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相公》第63章


江蓠颔首一笑以示应答,初三眼角余光落在梳妆台上一朵别致的绢花上,眼珠转了换,于是自认为风流倜傥的拿着一朵花在江蓠面前不停的晃悠,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酸诗。
琯夷端着糖醋鱼放在圆桌正中央疑惑道:“你拿着江蓠送我的绢花做什么?”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得就是初三这种人,“江蓠姑娘不仅蕙质兰心而且还心灵手巧,这花做得和真的牡丹似得。”
琯夷、江蓠但笑不语,众人一一落座,初一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初三扶额道:“那是蔷薇。”
“都是花,有区别吗?”
初一道:“别说你认识我。”
琯夷不停的往李成忱的盘子中夹菜,而且都是他平常不喜欢吃的肉食,初三眼瞅着鸡腿,酱肘子,虾仁都被夹了过去道:“你就别为难老大了,我勉为其难的笑纳了。”
初一夹了一筷子青菜丢到他盘子中,“就你话多。”
李成忱淡淡瞥了他一眼,初三赶紧闭了嘴,乖乖的埋头扒饭。
李成忱把鸡腿夹到她盘中道:“你吃吧!我还不饿。”
“那怎么行,我看着你吃,必须吃!”琯夷旁若无人的夹着鸡腿放到他唇边,“乖,张嘴。”
他只得无奈妥协,初三想看又不敢看,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小松子启了一坛梨花白,帮所有人一一斟了酒,他知她酒量不好,叮嘱道:“你喝一杯就可。”
“好。”
琯夷满口答应,然后……然后李成忱高估了她的酒量,上好的梨花白酒性烈,一杯酒下肚她就已然飘飘忽忽,脸颊绯红,先是拉着江蓠对着初三道:“我家江蓠是订过亲的,是表哥的人。”
然后抱着李成忱的胳膊死皮赖脸的蹭来蹭去,“这是我的,我的!谁都不能和我抢!”
禄海撇撇嘴,“这也太没有酒品了。”
她黏在他身上扒来扒去,原本整整齐齐的衣袍被她扒拉得松松散散,李成忱捉住她的手温言道:“都是你的,不要闹了。”
初三喝在口里的鸡汤差点喷了出来,在琯夷面前老大简直对她毫无底线,都这样了还能忍?
她揉了揉眼睛目光望向初三,他下意识的双手环胸,“你……你想做什么?”
琯夷俯身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委屈的指着初三对李成忱道:“他抢我的钱。”
“我什么时候抢你的钱了?”
她扯着李成忱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控诉,“他就是抢我的钱了。”
“老大,我发誓我没有。”
琯夷蹲下抬起他的脚,从地上捡起一个铜板擦了擦,“你还抵赖?”
小松子以手掩面,一文钱?也太丢人了。
李成忱道:“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五十九章
琯夷把一文钱小心翼翼的放入荷包中喃喃道:“给成忱买烧饼吃。”
李成忱眼疾手快的夺过她又往唇边送的酒杯; “不能喝了。”
她醉眼迷离的看着他; 眼泪一鼓便落了下来; 他不由分说的把酒杯放到桌子上道:“哭也没用。”
初三嚼着口中的饭菜忍不住笑了出来,小松子心道:“又来这招?”
她忽然拉着旁边江蓠的手哇哇大哭; 江蓠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问道:“怎么了?”
“你要嫁人了; 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
“我没有要嫁人。”
琯夷平常耍赖就无人能敌; 更遑论现在脑子不太清楚,闻听江蓠之言反而哭得更凶了; 江蓠无奈道:“好; 我要嫁人了。”
“是表哥吗?”
“嗯。”
“表哥长得好看。”她弯眼笑笑伸手揉了揉李成忱的脸颊; “不过我家相公是美人; 更好看。”
江蓠以帕掩口笑个不停,初三一口鸡汤差点喷了出来; 李成忱素来疏冷端正; 不苟言笑,何曾见过他被人如此调戏的模样; 小松子、禄海、初一识相的装作没有看见,若无其事的夹菜吃饭。
江蓠道:“琯夷,你喝醉了,我扶你去睡觉好不好?”
“我没喝醉; 你看; 我还能跳舞呢。”她摇摇晃晃起身便要去跳舞。
李成忱微扶着她站好,“慢点。”
初三看她蹦蹦跳跳东倒西歪玩的欢快,室内铺了厚厚一层地毯; 虽已入夏还未来得及替换,是以摔在地上并不疼,扶额道:“老大,你也不管管她?”
小松子深以为然,“以后可不能让她喝酒了,简直无法无天。”
李成忱手腕受伤夹菜不太方便,江蓠把几样清淡的菜式换到他面前,“李总管,她若闹起来没完没了,你最好劝她去睡觉比较好。”
犹记得去年禄海偷偷带了一瓶米酒,三人藏了一包花生米悄悄下菜小酌,然后琯夷喝醉差点没有把浣衣坊掀了,把值夜的侍卫都给招来了。
李成忱头也未抬喝着鸡汤道:“由着她吧,无妨。”
琯夷翘着兰花指走到小松子面前道:“你不是说我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推到我家相公吗?你今儿好好看看,我很厉害的,才不怕他。”
小松子顿感一道焦雷劈过,心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什么话都说,这会要人命的好不好?
李成忱夹菜的动作一顿淡淡瞥了他一眼,初三幸灾乐祸道:“你好厉害啊,如此拭目以待哦!”
江蓠识趣道:“李总管,时辰不早了,先行告辞。”
禄海自知琯夷醉酒之后无德无形,加之他向来惧怕李成忱,亦起身告辞。
初一道:“我与初三去送信。”
“要去你去,我还没有吃饱呢。”初三啃着一个鸡腿抱着酒壶就是不撒手,一枚石子弹在了他的胳膊肘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怪叫,“初二,你什么时候和他狼狈为奸了?”
无人应答,初一趁他不妨拎着他的后领直接把他提了出去,低声道:“不要命就继续待着,我不拦着。”
“老大,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慢慢吃。”
琯夷软软靠在李成忱身上,含糊不清嘟囔着说着什么,他用瓷勺装了鱼肉米饭喂到她唇边,“你还未吃东西,饿了吗?”
她闭着眼睛遁着本能张口便含住了勺子,他往外抽了抽没有抽出来,哑然失笑,手指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松口,磕到牙。”
“还要。”
他耐心细致的喂了她小半碗饭,一碗鸡汤,小松子无语问苍天,小姑奶奶,你生病受伤时公公要喂你吃饭,现在公公生病受伤了还要喂你吃饭,你究竟有没有一点良心不安呢?
“公公,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撤了吧,我不饿。”
“是。”小松子收拾完桌案上的碗碟摇头无奈的关上了房门。
李成忱半搂着她扶到了床榻上,手腕上隐有淡淡的血迹渗了出来,有些疼痛,正欲重新清理包扎,琯夷蓦然从身后环住了他,“怎么了?”
“我要推倒你,不能走。”
“又说傻话。”
她跪在床榻上,埋在他脖颈间,小手自前襟处灵巧的探了进去,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侧目望着她漆黑点墨的眸子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好不好?”
“嗯。”
“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
她咬了咬他的耳朵,若有似无的舔了舔,“相公啊,这还问。”
他轻叹了一口气用手臂把她箍在怀中试图让她消停一会,“琯儿,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有相公在就好。”她不舒服的挣扎了几下,李成忱力道一松,顺势便被她推到了床上,发带脱落,乌发铺了一枕,被她扯开的前襟松松开着,露出清瘦的锁骨,“你……你不许动,我也要问你。”
“洗耳恭听。”
她双腿跨坐在他的腰上,脑中迷迷糊糊想着那些风流公子都是怎么调戏美人的?对!先抓住他的双手让他不能反抗,然后扒衣服,最后直接扑上去。
琯夷摸索到他的双手费力的抓住举到了他头顶上方,奈何她的手太小委实不能制衡住他两只手的手腕,李成忱好笑的看着她摆弄来摆弄去,“我不动。”
“相公,你说你爱我。”
合着问都不问,直接命令了?
他温柔含笑道:“我爱你。”
她脸颊绯红,笑起来似初绽的桃花,低头想了想,扒拉着他腰间的衣带,“你说你想要我。”
“好。”
她眨了眨眼睛,俯身吻住了他的锁骨,舔舐亲吻往上不知餍足的吮吻着他的薄唇,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间格外让人安心,唇齿交融之间,身体愈发炙热难耐,气息也开始紊乱。
他揽住她的纤腰往里翻转反客为主,手指沿着她的脊背下滑,她口中溢出细碎的嘤咛,身体微躬贴合着他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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