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第511章


兰芽捂着嘴笑:“也省得‘他’出去惹事。”
“去!”司夜染无奈,伸手照着她的臀给了一巴掌:“别胡说八道。”
兰芽被一巴掌打精神了,这才抬眸来睨着他:“……上药。还,揉。”
他噗嗤笑出来:“我本不是纤尘不染的人,你怎忘了?”
她双手托腮,眯眼望他:“必有缘故。”
“什么缘故?”他越发放松下来,伸手绞着她发丝,一圈圈缠在指上,绕指成柔。
兰芽眯眼想了会儿:“难道,是蛊?”
吉祥能用来吓唬她的,出了吉祥自己的狠劲儿之外,也就剩下了个蛊。吉祥言之凿凿说那孩子是大人的时候,还最后不忘了祭出蛊来给她自己增加保障……兰芽便不由得想到蛊。
大人从小便身受蛊毒之苦,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苦研药理,在杭州更是给她展示了他已经能驾驭蛊、解蛊的本事……这么归结起
来,她有理由相信,大人怕是已经寻着法子了。
她心下便越发豁然开朗,伸手一拍大。腿:“有伤便出血,致伤须用药……再加之大人手揉她那私隐的部位,让她想入非非,便撤了防备……于是!”
兰芽心头呼啦一股热潮,直接朝心头冲去。她欢喜得都有点不敢自信,必须停顿下来去寻他的眼睛。
然后降下声调来,宛若秘密耳语一般低声问:“……于是,大人,已经毁了她的蛊?于是大人现下,已然逃脱了她那虫儿的控制?”
司夜染这才笑了。
“嗯。不过她自己还尚且不知,你别告诉她。”
兰芽一把捂住嘴,眼泪却已经扑簌簌掉了下来。她欢喜得一把抱紧司夜染:“大人,太好了。”
“哎你别哭啊。”他叹息着伸手来替她擦泪:“再高兴,你现在也不能随便落泪,记住没?”
兰芽便将脸放肆地蹭在他衣袖上,蹭干净眼泪,已是展颜而笑。
“真是的,大人你真坏。这要是让她知道了,一定撞墙死了。”
司夜染笑而不语,兰芽自己蹭过来,挤进他怀里。
就这么着腻在他怀里,便觉着皇上那交给的为难差事,便也都没什么难了。
她在他怀里睡着了,司夜染将给她放下时,她睡梦之中捉着他衣袖,低低说了声:“大人,从此以后,不得不多打你几次……”
“哦。”他含笑低低回应:“打吧,我皮厚。再说这世上我爹娘已然不在,皇上他也未必敢亲手打我……你是我娘子,你不打我,谁打我?”

一晚好梦,兰芽醒来伸了个懒腰。
司夜染已经提前走了,她起来朝着菱花镜一瞧,便又笑起来。
是她搬进观鱼台之后,他养成的毛病。每当需要先进宫当值,他又舍不得叫醒她,便会故意涂了口脂,在她脸上印下一枚大唇印……
这是满满的爱意,却也——其实都是他在报复她呀!
因为他们小时候……她就经常趁着凤镜夜没醒来的时候,溜进他屋里,用笔墨给他画个鬼脸……结果每天早晨刚起身,他就一定来找她算账。
于是她也习惯了,曾经每天早晨一睁开眼,就瞧见他一脸阴森地在门口站着等着她呢。
宛若一场每天早早的第一场相约。
她叹口气,赶紧用巾子将唇印蹭掉了,才敢叫双宝送洗脸水。
今日不同往日,是她答应了皇上要重新掀开秦钦文旧案的第一天,却也是殿试放榜的日子。
她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儿:皇上究竟肯不肯点了秦直碧的状元?
还有林展培和陈桐倚,他们各自的名次又如何?
却没成想进来送洗脸水的不是双宝,却是煮雪。
兰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婉拒:“雪,这些事不该你来干。”
煮雪叹了口气:“谁叫这灵济宫里就我一个女子呢?伺候你穿衣,我自然比双宝他们更方便些。”
兰芽便也承情,不再推辞,只是从镜子里冲煮雪做鬼脸:“可是前些日子你怎么不来伺候我呀?”
煮雪哼了一声:“前些日子你也没甩大人的嘴巴呀。”
兰芽瞪她:“说实话了吧?你还是为大人来的,才不是为了我。”
煮雪便叹了口气:“一定是你发现了吉祥的肚子,你误会了,是不是?实则此事我们都知道了,大人就是怕你胡思乱想才没告诉你。我们几人为了寻一个替死鬼,已经费了几天的脑筋,这才没及时告诉你。”
原来煮雪是来替大人解释的……兰芽心下便一暖,含笑点头:“我都明白。”

【稍后第二更~~~该虐的地方呢,某苏不手软;不过不该虐的地方呢,某苏也绝不会为虐而虐滴~~咱们的虐点在无法抗争的命运,不会自己找别扭撒~】
☆、32、二爷,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2更2)
好容易劝退了煮雪,兰芽收拾停当刚要出门儿,抬脚就在宫墙夹道里撞见藏花。
按照通常的原理都是:藏花一出,寸草不留……
于是兰芽站在门阶上,左右瞄了两眼,果然宫墙夹道里连个小猫小狗都不剩。
纵然初礼……也只伸了伸脖子就退回门里去了,一转身就没了人影。
整个宫墙夹道,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兰芽抬眼瞧那个幽怨立在红墙之间的黑衣男子,心下便也是微微的那么一疼漪。
他故意侧身立着,并不面朝向她,反复不是特地在此等着她似的……实则从他衣袍上、头发上的露湿便能看出,他怕是在这里已经立了很久了。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固?
(这句大家原谅偶,是清朝的诗句,用在此处穿越了,可是唯有这一句最最恰当,让偶用一下撒!)
兰芽便提了一口气,淡然一笑步下台阶,乜斜着眼睛瞟着他。
“今儿可真隆重,看样子我就算出灵济宫也要过五关斩六将。方才雪已经来过了,你就在门口等着,我估计风将军怕会在大门外迎着我……二爷,有话便说吧。”
她嘴上故作刻薄,心下却是煦暖。
她明白,他们三个实则都是在为她和大人操心,都担心她是真的恼了。一来对她的身子不好,二来——又怕她一气之下跑了吧?
藏花这才仿佛才发现她一样,侧头来盯她,只是面上眼里的神情却是转了几转,才能说得出话来。
一说出来便是呛声:“你,凭什么打他?”
豁,颇有些像是替自家孩子出头的家长。
兰芽便故意哼了一声:“你管呢?”
藏花果然上当,登时就急了:“我怎么管不得?!”
跟藏花斗嘴,果然是最容易斗出气氛来。兰芽只得按着心疼,故意与他争辩:“你怎么管得了?你倒说说,你凭什么觉着自己有这个权利?”
“就凭……!”
藏花的一句话已经冲到了舌尖儿,想说“就凭他曾经是我的”……却眼睁睁盯着她那双清波潋滟的眼眸,便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在她和大人之间,他究竟算个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定位了,他还侈谈什么谁是谁的?
他便懊恼地一甩头:“总之,不管你跟大人到了哪一步,你也不准打他!更不准在我们眼前打他!他是我们的主公,你若打他不如先打我们!”
他们的护主之心,永远令她心动。
她抬眸静静望着藏花,心里无声说:“你终究会想明白,我今日所为,也都与你们是相同的心意。只是有些事,在这世上,唯有我能做。我不可推卸,不能逃避。”
她便一笑:“冤有头债有主,我打你们做什么?”
藏花跨前一步,一把捉住她手腕:“你什么意思!莫非,你还当真与他动了真气?”
“用你管?”兰芽继续反唇相讥。
藏花恼了,忽地左右森冷望过几眼,待得确定周遭再无动静,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我告诉你也罢:大人之所以直到此时还在犹豫,不过是顾虑我的感受!”
藏花说到这里忽地皱眉,摇头否定自己:“不,是顾虑你的感受!”
兰芽冲他翻白眼儿:“二爷,你究竟想说什么呀?什么你的我的?”
藏花越发拿她没辙,只能用力攥紧她手腕,让她专心听;却也不敢捏重了,用了一下力之后便急忙又松了松:
“内书库走水一事,须得拿一个替死鬼。风和雪都认为可以趁机除了凉芳,我却不让!”
兰芽便也小小吃了一惊。随即问:“你为何不让?”
“我还不是因为……嘛!”藏花到底还是又出溜过去,没说实。
兰芽便轻轻叹息,望住他的眼睛:“你是觉得我不会同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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