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钟鼓》第24章


迟迟坐在马上,眼看着那男子越走越近,她忍不住喝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男子挑了挑眉,脸上有一闪而过的yin邪,“你说我做什么?”
迟迟也知道不好,但看这里是李湛他们去时的路,又稍微放心下来。只要她拖延时间,大声呼救,李湛那边想来应该听得到。想到此节,她微微镇定下来,摆出长公主的架势,对那人大声道,“本宫乃荥阳长公主,不许无礼!”
“哈!”那人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一样,“宫女也胆敢冒充金枝玉叶,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他的眼睛在迟迟身上转了一圈儿,嬉笑道,“小美人儿还不快快下马,让小爷好好疼惜一番。”
迟迟心里发怵,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还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人会把她当成宫女。“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宫不是什么宫女,乃是真真切切的当今圣上的胞妹,荥阳长公主。”
那人脸上嘲讽之色更浓,“哈哈”笑了两声,冲迟迟说道,“你这小宫女倒有意思。”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挽迟迟的缰绳,“快下来!”迟迟连忙拉着绳躲开,那人面露不耐,嘴上却还是不干不净地说道,“你不下马,可是想要与本公子在马上春风一度?本公子自幼习武,只是辛苦你了,破瓜之时却要如此激动。”他说着,就猛地伸出手来,要把迟迟从马上拽下来。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琉璃怕迟迟一个人骑马太闷,加上马车人多,空气不怎么好,她也下了车。为了照顾迟迟,她今天也是一身短打,是要比裙子来得方便。有太监给她牵来一匹小马,她翻身上去,驾着马朝前面走去。
可到了前面,琉璃转了几圈儿,都没有发现迟迟的身影,有随行的宫女认识她,知道她是在找迟迟,便对她说道,“琉璃姑姑,陛下邀姜婕妤伴驾,她把长公主殿下也请过去了。”琉璃听了,立刻驾马朝前面行去。
走了一阵,没有遇到迟迟,反而碰到了往日跟在春寿身边的小太监。见到琉璃,他上来打招呼,“琉璃姑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找殿下呢。”琉璃勒住马,“陛下他们就在前面吗?”说着就要纵马而前。
那个小太监一愣,“在是在,可没看到殿下啊。”说完就看到琉璃的脸猛地白了下来。小太监也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安慰道,“姑姑在这里稍待,也许是奴才走了殿下才来的。奴才这就回去看看。”
见他要走,琉璃连忙跟上,“我跟你一起去。”又怕那个小太监不知轻重,赶紧嘱咐道,“别太声张。”
小太监回头朝她一点头,“奴才省得。”便打马上前,飞快地朝着前面奔去。琉璃的马不算好,只能勉强跟上他,但她也没有放弃,还是努力跟上。
小太监找到春寿,跟他简单地说了一下,春寿听得魂飞魄散,一边吩咐他赶紧去查究竟是谁人指使,一边转过身去,走到纪无咎身边,小声地给他说了一遍。
纪无咎沉吟片刻,对春寿说道,“你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守着陛下。我去找她,陛下这边,你想办法拖延,别让其他人知道了。”春寿知道这是纪无咎害怕有人调虎离山,于是面色也郑重起来,点了点头,“师父你放心去吧。”纪无咎点了点头,掉转马头,就朝着来时路走去。
纪无咎骑在马上,脑中却反复在想迟迟的事情。他想不到还有谁要针对迟迟,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就算得了皇帝的宠爱,那也碍不到其他人什么事。可那人为什么要对付她?难道又是后宫倾轧么?对方打着姜素素的旗号过来叫的迟迟,如果要查,肯定就会查到姜素素身上。李湛那么宠爱姜素素,如果是旁人,未必会让他动怒,但迟迟就不一样了。以李湛对迟迟的感情,她真要因为姜素素出了什么事,李湛未必能释怀。以迟迟做筏子来打击姜素素,那人真要是这样打算的,来头一定不小。
一个名字浮上他的心头,纪无咎心上一紧,越发觉得不安,猛地抽了马臀一鞭子,朝前面冲了出去。
他沿着刚才来的路边走边找,因为不知道对方究竟想怎么样,纪无咎唯恐污了迟迟的清白,也不敢声张,这样一来,就更难了。
密林中一片茫苍,骑着马更是难行,纪无咎干脆下了马,一边用手拨开身边的荆棘,一边运足耳力,仔细听着四周的声音,还腾出手来,留意着地上的痕迹。对方如果要对迟迟下黑手,必然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她骑马过来,路上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片刻之后,果然有迟迟的叫声传入他的耳朵,纪无咎脸色一变,脚在树干上一蹬,人如腾空的大鸟,直直地向前冲去。
纪无咎几个纵身之后,就远远地看到迟迟的身影,她坐在草丛中,半人多高的草将她的身影盖了个七七八八。他再也忍不住,高声叫了一声迟迟的名字,她却没有回头。
纪无咎唯恐她出了什么事情,赶到之后连忙去叫她,“迟迟。”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声音中竟带了一丝颤抖。
迟迟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原本被恐惧笼罩的心再也禁不住,转头过来看到纪无咎的那一刻,就扑进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纪无咎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他手在迟迟身上一摸,发现一片黏腻,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满手的血。她面前还躺着一个年轻男人,胸口上插了一支羽箭,面色苍白,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纪无咎怕她受了伤,不等她哭完,就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你哪里受伤了?”迟迟摇了摇头,闷声道,“不是我的。”她转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人,“他一上来嘴上就不干不净地在说些什么,我表明了身份,他还是不信,刚才甚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我一时激动,害怕他对我不利,就……”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看向纪无咎,声音中带了几分急切,“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只是因为……他实在太过分了,还说要纳我为妾什么的……”
听她如此说,纪无咎有些心疼,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心,示意没事。“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还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他爱怜地摸了摸迟迟的脸,问道,“他是谁你知道吗?”这人纪无咎也不认识,但能跟着皇帝一起来秋猎,想来也是世家子弟,而且门庭应当不低。
迟迟想了想,“他好像提过一句,他是承恩侯府的人,将来要继承家业的。”
继承家业吗?那就是嫡子了,只是不知道是嫡长子还是其他嫡子,如果是嫡长子,那就有些麻烦了。见纪无咎沉默不语,迟迟又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我都已经说了几次了我是荥阳长公主,可他就是不信,还非得认为我是个小宫女。”
对迟迟宫女的身份深信不疑,想来是背后的人之前已经知会过他了。他应该也不知道迟迟的真实身份,否则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皇帝的胞妹乱来。但给他说这话的人,想必应该是他相当信任、并且对宫中事务熟悉的人,而且这个人地位还不低。这人是承恩侯府的嫡子,见过的市面也不少,一般人很难几句话就成功地取信于他,必定是跟他熟悉的人。而能把“宫女”若无其事地交给他一个外男,想来这人在宫中地位不低,正是因为这人有这样的能耐,承恩侯府的这位公子才会相信。
“姜风荷”三个字在纪无咎心中越发地清晰起来,他抬眼望了一眼四周,还有一点不太明白。这里虽然称得上僻静,但也绝非人迹罕至。如果真要行凶,为什么要选在这样一个地方?要是李湛打马回来,那不是正好碰见?是,这样是能够让迟迟的清白被玷污得更彻底,那么多人看着,李湛就是想压下来也压不下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迟迟下嫁。但是这样一来不是摆明了是陷害姜素素吗?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哪个正常人会做?到时候这人被抓住一审问,那不是还有可能把自己给拉下水?
想了一下,现有的线索让纪无咎暂时找不到头绪,他伸脚轻轻踢了一下那人的手,脸上闪过一丝阴骛。那些事情都可以后面慢慢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迟迟从里面摘出来。对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毁了迟迟的清白,再留在这里,等下李湛他们来了,这死无对证的,迟迟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他蹲到地上,随手拿了一支迟迟马背兜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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