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镇》第25章


“这是什么?”
“这是一只机关盒。”
“里面装的什么?”
金琴神秘一笑,道:“我根本打不开盒子,自然无从知晓。”
王棋打量向看起来似乎仅仅是木制的机关盒,问道:“用剑能打开吧?”
金琴很快摇头道:“这个机关盒是妙手吴生前的作品,任何暴力方式都会启动盒子的自毁设置,届时,被打开的盒子里也至多只能看到一堆灰烬。”
王棋感叹道:“难怪你放心让我保管。”
金琴稍稍透露真诚的神色,低声道:“先前保管机关盒的人认为你和连将军可能有更好的处置这个盒子的方法。”
王棋知道金琴说的那个人是谁,所以也就不再多问。他在微微思索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会代为保管转交。”
“有劳王大侠了。”
金琴说完立即转身离开。先前她也一定不是从门进屋的,这时候熟门熟路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目送金琴离开,王棋不由思索:金琴会来找他,显然是无法确认谁是连芳草,但她与袁寒雨他们即便不能确认,想必也已经在怀疑先前就“无意”间指点过他们的秦老板。秦老板的身份很可能会曝光,王棋只希望金琴他们能够保守这个秘密。
之后,王棋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看起来颇为精妙的机关盒。他并不图谋里面的东西,却实在很想打开看看。想了想,他将银子揣入兜里,又将盒子藏在身上,接着走出房间。
幸运的是,经常缺席柜台的秦老板此刻也正在自己房间偷懒,王棋省去不着痕迹把对方带到无人处的心思,在走进对方屋子后直接关上房门。
王棋通常不是那么神秘的,秦老板有所察觉,他微微好奇地端详只差没东张西望确定隔墙无耳的人,装模作样打听道:“你要说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我没有见不得光的事,只有一只见不得光的盒子。”
王棋将机关盒小心放到桌上。
他还没介绍这只盒子从哪里来,秦老板便已率先问道:“金琴给你的?”
王棋憋了好半天,他上下看秦老板:“你还说你不是什么都知道?”
秦老板并未在意,他的注意力转向机关盒:“能打开吗?”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知道怎么开吗?”
秦老板摊手道:“你看,我的确不是什么都知道。”
王棋正有些失望,秦老板又慢悠悠补充道:“但我知道什么人能打开。”
“什么人?”
“你听说过据说能破解天下所有铜锁机关的神偷铁何事吗?”
“我听说过,我还听说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最近他还偷窃癖发作,偷了一具尸体的戒指。”
这只戒指挺耳熟的,回想起冯柏铭的手指,王棋微微讶异地望向秦老板,问道:“他在风沙镇?”
秦老板纠正道:“他在红尘客栈。”
王棋这回简直目瞪口呆:“小五?!”
“当然不是。”
“难道是你?”这红尘客栈实在没几个人,王棋想不到别人了。
“我才说我不知道怎么开这个盒子。”秦老板瞥眼唾弃着王棋的记性道。
“……那难不成我是神偷?”
“你有那能耐吗?偷偷放点东西到别人床上,都能被人找到这儿。”
王棋已经被锤炼出足够厚的脸皮,秦老板这浅浅调侃压根不当回事,这时候只关注向正事:“我们客栈还有个我看不见的人?”
“你看得见他,今晚你还准备抢他的活干。”
王棋不由愣住,他想了好半天,不确定地问道,“我们的厨娘不是女的?”
秦老板提醒道:“既然你听说过铁何事,应该知道他很擅长乔装改扮吧?”
王棋不假思索道,“那我也想不到他能假装成一个女人。”说到这,他忍不住偷偷打量向面前的人,心想,若是你扮成女人倒是能骗到别人。
秦老板不动声色笑眯眯问道:“我需要扮成女人才能骗到人吗?”
王棋忍不住叹气,他问出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老实说,我想事情的声音是不是很大声?”
第24章 春堂醉鱼
雕刻精细的机关盒依旧放置在桌上,桌面边两个人一同望向它。
现在,打开这个机关盒的办法不是没有,但王棋并无行动。
“你说,盒子里装的是不是天水教的宝藏指引?”王棋好奇问道。
秦老板肯定道:“即便不是天水教宝藏,也一定是同样烫手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像山芋一样扔给你。”
经这么一提王棋想起自己还没交代的事来:“他们是想让我转交给连芳草。”
“一时半会儿你上哪儿去找连芳草?看来只有继续烫你的手了。”秦老板神情自若道。
王棋瞅向睁着眼说瞎话的人,他配合着问:“如果盒子交给连芳草,他会怎么处理?”
秦老板不假思索道:“这山芋那么烫,与其拿在手里,不如找个地方埋了。”
事实上,王棋也是那么想的,不过,在埋了盒子之前,他希望能瞧一瞧里面装着什么。但话说回来,如果秦老板能打开盒子,他们看看就看看了,而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盒子的存在,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王棋又盯着机关盒看了好半天,接着,他猛然醒悟——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王棋问秦老板。
秦老板装模作样挑眉反问:“我故意做了什么?”
王棋痛心疾首道:“你故意告诉我别人能打开盒子,你知道我们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盒子,于是,知道这个办法的我就好像看着鱼饵的鱼,明明对鱼饵想得肚肠都痒,却只能让它痒痒。这样还不如以为这个盒子打不开,所以你才告诉我的,对不对?”
面对这一疑问,秦老板笑得亲切又迷人:“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消气了吗?”
王棋重重叹气:“我错了。我这就挖个坑埋了盒子,顺便也埋了自己。”
秦老板没能忍住笑,所以这回应该是真的消气了,他抬眼睇睨道:“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木盒?傻子王棋。”
王棋赶紧顺杆而下:“既然你都不忍地吟诗哀悼我了,我就别真埋了自己。回头我还要给你做鱼。”
虽说山芋很烫手,最好能尽早埋下,但不敢离秦老板太远的王棋没法独自找地方埋木盒。而若与秦老板两人一起行动,人多目标大,被别人追踪到也存在隐患,所以,木盒暂时被放在秦老板的房间。
王棋拜托了小五买来烹调鱼所需要的酒,自己一整个下午都在厨房忙活。
这的确是王棋家乡的名菜,只是,正宗的春堂醉鱼不需要那么多混酒,而实际,王棋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烈酒混在一起。各种酒相混更易让人醉,尤其是不会喝酒的人。王棋用心烹调出势必能让秦老板醉倒的鱼来。
剩下的事就简单许多。仔细看看似乎的确像是男人的厨娘帮忙做了其他的菜,晚膳时间,王棋再次充当端菜小厮,来到秦老板房间帮忙开饭。
秦老板稳稳坐在椅子上任王棋忙进忙出,他打量向餐桌正中那条鱼的目光有微微的讶异,看得出,他没想到王棋处理出来的鱼居然还能有一条鱼的样子。待王棋端上所有的菜,在秦老板对面自己的老位置坐下,秦老板问道:“这道鱼叫什么?”
若说出名字来只怕秦老板警觉,王棋含糊道:“等你尝过我再告诉你。”
秦老板不疑有他,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入口中。
“怎么样?”不管最初的用意是什么,王棋不觉有些期待地问。
秦老板难得赞许道:“若哪天你也想销声匿迹躲起来,可以来红尘客栈当厨娘。”
王棋真不知自己该不该为此高兴,他替对方又夹了几筷鱼肉:“为这条鱼我手上被油烫出好几个泡来,你多吃一点。”
秦老板又吃了几口,他真的酒量极差,只吃了几片鱼肉,便已经被熏红双颊。“这鱼的味道很特别,这里面是不是有放了酒?”
王棋没法说谎,他点了点头道:“这叫春堂醉鱼,用酒当佐料的。”
秦老板也不停筷:“想不到酒放在食物里,味道还不错。”
“所以我们家乡有醉鱼、醉虾、醉蟹,这些食物都很受欢迎。”
“你们家乡是用什么办法给鱼虾蟹灌酒的?”秦老板问。
这回王棋能肯定对方醉了。那么聪明的人居然问出那么傻的问题。“所谓醉鱼并不是喝醉了的鱼,我们只是在烧鱼的时候浇上白酒。”他忍笑解释道。
秦老板出神盯着那鱼看了好一阵,经过一番费力的思索,最终道:“所以,你没有灌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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