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嫁》第323章


知一下,问一问宋夫人有何需要。也好趁着你二哥二嫂还在长安,替宋家张罗张罗。”
自锦瑜离开长安赶赴京中。宋夫人隔三差五便会来盛家。
所求都是些小事,多数时候,盛老夫人都交待属下去办。宋夫人许是觉得盛家好用,用起来越发的不客气了。对此盛家夫人虽然不喜,可看在锦瑜的面上,态度还算和善。只是在离开长安时,盛老夫人还是动了小心思,吩咐二儿子夫妻,不管宋家来求什么,都不必答应。一切只管她回来再说。她料想这趟,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
如今这么问锦瑜,也不过是想看一看锦瑜的心意。
毕竟是自己相中的媳妇儿。宋家便是再不堪,也是姻亲,不好交恶。
“不必,母亲便是不说,想必我不在长安城的这段时间,宋家没少麻烦母亲……很多事情,若是没有盛家,其实宋家也能办成。”锦瑜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因为有盛家,宋夫人越发的想不劳而获。盛老夫人面上不动,心里却暗赞锦瑜是个知道分寸的。“母亲便依锦瑜所说,不必告诉宋家。以后宋夫人若是再登门,直接搪塞过去便是。”
盛钰说的更直接。
盛老夫人眉头一挑,不由得喝斥道。“你说的什么话,那可是锦瑜的娘家。”
“娘家又如何,从未善待过锦瑜。宋夫人这个嫡母当的更是不称职。她若不是锦瑜的嫡母,母亲以为我会容着她这般嚣张?”这话,已算是大逆不道了,盛老夫人脸色阴沉沉的,觉得不管宋家如何过份,宋夫人身份摆在那里,这样应对,虽说大快人心,可终究有些欠妥。可盛钰这话,分明就是当着锦瑜的面,把宋家置于贪得无厌之地。
“四郎,我自幼教导你知礼,你便是这样知礼的吗?”
盛钰缓缓勾了勾唇角,不再开口。锦瑜眼看着气氛凝滞,不由得对盛老夫人说道。“母亲别气,阿钰这话虽然有些过激,可确是事实。母亲应该也知道在娘家时,嫡母如何待我?我做人女儿的,如果心生恨意,便是不知感恩。可心里,确是有怨的。”锦瑜一开口,盛老夫人脸色渐渐好看了些。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心惊,盛钰在她面前,向来是十分守礼的。
而且行事颇为规矩。哪怕那宋夫人确是像他所说那般……不矜持,可他做人女婿的,也不好开口直言。毕竟是晚辈,怎可非议长辈。所以盛钰刚才所言,让盛老夫人心中升起一种,她压根便没看透小儿子的感觉。盛老夫人压下心中疑惑,转身对锦瑜道。“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可毕竟是你嫡母,若是连个消息都不送,实是失礼。这样吧,在离开前,让你二哥登门造访,便说举家迁至京中,问一问你嫡母可有什么话带给你。”“一切依母亲。”
锦瑜的恭顺取悦了盛老夫人,她觉得比起媳妇儿来,儿子简直生来便是气她的。
她也懒得再和盛钰说话,只和锦瑜说起冬哥儿。“眼见着天气便热了,这京中的夏天可比长安难熬,冬哥儿第一个苦夏,可别生了痱子,要不要在院子里建个小水榭?”
“这个宅子不大,水榭建在哪里合适呢?”锦瑜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忤逆盛老夫人。
于是一脸沉思的和盛老夫人商量起水榭的布局来。
☆、第四百四十五章 母子对弈
第四百四十五章母子对弈
“建在后园子里吧?也不用大,两间屋子大小便可。用青石围着水榭砌个塘子,再养些荷。水榭四周挂上纱幔,即可防蚊虫,又遮光僻人的。”盛老夫人十分有兴致的开口。“我看弄大些吧。四间屋子大小。还可以僻出一个小间架在塘上,塘里放些鱼,瑞萱和瑞灵若是得了闲,可以掉些鱼虾,我们女子不便出门,也好在家中寻些乐子。”
“你这主意好。”
“四间屋子,左右两间装上门窗,可以小憩。中间两间围上纱幔,再安置几张弥勒榻。母亲可以带着妹妹们在里赏景下棋习字。”锦瑜将心中所想一一说出。
盛老夫人凝神想了想。
心中勾勒着锦瑜所说的水榭,严格说起来,已经不算水榭了,不过……有水,有荷,有鱼,就像锦瑜说的,女子不便出门,难道还不能在家中寻些乐子吗?盛老夫人也不过问盛钰了,她还在生儿子的气呢。而是直接拍了板。
“好,就依你所说,快些寻匠人开工。今年夏天我们婆子媳妇儿也有地方消遣了。”
锦瑜自然笑着应是。
婆媳两个又逗了会冬哥儿,玉嬷嬷来寻锦瑜,似是府中针线房来问锦瑜夏裳之事。
锦瑜起身随着玉嬷嬷出了门。
盛老夫人这时才抬头去看在一旁闲适饮茶的盛钰……“四郎,你今日怎么说了那般话?”盛老夫人还是觉得奇怪,儿子性子如何?她难道不知?旁人都赞盛四少行事有礼,乃是个谦谦君子。哪有君子会那般编排长辈?
盛钰放下茶盏,含笑回视母亲。
“儿子哪句说错了?”
“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哪怕你说的都是实情。可那是你的岳母,是长辈,你也不该背后非议。”
盛钰笑笑,并不因为盛老夫人话中的不赞同而露出丝毫悔意来。“在母亲心中,我应该是个怎样的人?”
盛老夫人虽然觉得盛钰的问话奇怪,可还是想了想回道。“你自幼便懂事知礼,从未让我费过心。几岁便有幸得到你师傅的垂青。旁人都赞我盛家四公子是个谪仙般的人物。”
“母亲可还记得,我是如何拜师的?”
盛老夫人露出回忆的神情。“如何不记得?你那时才五六岁,却执意要随着商队入京。还说自己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仙人对你招手,说是要收你为徒,那仙人站在大殿屋顶,你醒后便觉得这寓意仙人在京中,那大殿,自然是皇宫。你从小便能说会道,我是说不过你的。那时候也正是我盛家最艰难的时候。商队一年往返京中三五次,我想着你自幼命格有异,也许京中真有奇遇也未可知。便让商队带上了你……”
这些如今听起来实在骇人。哪家能允许几岁稚子随着商队跋涉千里上京,可那时候盛老夫人确是分身乏术,盛父便在那年初春病故,她一个担起诺大一个盛家,而且身边群狼环伺。
盛钰自幼便与旁人不同。
不哭不闹,便是和家人,一天到晚也说不上三五句话。
盛老爷在世时,她还能得闲每天和盛钰交流一会。自从家中出了事,她便一刻不得闲了。把盛钰留在家中,这孩子的话一日少过一日,倒不如冒次险,便让他出门长长见识,她便把盛钰托付给了商队的老人。
谁知这一去,便是数载母子不能相见。
盛钰竟然真的拜了名师,从那后久居京中。
“我倒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拜了名师。四郎,说起来,你们几个兄弟姐妹,母亲对你的照顾是最少的……你可曾怪罪过母亲?”
“母亲说的什么话。我虽自幼离家,可是商队每次几次来京,都会给我带来衣裳吃食……我的银子也是花用不尽的。那时师兄十分羡慕我有个好母亲。”
“可银子终究是死物。四郎,这些年,难为你了……”明明是打算斥责盛钰的,可是话题最终却偏到了盛老夫人心疼盛钰上来。“母亲,这些年我只身在京,性子若真像母亲认为的那般,温润,有礼,而且有容人之量,我恐怕早就……京中局势母亲也看到了,可谓千变万化。我若不挑明让母亲知道,母亲可能一直觉得儿子是个良善之人。其实不然,我不*良,也不善。这世上,我能容忍的除了家人,只有锦瑜。便是宋夫人,亦不算在内。”
盛钰淡淡说道,脸上不喜不怒。
盛老夫人听了这话,虽说这话说的直白,拆开来每字她都懂,可是合在一起,她竟然不解其意了。
儿子依旧是熟悉的模样,连脸上那淡淡的神情也是盛老夫人常见的。可是……“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根本不像旁人赞的那般,是个谦谦君子?”有什么打击比自己儿子告诉母亲,他其实不是个好人更让人震惊的?“君子?母亲觉得谁能做君子?秦戈?太子?还是如今的二皇子?这世上没谁能当君子,若想权势加身,无非是看谁更心狠罢了。母亲放心,泯灭良知的事儿子自然不会做……”
至于杀人放火,只要事关他在意的人。
他并不介意施为的。
这世上,好与坏从来只是一线之间,而这一条线,可以很模糊。他可以做到不会对良善之人出手。可是像秦氏那般人,最终,他们早晚是要交手的。
他若心善,死的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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