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705章


“我明明逼你吞了药是吗?”予恒随口接过她的话,旋即轻蔑地道:“你真以为我会有那种阴损的毒药吗,不过是一颗补气益血的药丸,用来吓唬你的罢了。”
听到这话,刘三娘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真?”
“倒是惜命得紧。”予恒讽刺了一句,道:“大夫还在,让他把一下脉就知道了。”
在予怀的示意下,大夫上前给刘三娘把脉,果然如予恒所言那般,一切正常,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臣现在可以走了吗?太子!”予恒刻意咬重了“太子”两个字,借此稍稍宣胸口无处可出的怒气。
“走吧。”在予恒转过身时,予怀突然又开口,“齐王近日多有操劳,如今朝中无事,齐王就留在府中好生歇息吧。”
予恒身子一僵,别看予怀表面说得客气,其实是夺他的权,让他变成闲人一个,但……予怀是太子,他有这个权力。
予恒深吸一口气,回身迎着予怀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字道:“多谢太子关心,臣……感激涕零。”
曾几何时,他在这里与予怀把酒言欢,无所不谈,可现在……物是人非。
“臣还有一个请求,望太子恩允。”
“讲。”
“无论花蕊生前是对是错,都是姨娘身边的人,人死如灯灭,还请太子看在姨娘的面上,让臣将她带回去安葬,也算是给她最后一份体面。”
这个要求,并不过份,予怀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好。”
“多谢太子。”在经过刘三娘身边时,予恒脚步微微一顿,继而大步离去,在他身后,是见鬼一样的刘三娘。
“金蚕蛊是苗疆最利害的蛊毒,又岂是寻常大夫能够检查出来的,蠢货。”
这是予恒趁着在她身边停留时说的话,这么说来……她真的中了金蚕蛊的毒,只是……那个大夫没有检查出来?又或者说予恒在撒谎吓她?
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等她回来神来想找予恒问个清楚明白时,后者早已经走得不见踪影,见予怀也要离开,她赶紧叫住道:“殿下,齐王他……”
予怀这会儿也是心烦得紧,不耐烦地道:“我已经处置了齐王,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
见他这么说,刘三娘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待四周的人都散去后,阿财过来扶起她,庆幸地道:“还好太子不相信齐王,否则麻烦就大了。”
刘三娘却不像他那么高兴,面色铁青地道:“现在已经足够麻烦得了!”
阿财听着这话不对,疑惑地道:“怎么了?”
在听刘三娘说了予恒那番话后,阿财也是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地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刘三娘犹豫片刻,道:“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和宁月仔细监视太子。”
阿财心思一动,已是猜到了她要去哪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是该要回去一趟。”
夜,寒冷寂静,一条黑影穿过空旷的街头,来到昭明宫的一处宫门外,黑影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后,屈指在门上有节奏地敲着,过了一会儿,门“吱呀”地开了一条缝,在黑影入内后又重新关起。
静芳斋中,陈太后正要歇下,门外突然传来冯川的声音,“太后,三娘来了。”
陈太后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悦地道:“还真会挑时候,让她进来吧。”
秋月也在,听到这话连忙取来玄狐披风,覆在陈太后身上,又往炭盆里加了几块炭,好让屋子更暖和一些。
冯川领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要是予怀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名女子的身份——刘三娘!
见到坐在上首的陈太后,刘三娘赶紧伏身行礼,“奴婢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陈太后抬一抬手,“怎么突然进宫来了,东宫那边出事了吗?”
刘三娘赶紧将花蕊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满面委屈地道:“原本一切顺利,哪知齐王突然跑来兴师问罪,还逼奴婢服下金蚕蛊。”
陈太后满面惊讶地道:“金蚕蛊,他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奴婢也不知道,后来太子问起,他改口说是寻常药丸,故意诓骗奴婢的,大夫也确实查不出什么来,可临走的时候,他又说真是金蚕蛊,只是大夫检查不出来,也不知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陈太后接过秋月递来的茶,用碗盖撇去上面的茶沫子,低头啜了一口,徐徐道:“你怕了?”
望着那张在茶雾后似笑非笑的脸庞,刘三娘突然打了个冷颤,赔笑道:“奴婢贱命一条,死也就死了,没什么好怕的,就怕坏了太后大事,那奴婢就算死上十次也不够赔的。”
陈太后微微一笑,“哀家一直以为你做得一手好菜,原来这嘴也是能说会道,难怪太子被你哄得晕头转向。”
刘三娘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讪讪笑着,陈太后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别担心,哀家可以担保,你绝对没有中毒。”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六章 先下手为强
听到这话,刘三娘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别看她表面说得不在意,其实心里怕得要命,否则也不会这么急匆匆来见陈太后了。
在最初的狂喜过后,刘三娘心中又起疑惑,试探道:“太后……怎么知道?”
“予恒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不说了解十分,至少也有八九分,性子直,又有几分清高;你说说,这样的人,怎么会随身携带毒药,而且还是金蚕蛊这种阴毒少见的毒药?”
刘三娘恍然大悟,最后一点担心也随着这话烟消云散,讨好地道:“还是太后慧眼如矩,识破了齐王的诡计。”
“这算不得什么,他……”话说到一半,陈太后突然停了下来,刚刚还颇为红润的面色也迅速变得惨白。
秋月站得最近,也看得最分明,诧异地道:“太后,您怎么了?”
陈太后没有理会她,只是直勾勾盯着刘三娘,后者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想避又不敢避,更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太后……”
“呯!”刚说了两个字,一个青花瓷盏狠狠砸在她身前的金砖,瞬间四散炸开,碎瓷片四散飞射,有一片擦着刘三娘手臂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掷茶盏过来的正是陈太后,只见她怒容满面地指着刘三娘斥骂道:“亏哀家如此倚重你,你竟蠢钝如猪,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突然遭此变故,刘三娘吓坏了,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带着哭腔道:“奴婢……奴婢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太后生这么大的气,还请太后明示!”
秋月也在一旁劝道:“太后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陈太后缓了口气,冷声道:“予恒逼你服下的确实不是什么金蚕蛊,之所以临走前在你耳边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料准你在慌乱害怕之下,会去找身后的主子。也就是说……予恒这会儿已经知道你是哀家的人!”
冯川最先反应过来,惊声道:“原来齐王打的是这个主意,想不到他心计如此之深。”
秋月也慌了神,“齐王既然知道了这些,一定会告诉太子,这么一来,咱们的计划可就都毁在他手上了。”
刘三娘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瘫坐在土上簌簌发抖,想要求饶,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殿内沉静无声,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陈太后揉一揉额角,“还好现在是夜里,予恒再急,也不至于这时候去敲东宫的门,趁着这个功夫,都想一想,看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冯川低头想了一会儿,沉声道:“依奴才愚见,唯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
陈太后眸光微动,“说下去。”
“其实齐王知不知道真相,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太子相信与否。”说到这里,冯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齐王不是一口咬定说没下毒吗,要是三娘这个时候突然毒发……您说,太子还会相信齐王吗?”
听完这番话,陈太后脸上渐渐露出几分笑意,“嗯,确是这么个道理,还是你脑筋活络。”
刘三娘也听到冯川的话,顿时惊骇欲死,拼命磕头哀求,“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
陈太后淡淡扫了她一眼,对冯川道:“你说哀家要留她性命吗?”
冯川恭敬地道:“三娘生死,皆则太后圣心独裁,奴才不敢多言。”
陈太后似笑非笑地道:“你这恭维的话,是越说越溜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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