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女》第352章


逼得袁樵说了一句:“你想想纪公!”
明白了。梁玉怏怏地道:“你也想想苏征嘛!这么苛刻的待人,怕不是要逼人揭竿而起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袁樵一脸凝重,突然觉得梁玉说的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了。不过,现在这些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且这些事情确乎不是一蹴而就。
“朝廷已经在开科取士了,”袁樵道,“但不可操之过急。事缓则圆。”
梁玉开心了:“哎!”只要有人肯跟她有商有量,梁玉自认还是很讲道理的:【我又没经手过政事,他总比我更明白里头的门道。抢别人的饭碗,不被打死算别人脾气好又或者打不过。是得慢慢来,等他们回头觉出味儿来,晚了。】到这会儿,她又忘了自己儿子也是在被抢饭碗之列,小小的婴儿吮着手指头,睡得正香。
袁樵将头往被褥上一栽:“哎哟,教个学生好累呀,我累了、累了、真的累了。”
梁玉笑倒在他身上:“话忒多,看来还是没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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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没那么抑郁了,柴米油盐在她眼里也变得悠哉了。先是自己做生日,接着是吃萧宏的喜酒。然后是与萧家议定袁先与萧家大娘阿宝的婚期,又是准备婚礼。依旧是那些事情,不再令她感觉无趣。
期间又抽出空来发帖子,给美娘做个十五岁的生日。给娘家的帖子她打算亲自送过去,顺便看一看南氏。车行在坊门前,与另一辆车迎面撞上了。梁玉不欲生事,吩咐王福:“往边上让一让就是了。”
王福嘀咕两声,甩响了鞭子,车未动,对面却是一声:“原来是三姨!”
梁玉让阿蛮近前去问,几句话的功夫,阿蛮一脸诧异地回来:“是杞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1】这是一个婉转复杂的故事了。
司马懿跟原配有俩儿子,老大叫司马师,老二叫司马昭,他俩嫡出,司马懿其他的儿子都是庶出哈,我们这里只讲这两个嫡出的。
本来司马家是司马师当家的,然而他死了,然后还没儿子。司马昭就是那个司马昭之心的司马昭,兄终弟及,司马家就他当家了。哥俩感情忒好,司马昭有儿子,想亲哥没个后不行!于是!他把自己的小儿子司马攸过继给自己哥哥了。(他也有好几个儿子,我们这里也只讲嫡出的儿子里面司马炎跟司马攸的爱恨情仇)
于是,司马家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嫡长子司马炎,他是司马昭的嫡长子,不能过继出去。然后司马炎的弟弟司马攸呢,他是过继给大伯司马师了。如果从司马师来算,司马师是长,司马家该是司马师的,所以应该是他的嗣子司马攸的。但是!司马攸是弟弟,亲哥司马炎比他年长很多了。
这就又产生了一个问题——谁接司马昭的班?这事司马昭自己都犯嘀咕。经过了复杂婉转(并不)的斗争之后,大家都知道的,司马炎接了班,就是后来晋武帝。然后!问题又来了,怎么对亲弟弟司马攸呢?封了齐王!
然后……大家懂的,因为继承问题,两兄弟一母同胞,产生了猜忌,哥哥让弟弟去封国,不许在京城。司马攸想给亲妈守墓,司马炎说,滚球。司马攸气呆,生病了,他哥派医生看他,医生回去说,没病。他哥信医生不信弟弟,完事儿弟弟就真的病死了。时年三十六岁。
事情还没完!司马炎有个儿子,就是有名的“何不食肉糜”的惠帝,傻。司马攸也有一个儿子,司马冏,八王之乱的八王之一。司马冏亲爹可以说是被排挤死了,惠帝一上台,司马冏一看,嚯!是你啊,傻冒!再一看惠帝他老婆,md!是你这个死八婆!我弄死你啊!就跟赵王司马伦一伙,把自己姨妈兼堂嫂给废了,然后弄死了。
再提一句,司马攸他老婆是贾充原配的女儿,惠帝的老婆贾南风,贾充后妻的女儿,俩闺女都想自己妈跟自己爹合葬,尼玛这叫一个乱啊!
【2】这个是“才性之辩”,我看的时候好像看明白了,放下就忘的东西,感觉比思想政治课还难懂一点。袁樵大概是认可“才性异”。简单又简单的胡说八道概括版就是,一个人的品德和能力是不是一致的问题。
【3】“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出自《论语》哈。
第161章 老谋深算
男子多骑马, 只要条件允许, 出门都会骑在马上。不骑马的男人,不是太老太小身体条件不允许, 就是太穷。
桓岙是个例外,他是因为丑。
平心而论,桓岙既不青面獠牙, 也不缺胳膊少腿, 只是脸型不规则,五官不大协调。桓琚满眼皆是美人,看这个儿子就不顺眼。桓岙因有父亲这个评价, 愈发蹩手蹩脚, 行止也不够潇洒。这名声渐渐传出去,桓岙出行索性就乘车,免叫人围观他如何丑。
桓岙知道,自己是父亲的一个失败的作品, 平常也不往桓琚面前去讨嫌。渐渐无论是在朝上, 抑或在民间, 都听不到他什么声响了。桓岙也就一直蜷着, 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当年册立太子的争执, 前阵子桓琚驾崩的权柄交接。
桓琚一死,桓岙也活跃了起来, 亲自办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媳妇儿。当时就预备着过完看就娶妻,只是亲王的婚礼比普通人家更讲究些,也需要准备。年前跟桓嶷那儿报备了, 正式定下了两家的亲事。
过完年,桓岙先把自己本来就没住几年的杞王府给翻新了,房子一修好,他就亲自到梁府来见梁满仓父子,联络联络感情,也看梁府准备好了没有。梁府的表现也令桓岙满意,既不轻佻围观他,也没摆谱,反而对他很尊敬的样子,有点陪小心。桓岙活这么大,以皇子、亲王之尊,身份不如他者固不敢不敬,因桓琚嫌弃的原因,指指点点是不少的。梁府没干那些叫他难受的事,单这一条就让桓岙觉得舒服了。
从梁府里出来,桓岙坐在车上颇觉惬意。他就差把王妃娶回府去,然后安安心心过他的小日子了。
美好的蓝图将将展开三寸,车停了,随从小心地汇报:“前面遇到了郑国夫人。”
哎哟!这位祖宗可不能怠慢了!桓岙顾不得要躲在车里不叫人品评他的相貌,急忙下车亲自去见。
梁玉在车里坐着,万没想到桓岙坐车,更没想到他会下车!急撩开车帘一角,道:“原来是殿下。”
“嗐,您叫还是叫我五郎吧。”桓岙连忙摆手。
梁玉问道:“五郎是从家里来吗?”
“是是,”桓岙笑了笑,“日子快到了,我来看看国公与夫人的。”
道路相遇,交情也不深,梁玉便只说:“五郎有心了。”
她虽言笑宴宴,桓岙却是不敢怠慢,连说:“应该的。”心道,【险些忘了她,得去她府上拜访一二。】自桓琚去世之后,也没人看到他的脸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了,他哥跟他爹不一样,不在乎他是不是丑。桓岙的胆子比亲爹在世的时候反而大了几分,人也比在亲爹手下讨生活的时候从容自在了一些,敢把自己的主意付诸实施了。
等梁玉从梁府出来,回到袁府就接到了桓岙的帖子,道是明天要登门拜访。梁玉很是诧异:【他来做什么?】她在娘家将美娘的事情告知家人,引得南氏又说了一通儿女经,将之前说袁先的话,又移到美娘身上再说了一回。几年下来,南氏对梁玉与袁先的关系能够放心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美娘要操心。
梁玉领了一脑门儿的“庭训”出来,早把桓岙给忘到脑后了。桓岙娶梁芬,两个男女看起来是天聋搭地哑,谁也别嫌弃谁,实则也是互为援手,双方都图个安稳。【难道我猜错了?大长公主传的话也传错了?否则找我干嘛?】于梁家,她已经出嫁了,桓岙求婚事情也成了,断没有找她的关系。
近来找她的,除了老朋友,新登门的几乎都是想走门路的。桓岙是桓嶷亲弟,但是桓家兄弟之间也是一笔烂账,镇得住场面的大哥早死了,桓嶷如今和弟弟们能保持个“相敬如宾”而已。若是桓岙有事,还真有可能要一个中间人。
梁玉带着这样的心情,与桓岙在袁府的正堂上见了面。
桓岙打扮得很精神,试图用装饰和气质来掩盖一下相貌。梁玉也不管他长得美丑,笑吟吟地请他坐下。说:“五郎可是稀客,可是来问我阿芬的喜好的?”
桓岙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才说:“那、那个……我略知道一些,府里已经在布置了。我……我是来请教三姨旁的事情的。”
梁玉提高了警惕,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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