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第415章


所谓蛊者,乃是多种毒虫争斗之胜者,于是真正的蛊便是这天下所有毒虫的王者、克星。她生为大藤峡公主,便有这样使命,要用自己的身子养着那蛊中之王。她可以对别人下蛊,用自己身子里的蛊王来控制所有的蛊虫。
她涌起身来,她知道她身子里的虫儿也饥饿地张开了口。
司夜染眼中现出迷茫,他使劲摇了摇头,仿佛想让自己清醒;可是更多的迷惘在他眼中堆积,氤氲成无法挣脱的雾霭。
“对,就是这样~”
吉祥满意地笑,浮起身子来,少女白腻的胴。体像是一条月光之下的鱼,滑动游弋到了司夜染身上。她攀过他的膝,滑过他的腰,玉藕一般的手臂缠绕住他的颈子,她的身子毫无遮掩地紧紧贴住了他的身子……
他身上的锦袍,那特属于丝绸的凉,叫她身上微微起了小小的粟粒;而他锦袍上的绣花,浮凸立体,便是小小的嶙峋,硌着她身上同样凸起的部位……那种触感光滑而又嶙峋,微凉而又磨砺,叫她周身不自禁地颤抖。
她渴望着他将她生吞活剥;或者反过来,她将他生吞活剥。
她已等了太久,盼了太久。今晚,她不
会再让他有机会跑掉。

漫天狂风大雪,蒙克不顾一切地驰马飞奔。
兰芽抵抗不了草原上这般鬼嚎一般呼啸的寒风,浑身上下都已挂满了冰雪。帽子早就掉了,青丝被风扯散,滑落马背。
就连眉毛和眼睫都因呼出的热气而挂满了白霜。
她冷得全身的骨头都在打架,到后来根本就坐不稳马鞍,终于在即将到达威宁海的这一场大风雪里,昏倒在了蒙克的怀里。
蒙克狠狠咬牙,盯着她那明明弱小却执拗得让他无可奈何的小背影,真的想叫她这么冻死了,真的想再也不管她了!
可是曾经,在江南的春色里,她那双含羞带怯望来的眼眸,却仿佛冰缝儿里绽放的桃花,便是这漫天风雪,却也还是挡不住、避不开,一点一点在他眼前、在他心海,桃红开遍。
彼时,她是爱着他的。
彼时,他却戴着另一个人的面具。
他也警告过自己,她爱着的不是自己;可是她的目光投来的那些酸酸甜甜,却是那个面具之下的他的心真真切切品尝着的……
所以,纵然狠下无数次心,纵然屡屡被她挫伤,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她。
他仰天一声长啸。若草原上陷入绝望的孤狼。
长啸随风而去,他一把捉住她小小肩膀,拉开衣襟,将她裹进他的皮袍,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温暖。

这个夜晚,小宁王踌躇满志勾画着自己未来的图景。
钱容却轻轻敲响了房门:“千岁,门外……有贵客到。”
小宁王便一眯眼。
钱容用这般犹豫的语气说出的人,便只会是一人——藏花。
小宁王拢紧衣襟,故意哼了一声:“你告诉他,我睡了,叫他回去吧!”
钱容为难道:“奴侪这样说了。可是那位贵客说,王爷若不赏脸,他就不回去。”
小宁王闭了闭眼:“跟他说,他的门槛儿高,连我堂堂亲王都再登不得;那孤王这个门槛儿就更高,就更不是他一个小小阉人能登得起的了!”
哎哟……一听王爷这个口吻,钱容心下这个为难哟。这哪里是王爷自恃门第,这根本是王爷在耍小性儿呢。这哪里是王爷不肯见,这分明是王爷非要叫那位进来哄……
钱容只能叹一口气:“是,老奴这就去说。”
小宁王便眼前这一卷舆图怎么都看不下去了,便只立起两只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可是今晚风大雪急的,只听见一阵阵雪沫子哗哗啦啦拍着窗纸的动静,却压根儿就听不清大门那边的人声。
小宁王便蹙眉,高声问:“钱容,回来了么?”
门外没有动静。
依旧是霰雪拍窗,风号入耳,满满的都只是凄冷。
小宁王便越发坐不住,站起身来再问一句:“钱容,还没回来么?”
外头值夜的亲卫只得代替回答:“回王爷,钱公公还每回来呢。”
正说着话儿,门外头一片踩雪的吱吱嘎嘎声,钱容抱着廛尾赶紧奔上台阶,呵着热气道:“千岁,老奴回来了。风大路滑,老奴这把身子骨不中用了,这才走得慢了些。”
小宁王便狠狠儿地吸一口气,尽量不着痕迹问:“他,走了?”

【稍后第三更~】
☆、10、付出这些够不够?(3更3)
贴身伺候了王爷这么多年,王爷这点子语气钱容还是听得懂。他便忍不住叹息:“那位贵客也是个倔脾气的,说这个门槛儿登不起也罢了,不过他今晚儿既然来了就绝无离去的理儿,那他就在这门槛儿外头站着好了。”
“他还说,任凭王爷怎么着,总归他是立定了这门槛儿之外了。”
“这个狂妄孤傲的东西!”小宁王恼得忍不住骂,“便由得他,他愿意站就让他站!好了孤王要安置了,从现在起什么事都不要来烦孤王。就算门外大雪里冻死了人,也不必报给孤王知道!梅”
钱容一个当奴侪的还能说什么,只得躬身去答了声:“遵命。”
小宁王便一个箭步钻回榻上去,还“噗”地一声自己吹灭了蜡烛。
他用力合上眼睛,用力命令自己赶紧入眠。
只是这京师的夜……总是让人忍不住辗转反侧。
定然是因为外头的风大雪急,那一阵子一阵子哗啦啦的雪沫子敲窗声,简直跟传闻里西厂司夜染用尖刀剔人肋骨的声音堪可一比。
他翻了个身,索性用被子将耳朵也盖起来。却还是不济事,心思怎么都定不下来,就是一直一直朝门外去侃。
他末了只得一声挣扎的低呼,便推开衾被坐了起来。
外头值夜的亲卫听见了,忙在门口问:“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又何处不好?”
却没人回答他。
片刻之后房门忽然哗啦打开,那身份贵重的王爷竟然只在寝衣外披了一件皮袍,头上都来不及戴上帽子,便自己走了出来。
亲卫忙问:“王爷有何吩咐,不如叫卑职去办……”
“住嘴。”王爷白了他一眼,便抬步独自冲进茫茫的雪雾里去。
扑扑簌簌,不过片刻看王爷裹着一个人进来。王爷竟然是将自己的皮袍裹在了那个人的身上,王爷自己冻得一脸通红,却在面容映上灯光时,照见一脸的欢喜颜色。
只是那人这般被王爷眷着,却依旧一脸的冷,一路走一路推着那皮袍:“你穿着吧,不必给我穿。我这些年没短了爬冰卧雪,我根本就不怕冷。”
王爷懊恼低斥:“你又胡说。你年纪还小,身子骨还没完全长成,你就这么冻着,迟早落了病根儿。你比不得孤王,孤王已经这么大年岁了,身子骨比你硬朗不知多少倍。”
两人裹裹缠缠已是进了屋内,亲卫也只能悄悄儿啧了啧舌。

屋内烛光摇曳,小宁王也暖和了过来,之前那股子殷勤劲儿便也点点散了。他又是之前那个他,退开一步,与藏花坐得远些。背倚着床栏,上一眼下一眼瞧着藏花:“说吧,这么大晚上的非要过来,是干嘛来了?”
藏花坐在地当间儿一个绣墩上,浑身上下还带着雪花、寒气儿。纵然裹着小宁王的袍子,也显得纤柔孤弱。
他没瞧向小宁王,只是抬眼盯着烛火,仿佛那一点跳跃的火苗,能给他一点温暖。
“道歉。”
小宁王哑然失笑:“你说你来是道歉?花,孤王没听错吧?你藏花这么些年与孤王若即若离着,何曾说过一声歉意了?你今晚儿上这么突然过来说要道歉,可真是古怪,非但不能叫我心下欢喜,反倒让我忍不住生疑呢。”
藏花的嘴唇抖了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霍地抬头望过来:“没错,我就是喜欢兰公子了。可是我终归还是不能叫司夜染知道——不是不敢与他翻脸,我是,我是自己也还不敢确定!”
“你非要我这么着跟司夜染挑开了,你才肯信我跟他真的是掰了;可是我直到现在还没办法说服我自己的心,你说我还怎么去找他,怎么跟他挑开,啊?”
藏花说着,眼角的胭脂随着微微颤抖,两颗又大又圆的泪珠儿,竟然就这么蓦地滚落了下来,滑过他同样轻颤的唇角,最后掠过他纤致的喉结,无声没入他的领口去。
小宁王眯起眼来,着迷地望着这凄冷绝艳的一幕。心不由得激跳了起来。
“你说你还不敢确定……是不敢确定什么,嗯?”
藏花抬头望来,缓缓扭转身过来,正对着小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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