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很温良》第87章


人真是复杂。
……
最后,昭娇硬是扯开了暄阳的手,惊慌失措地快步跑走了,才阻止了暄阳的苦苦哀求。
她苦着脸拍拍胸口,走回尔玉轩的路上,惊魂未定。
暄阳这是……在求她还是在逼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竟然还想要让本来就是受害者的她替凤君求情。
思及此,她心里漫上寒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若是好好待她,今日又何来这一跪?
而且这么说来暄阳早就听说了凤君想要杀她的事却没有阻拦……
可真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如今都这般田地了,还想要叫她替凤君求情,可真滑稽可笑,没脸没皮!
她沉着脸抬起头,却看到尔玉轩的门前,立着一个欣长的身影。
青色长衫,玉簪束发,宽肩窄腰,俊眉深目。好一副修竹似地隽秀身姿。
除了沐钦泽还有谁。
“哈!夫君,你怎么自己下床了!你能动了呀!”昭娇觉着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颇有些犀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自她脑后升腾,遂狗腿地上前问候道。
“舍得回来了?”他抱胸靠在门边,面无表情地问。
“呵……呵呵呵……”昭娇缩了缩脖子,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她怕他拦她,趁着他没醒就赶紧溜走了。
而且她也没让下人跟着,谁也没告诉。沐钦泽若是醒来要问,也是找不着她的。
“你问出什么了?”他又问。
“……没什么。”她说。“凤君说我父亲就是病死的……”
一听就是骗人的。
“用膳罢。”闻言他面色不改,轻轻回身就走往里走。没再责备她什么。
“等等!你怎么能动了呢,你等了我多久?”她猜想他估计和望妻石一般等了挺久,连忙深吸一口气在他身后小跑着,故作关心地问。
“我身子无碍了,等得也不久,”沐钦泽放慢了步子,回过头来等她,面上露出令她有些发怵的笑,“也就快一个时辰。”
她只好老实道歉:“对不住……”
“怎的弄成这样?”他视线随意折到她裙边在恒承居沾上的泥泞,遂停下步子弯了身,替她拍了拍。终是绷不住板着的脸,破功似地笑一声“邋遢鬼。”
她喏喏,想说不要,但是看着他半弯在她身前仔细替她拍着尘土,心上又被暖热的血液给包裹。
“诶,今日,暄阳来找我了。”她忍不住说道。
“说什么了?”他低头细心地整理着她的衣襟。
“她来求我,想让我去找母皇替凤君求情。”她和个任由母亲折腾的小孩一样,随他摆弄。“她还跪了我……”
他手上一顿,接着又问,“殿下怎么想的呢?”
“我……我不想答应,我觉得凭什么啊,我才是被欺负的。”她扁扁嘴。
“那就不答应好了。”他整理好,终于满意了。笑着拍拍她的脑袋,然后牵起她的手,朝前走去。
他还真是支持她的决定呐,她想。
“我们后日便回去如何?”他握着她的手,温声问她。
“呃……不看比武大赛了吗?”昭娇问,听人说昨日婚仪上,秦昱提出临走前想要让自己带着的五百陈国壮士同大周的武士们比试比试,女皇欣然应允,便在决定后日在武校场办个比武大赛热闹一番,还许诺说,获得桂冠者可以获得一个至高无上的赏赐。
这种热闹怎么能不凑呢,昭娇往常最喜欢看这些玩意的,想到就双眼发光。
“你想看?”
“呵呵呵,没有。”不知为何觉得这话题很危险,她很快见风使舵答道。
沐钦泽被毒了,若是他要提前回延川,想来母皇也是会欣然应允的。更何况他本来就巴不得早些带着自己回去。
……
晚上的时候,徐太医又来了一次,替沐钦泽诊脉。
昭娇表示很满意,很罕见地有礼貌地将他送出门外,看着他长长的胡子,想来这位太医应该是很博学多闻了,忍不住感激地多问了句“敢问,驸马这次中的是什么毒啊,要多久才可以彻底好了?”
“殿下,驸马这次中的并非宫内的毒,药,而是陈国和肃州那一带较为流行的孔雀胆。好在臣早年对毒术颇有些研究,此番终于派的上用场。”太医笑眯眯地捋了捋白胡子。“驸马中毒不深,且身子壮实,这几日好好休养便可。”
“喔”昭娇赏过太医之后,便若有所思地一个人踱步在回廊上。
凤君还真是心机缜密啊,特地寻了陈国的毒……
等等!陈国?
昭娇眉头皱起,突然想起凤君在牢内说的话。
“有人想离间邱家和朝廷。”
作者有话要说: 略略略,昭娇小傻瓜
第68章 软禁(修文)
然而她并不想仅仅因为这个就替凤君求情。
被人当靶子了又如何; 若是自己没有邪心,又怎能着了道,受了骗?
该。
至于背后若真是那人在操纵……
昭娇冷冷一笑; 秦昱还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将自己当了棋子。
看来陈国还真是很有野心。
不过这家国恩怨; 又岂是她一个女子胡猜便下定论的呢?
……
……
月落乌啼。
锦塌上,昭娇夜半睡不着; 内心总被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
翻来覆去; 神思紊乱。
沐钦泽捉了她白嫩的小细腿; 放在手心里捏了捏,低声逗她:“大晚上的这是做什么?殿下想在床上唱大戏么?臣给你配个乐?”
她小脸一红; 连忙打哈哈; “啊,吵着你休息了。”
“怎么会?”腰却被人温温的手给圈住,安抚地摩挲; “可是有心事; 说来听听。”
“诶; 钦泽。”她翻身,脸蛋蹭蹭他的胸口; 小声道; “今日暄阳,同我下跪的时候; 我可惊讶了,你知道么,她这个人脊梁骨是最硬的。我从来就没想过……从前觉得她能同我认个错; 或者低个头便好,如今她跪了。我心里怎的这般古怪呢?”
他低低地笑,她看不清,却听得真切。接着拿手点了她的鼻子:“看来殿下甚心善,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要我说,你才是实打实的好人。”她偏头不让他乱摸,忍不住埋怨道,“你都要给她爹毒死了,你还没说一句呢。”
“世事自有因果报应。”他想了想,淡声说。
看得可真开。
“你觉不得觉得你和你爹很像?”闻言她窃笑起来,像一直机灵的小狐狸,“他修道你修佛,好一对虔诚父子。老了要不要去寻个和尚庙……”
她话未说完,下巴却被他的长指给捏住。
接着故作威胁地轻咬她柔软的耳朵,呼出的气息灼热:“殿下是不是欠收拾?”
“别,我错了。”她痒的不断摇头,“你别闹我,躺过去些。”
拜托!身子还没好呢,别乱来。
叫他躺过去些?他莫不吭声地又将箍着她的手紧了紧,两个人起伏的身体线条都嵌合着。
接着低声道,“偏不。”
他的声音微微带着些蛊惑的喑哑,昭娇被他热热的身子贴着,通身都笼罩在他的气息下,神思都有些惘然。
恍惚间却觉得有什么咯着自己。
意会过来是什么之后她脸上的温度瞬间上升,忍不住红着脸伸脚去踢他:“无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他弯腰,轻轻巧巧捉住她的小脚,将她半个身子都提了起来。“嗯?说我无赖?治不了你了?”
“啊,你欺负人!”她尖叫起来,被他半提在空中,扭来扭去地想要挣脱。
他看她弯成了虾米状,粉面桃花可爱得不行。手中细细的脚腕触之滑腻,忍不住低头,在她嫩白的脚背上“吧唧”亲了一口。
低声道:“就是欺负你。”
她还想踢他,他却作势要咬她颗颗粉嫩的脚趾,她吓坏了,嘤嘤求饶起来。
小情人儿一通缠闹,最后还是由他搂着睡了,手掐着她腰间肥嘟嘟的软肉,有一下没一下地。
“往后不论去哪,且先同我说一声。”他轻吻她的侧脸,“这样我等着,也安心。”
“行行行。”昭娇懒得理他。
……
翌日,昭娇虽然并无去找女皇替凤君求情的念头,却还是去了女皇的寝殿雍德宫。
她是傍晚的时候被召去的。
想来暄阳的婚仪终于是忙完了,这会子女皇终于的得了空来关心关心她这个好似不存在一般的倒霉女儿。
所以在苏德海带着她踏入雍德宫的时候,她并没有多么兴高采烈和愉悦的情绪。夕阳从她身后照入殿内,在地砖上映出她的影。
她忍不住四下环视,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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