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相公》第47章


文贵妃步子一顿,正了正发上的金钗转瞬便恢复了笑靥如花,“有劳李总管了,本宫便不叨扰姐姐养病了。”
丽妃尾随其后行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李总管,本宫有些话要对你说。”
“丽妃娘娘但说无妨。”
她理了理宽大的衣袖不以为意的睨了一眼琯夷,“李总管如今连本宫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当真人心寒凉。”
琯夷在心里暗自腹诽,人心寒凉?她还好意思对成忱说这四个字,当年他孤独无望时是她抛弃了他,既然选择了荣华富贵又何必假惺惺的叹什么人情凉薄,自己当初怎么会感觉这张脸好看呢?
“娘娘言重了,主子的话奴才自然都会放在心上。”李成忱一瞬不瞬的盯着萧玦睡着了,轻柔的把他从琯夷怀中接了过来,“娘娘既无话可说,浣棋,送丽妃娘娘回宫。”
“丽妃娘娘请。”
用过晚膳终于得空去了一趟司珍坊,短短一个多月未见江蓠已成为司珍坊二等宫女,骤然见到琯夷激动的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偷偷从正殿溜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刚刚到皇宫,熹贵妃染病灵徽宫上下皆小心伺候着,我得空便来瞧你了。”
“贵妃娘娘病情如何?”
琯夷忧心忡忡道:“积郁成疾。”
江蓠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什么转移了话题,“你回家探亲了吗?”
“成忱和我一块回去的,我爹娘可高兴了呢。”她眼角眉梢皆浸润着浅浅的柔情。
“如今都直呼名字了?”江蓠打趣道,“看来已结白头之盟。”
琯夷努了努嘴,“那又如何,我家相公文武双全,模样又好,待我百依百顺,你羡慕了?”
“不害臊。”
她伸手去抓江蓠的腋窝挠她的痒,“是不是想表哥了?相思成疾?”
“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江蓠笑得肚子岔了气连连讨饶,琯夷从怀里掏出一块用帕子包裹着的物什对着她坏笑,“你求我我就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用帕子擦拭着笑出的眼泪,整理着微乱的衣裙并不搭理她,琯夷自讨没趣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那封信我帮你亲自交给表哥了。”
“你见到表哥了?”
琯夷点了点头打开帕子,烛光之下叶脉垂露簪熠熠生辉,“他在滁县破了一桩连环杀人案,皇上亦赞大才,他让我把这支银簪交给你,说他一定会等你的。”
江蓠颤颤巍巍的接过银簪,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细细抽泣声不止,她顺手用包裹银簪的帕子给她擦拭着泪珠,“怎么就哭了呢?表哥一表人才,前途似锦,对你还痴心不悔,你应该高兴才是。
不对,我家江蓠才貌双全,是他捡了一个大便宜才对。”
“我就知道表哥会等我的。”
二人嬉笑闲话了一会,时辰已然不早,琯夷便回了院子,连日奔波加之哄抱了萧玦一日早已疲惫不堪,转过屏风看到收拾着软榻上衣物的李成忱闭着眼睛便从身后环住了他。
他手下动作未停,轻声问道:“知道累了?”
“嗯。我困了。”
他略一转身把她打横抱起,“胳膊还疼不疼?”
“不疼。”
他把她放在床榻上,绞了热帕子帮她擦了擦脸颊,“我与丽妃娘娘并无任何男女私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谬论。”
“我哪里就说错了,你家娘子是不是更加好看,更加聪明?”
李成忱俯身低笑,“为夫眼中向来只有琯儿一人而已。”
“你又对我用美人计!”
他好整以暇望着她修长的指慢条斯理挑着她的衣带:“为夫伺候娘子宽衣解带以示诚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谋中局的时候就有人询问“君本佳人”何时更新,预收文大纲都已敲定,但接档新文看预收藏数量再做打算,“君本佳人”和本文同属于一个系列,女主司徒漱墨(扶疏),男主本文与谋中局都有出现哦,两文中的身份名字第一个猜对的送红包,放一下文案,喜欢的预收一下。
扶疏从未想过自己会诱他犯戒迫他还俗既而成为五湖十六国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
她也从未想过坐拥天下美男自己竟然会嫁给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郎中。
剧场一:扶疏勾着他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大师,既已破戒还俗,经文就莫念了,扰人清梦。”
“心中有佛,万事皆为幻像。”
“哦?昨日床笫之间你可说我是你的佛。”
剧场二:重回剑阁,她颇头疼该如何向自家夫君解释蜂拥而至的绝代男宠,“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漱儿有孕在身,为夫抱你回房歇息。”
众男宠呆若木鸡,扶疏狐疑道:“我何时怀孕了?”
“不久后。”
架空历史,前期女主霸气,男主禁欲,后期反转,这是一个因果循环的甜宠故事。
☆、第四十四章
琯夷半咬红唇; 眸含桃花色看着他挑开她的衣带宽了她的裙襦;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锁骨处顺了顺她的发; 轻轻一笑,然后……然后帮她按摩起胳膊、腰、肩并几处酸痛的地方。
“相公; 你……”
“娘子辛劳; 为夫言伺候娘子宽衣解带便会言而有信。”他笑得柔风和煦; 柔柔的飘过耳际让人骨头都酥了,“琯儿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就是故意的……”她嘟囔了一句翻了一个身乖乖趴在床上让他帮忙揉肩; 他手法娴熟; 力道适中; 舒服的让她昏昏欲睡。
“成忱; 你们为何要骗娘娘呢?”
“心结。”
萧赭待魏泠徽一直很好,给了她在宫中所能给的最大权利; 可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淡然如水,比起夫妻更像多年至交好友; 那末司马旌……
“平城战况如何呢?”
李成忱手间动作一顿淡淡道:“不甚乐观。”
“那皇上为何不派兵增援呢骗得了一世骗不了一世。”其实她更想问,是不是皇上忌惮司马旌,才会任其孤立无援,那人是娘娘的命; 他若真的死了娘娘又该如何自处
他拢了拢她的衣襟收回了手; 琯夷起身盘膝坐在床上询问的望着他,“我只是担忧娘娘的身体,并无探听军事机密的意思。”
“皇上登基接下的是腐朽溃烂的百官体系; 官官相护,徇私舞弊,贪赃枉法,手握大权的朝臣各自为营,势力盘根错节。
雁月内忧外患,百废待兴,理应轻徭役,薄赋税,然边关动荡,可用之将寥寥,即便是皇上抽调兵将也要三思而后行,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听得似懂非懂,李成忱抚了抚她的发,“琯儿,即便这些事情你不甚明白,你既问了我便会告诉你,现下你也要学着慢慢了解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你我之间坦诚相待,我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琯夷情不自禁吻了一下他的薄唇躺在他的膝上道:“相公,你对我真好,我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李成忱忍笑点了点头,她略一思忖,她在他面前似乎没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便是她的小心思都无一逃不过他的眼睛,“你不许笑,那个……我有你不知道的秘密的。”
“嗯,我家娘子深藏不露。”
“不许笑了,你还笑……”
新晋宫人入宫,加之贤妃诞下皇五子萧珩,萧赭雨露均沾,鲜少留宿腾龙阁、灵徽宫,而昭阳宫的惠妃似乎很得萧赭喜爱,一月连着十日临幸,便是熹贵妃也无此荣宠,一时令宫内所有人为之侧目。
这日清晨琯夷挽着花篮去碧雪苑剪梨花,途径假山之时胳膊一痛被人拉到了花木葱郁处,抬眸却是江起云,微微一怔,挣脱开他的手道:“江公子。”
江起云眸光略过一丝黯然,“和我需要如此疏远吗?你都知道了”
“嗯。”她不知为何成忱明明知道江起云是行刺的凶手而置之不理,她不知为何江起云明明知道行刺皇上是何重罪偏明目张胆有恃无恐,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她亦踏入了这深不见底的权谋漩涡。
“李成忱告诉你的?”
“你要杀人灭口吗?”
江起云勾唇一笑,褪去无害的伪装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阴沉,“琯琯,你也认为我是一个坏人吗?”
琯夷似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眼睛中透着几分讶异与迷茫,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一身湛蓝锦袍负手立于阴影之中,眸光内敛,沉稳冷厉,与她认识的江起云判若两人,“那你认为我对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假的?”
“江公子身世显赫,若非我与成忱的关系,怎么会屈尊主动攀识似我这么蠢笨且又无权无势的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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