过了。能逼出珍珑的人来,就是大功一件。”谭诚毫不在意地说道。
都猜想池起良或许藏有东西,焉能让池家的东西这样摆在库房。既然知道那东西就藏在抄家所得之中。拆碎了所有的物件,还能找不出来?
谭诚愉悦地吩咐道:“全城搜捕。惊一惊对方也是好的。”
天蒙蒙亮的时侯,林一川和谢胜如往常一般早起。正打算去林子里打趟拳,他看到了燕声。
燕声平时呆在国子监外,等闲不会偷偷溜进来。林一川正诧异着,燕声就憨憨地笑了:“雁行回来了。说家里有急事,请少爷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回府一趟。”
雁行素来心细谨慎。林一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和谢胜说了自己家里有急事,要装病回去一趟。谢胜心里有了数,会帮他请假。林一川径直去了医馆。
自己好好的御医,被皇帝一道旨意调国子监给这些小孩子开病假条来了?方太医心里不痛快,写了突发痢疾的假条,扔给了林一川,板着脸道:“拿走拿走!”
接了假条,林一川很没骨气地朝后院张望了下:“小穆的腰好些了吗?”
穆澜整晚未回,方太医正提心吊胆着,听到林一川询问,立时吹胡子瞪眼:“你走不走?不走把假条还来!”
林一川悻悻地揣着假条溜出了国子监。
带着燕声骑马回了林家宅子。雁行侯在内宅二门处,望着林一川直笑。
“什么事这般急?”林一川最担心的是扬州家中的老父亲。见到雁行笑,先松了口气。
“燕声,关了院门你就守在这里。谁都不让进。”
吩咐完燕声,雁行扯了林一川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少爷,这回我不担了。你运气好啊。”
林一川不以为然地问道:“什么好事?”
“穆公子是女的。”雁行笑咪咪地在房门外站着不动了,朝里面努嘴,“你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林一川也没进去,盯着雁行道:“穆公子是女的?你怎么知道?”
“她受伤了嘛。自然要脱了衣裳给她治伤。这一脱……”雁行咽下了后半句,很想给自己一嘴巴,“脱了一半……”
林一川已经开始磨牙了。
“得,少爷早就知道了啊。”雁行讪讪地比划了下,“就这么小一块,肩膀。我发誓。”
林一川突然笑了:“我瞧过她再和你好好聊一聊。想说什么,提前先想好。”
主仆二人相处十年,素来心有灵犀。雁行马上明白了林一川的意思。他是怎么遇到受伤的穆澜,这件事该怎么解释?
林一川推门进屋,见穆澜浑身湿透躺在床上,身上横七竖八地胡乱缠了些白布,模样凄惨无比。他转身就骂:“你就这样给她治伤?”
“简单包扎了下。她死不了。”雁行脸上的笑涡更深,“机会啊少爷。”
“叫个机灵点的婢女来。”
雁行摇了摇头:“这宅子里能真正守口如瓶的,只有我和燕声。”
想起回来时看到街上搜查的官兵与东厂番子。林一川马上明白了雁行的意思。昨晚有大事发生。穆澜伤成这样,连郎中都请不得。
“我知道了。”林一川走进房间,听到身后雁行又来了句,“少爷,你得对人家姑娘负责。”
“滚!”
听到林一川开骂,雁行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屋子里静了下来,林一川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的目光掠过穆澜苍白如纸的脸,手轻轻挨在了她脸上,触手冰凉:“小穆,雁行说你不会死,你就一定无事。”
他没有扭捏作态,镇定地解开了穆澜的衣襟。
收拾妥当,已近午时了。林一川点燃了一炉安神香,出了房间。
雁行正站在银杏树下笑咪咪地望着他。
林一川走到树下也笑:“说吧。”
“我一回来,就发现她倒在墙根下。”
“这么巧?”
“可不是嘛!”
林一川没有再追问下去:“少爷我早知道她是位姑娘。不说破自然有不说破的道理。你现在带她回来,你让我怎么办?”
“一直没说破,岂非憋得很难受?现在捅破窗户纸,不是更好?不过少爷你可想好了。你别忘了那枚白色的云子。这位穆……姑娘,接手等于接了个大麻烦。”
雁行以前就提醒过林一川,穆澜极可能是刺客珍珑。想和她在一起,不是一般的麻烦。
“雁行,人心不由自己。将来你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你就明白了。”
………
昨晚失眠,凌晨四点多才睡。起得晚更新也迟了。今天第二更大概在四点左右吧。
第185章 气不走的
穆澜睡了很久。也许是累了。累得连思维都停止,睡了一个白天连个梦都没有做。她醒来时,看到如豆灯火,趴在灯火旁睡着的林一川,脑子里还一片空白。
承尘上熟悉的花绘藻井,精工雕啄的拨步床,眼熟得很呢。最近每次受伤或晕倒,醒来后,都躺在林家宅子里。林一川怎么办到的?昨晚他也在下水道里溜达?
穆澜揭开薄被看了一眼,穿着宽敞轻柔的亵衣。伸手在腰间摸了摸,伤口都处理好了。上次在这里沐浴,好像用的澡豆就是现在闻到的味道。往旁边案几上扫了眼。叠得整齐的夜行衣,斗蓬,内甲,革囊,武器。搜刮的还真是干净。
轻轻揭了被子,穆澜小心地想坐起来。牵着伤口,她嘶了声。
林一川像只警觉的猫,眼皮噌地就睁开了。正看见穆澜以肘撑着身体,揭开被子想下床的动作:“想喝水还是想出恭?”
说话间已走到了床头。
“口渴。”
林一川从暖套里拎出茶壶倒了杯水,一手扶住她的脖子,早着热气的水送到了她嘴边,极自然地说道:“亏得你师父给你做的这件内甲在,否则你早没命了。没伤到筋骨,还算幸事。”
穆澜喝完一杯水,感觉舒服多了,很配合地接话道:“算我倒霉。若换成冬天那件厚甲,最多受点皮肉伤。对了,麻烦你帮我弄身衣裳,我换过就回国子监医馆里躺着,也免得引人怀疑。”
没有一个字提到那挺括的内甲干什么用的。也没有一句话问谁给我脱衣洗澡包扎伤口。更没提昨天晚上她做了什么惊天动事的事,引得东厂和五城兵马司全部出动搜捕。林一川仔阵推敲精心准备的各种应对硬是一句都没用上。
“外头宵禁。巡逻盘查很紧。不如天明开了坊门再回。”
穆澜想了想,又躺下了:“也好。”
见她闭上眼睛真打算继续睡,林一川不淡定了。
这什么态度这是?她怎么想的?一点不吃惊?一点不害怕?你一直在我面前扮男人,如今被我戳破,你总得表现点什么,说点什么吧?
林一川心口像被棉花给堵住了。这种使不上力的感觉真特么难受。
这时侯穆澜加了把火:“大公子也去歇着吧。我的伤无碍了。不用这样守着我。”
他又不是抹布,用完就扔。
一句大公子,拉开了和林一川之间的距离。彻底惹恼了林一川。
好吧,你不吃惊就算了。你连声谢都没有说呢。
林一川又忘了每次都被穆澜气得堵心跳脚的事。所有准备好的话忘了个干净,来了句狠的:“小穆,人多嘴杂。所以……你的衣裳是我换的,伤口也是我给你包扎的。你放心睡吧,这里很安全。”
说完目不转睛盯着穆澜。
“嗯。”
就嗯?一个字?
林一川气得窝火:“你就没别的话和我说?”
穆澜睁开眼睛揶揄道:“你打算告密揭发我?”
“那我还救你干嘛?”
“你想听我说什么?”
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林一川不干了,坐在床边道:“你是个姑娘!我帮你换衣裳,清理包扎……”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帮着清理下伤口就要以身相许,那是戏文里才有的事。”
林一川恼羞成怒:“谁要你以身相许了?我的意思是,你居然是女人!你就不打和我解释解释?
穆澜慢吞吞地问道:“你才知道吗?”
一层绯色浮上了他的脸。她居然早就知道自己猜出她是个姑娘!
那她是不是早就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思?她怎么能这样?装糊涂装不懂,冷眼瞧着自己活宝似的……他憋着不敢说,她却早就看出来了!一直在看戏偷乐?实在可恶!
一时间林一川羞愤交加,脸色变来变去,噎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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