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栩栩如生》第48章


抖地伸出手扯了扯二皇子的衣袖,恳切道:“栩栩恳求二皇子,求求您救救倾城。她纵然杀人有错,却是情非得已。”
夏斌哭笑不得地打量着栩栩:“话说我这么辛苦地找你来是做什么?不正是为了救倾城么?”
栩栩愣了愣,方才因着迫切担忧倾城,竟差些忘了二皇子先前与她说的目的,又尴尬又难受,连忙道:“劳烦……劳烦二皇子告知栩栩,梁师……梁鬼在什么地方。栩栩这就去寻他。”
夏斌抬起手按在栩栩颤抖不已的肩膀上,微微一笑:“看来你对说服梁鬼之事已胸有成竹,很好。不过现在不用着急。天色不早了,你暂且与我到彦云殿小住一晚吧。明日一早,我会命人带你去见梁鬼。”
“不行……不行……”栩栩抬头看着夏斌吃惊的神色,目光诚恳,“倾城她还在天牢中受苦,梁鬼也在受苦。栩栩若是早点找到梁鬼,便能早点……早点……”道着,她突然惶然,不知该用什么措辞。毕竟,她并不能确定能否说服梁鬼。若是她不能说服梁鬼,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倾城走上断头台,看着梁鬼因情消瘦而死么?
“我相信,”夏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回响,“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所以不用着急。”
栩栩瞪大的眼睛缓缓放松。方才紧张万分的心情在夏斌平和的语气中镇静。
夏斌接着道:“我所居住的彦云殿与皇太子夏云欢居住的申云殿相邻,若是你愿意到我殿中住一住,说不定可以见见那位本应成为你夫君的人。如何?”
夏云欢的名字让栩栩心头狠狠地触了一下,有点疼,有点酸,夹杂着无比思念又绝然不想见面的矛盾。“我……我住在外面的旅馆就好……”她喃喃着,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抱了起来。
夏斌抱着栩栩进入了轿子中,俯视着怀中吓坏的人,嗤笑:“我是一个很随意的人。所以,与我在一起,便不用那么拘束。随意就好。”
“随意……”栩栩心中默念这个词,总觉得眼下这个情景已是用随意这个词不能概括了。不过,奇怪的是,她也没有起什么排斥反应,尤其望着那双好似在镜子中见过的眼睛,心情意外地放松。这种感觉……绝非男女之情,却像是……呃,措辞又贫乏了。
☆、落红不是无情物(四)
高高的城墙,偌大的皇宫庭院,以及院子中心那一汪点缀着荷花绿叶的清水碧潭,是栩栩对夏斌所居住的彦云殿的全部印象。
夏斌特意吩咐下去办了一场舌尖上的盛宴。待夜色降临时,又命人于院子中点了无数蜡烛。
有侍女给栩栩送来了华丽耀卓的服饰,道是夏斌要求她穿上以赴晚上的宴会。
栩栩一向喜于平静朴素,不爱太过华贵之物,因着觉得侍女也是奉主子之命,不要为难的好,便表面装作答应接下了东西。侍女出去后,她掂量着手中服饰的重量,想象穿在身上估计走路都困难的场景,不由叹气。最终,她从包袱里翻出了一件平时常穿的青衣。这件青衣虽不加装饰,但布料光泽与这皇宫之景也算对映,估摸着也毁不了宴会的气氛。
今夜月亮分外圆润明亮,似乎正是家人团聚的景。
栩栩穿上一身女儿装后,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是方才的侍女。
“姑娘可穿好?二皇子已在院中灯前等候姑娘多时,催着姑娘去食用晚膳。不然,晚膳凉透便不好吃了。”
“好了,我好了。”栩栩回应着,慌忙拉开了门,随着侍女前去赴晚膳。
夏斌远远看到了栩栩的身影,便迎了上去,似乎有些激动,却在看到栩栩带着面具的脸庞时,神色阴沉下来,用着命令的口吻道:“把面具摘下来!不要打搅本皇子的雅兴!”
栩栩被吓得身子一颤,抬手摸着脸上的面具,跪了下来,“栩栩从小便生得丑陋,尤为右脸见不得人。若是把面具拿下来,怕是……怕是会吓着二皇子,更为打搅二皇子的雅兴。”
夏斌的眼神狠狠地颤了一颤,最后一挥手,“罢了罢了,快与我一起用餐便是了!”
“是。”栩栩慌忙回应,心里难免有些小怕。
晚膳用得很是平静。夏斌因着周围无数侍女太监伺候着,少了之前城外时所说的随意,吃得很是风范。
栩栩摸着尚还后怕着的心跳,愣是干嚼着膳食,却是一点味道也尝不出来。
晚膳尚未结束,有侍女抱着一紫檀琴,来到夏斌的身边。
夏斌看了看琴,又看向栩栩,笑了笑,“一直听闻栩栩姑娘的拿得一手好琴艺,不知今晚可否为本皇子奏上一曲?算是为方才面具之事,弥补雅兴之缺。”
栩栩看到琴时,便有所猜想,起身红着脸道:“多谢二皇子。”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紫檀琴。
好久没有触到琴弦的她,在手指轻点在那细细的琴弦上时,不由得有些发抖。闭上眼睛,黑暗中仿佛再次回到了漪澜院。熟悉的音乐好似有了生命,在耳边跳舞。是《浮萍葬》。
再一次,迷蒙中,她看到了漫山的桃花。在那里,在那桃花瓣飘舞的地方,有个人在等他。
圣师父何擎苍的面容在迷蒙中渐渐清晰,他的话语也随之回响耳际:“一次又一次的约定,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却是一场枯等成灰的骗局。”
《浮萍葬》是母亲所作。原来,母亲早早便知道,圣师父一直在等她么?那个人哪怕知道她不再会出现在他生命中,也在等待。哪怕生命成灰,也会一直等。母亲都知道么?
如果是这样,母亲,你究竟是怎么看待圣师父的?又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铺陈这样一首曲子?
一曲终落,手指划下最后一根弦时,泪水从栩栩的眼角滑落,落在琴弦之上,余音渺渺,为曲终添上了一笔意外的妙音。余音中,栩栩似乎看到了满山桃花凋零的场景。
有远处的侍女惊叫道:“皇太子,皇太子殿下……”
栩栩心头震颤,回过神时,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那个身影是……师父?不……不是,方才跪在地上的侍女称他为皇太子。
是他……这个身体的前任主子喜欢的人。
皇太子夏云欢一如往常戴着刻着桃花的白木面具,不顾周围跪了一地的奴才,也不顾一旁满脸冷笑的夏斌,径直来到栩栩的面前。
随着与夏云欢拉近的距离,栩栩愈发觉得这个人……像师父。仿佛拿开面具,便可看到师父夏大夫的尊容了。
“这位姑娘所带的面具与我的面具好像,真是缘分。”夏云欢微笑道,“不知我可否知道姑娘的名字?”
心意外地平静,是因为觉得他像师父么?
栩栩缓缓低下了头,学着侍女,跪在了地上,“回太子,卑女是……是……”栩栩这个名字,此刻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毕竟,这个夏云欢也喜欢着那顾栩栩啊!她可不要搞出个三角恋什么的,否则作为中间穿越插足过来的人,实在太冤了。
夏斌突然走上前,一把拉起栩栩,挡在身后,笑道:“她是我在外面游玩时无聊认的义妹,叫灵儿。怎么,皇太子喜欢?”
栩栩愣住,心中赞叹:二皇子真是好义气!好兄弟!好哥们!
“原来是二皇子的义妹。呵呵,不是她,是我多想了……”夏云欢冷笑着,忽然踉跄了几步。
栩栩这才注意到,夏云欢的神色很是憔悴,像是久病之人。他是怎么了?
纵然无比担心,也只能憋着不说话。为了大将军府,为了父亲,她此刻断然不能承认自己是栩栩,断然不能!欺君之罪是死罪,父亲纵然是大夏国的丞相,也承担不起这个罪名。同时,也是为了他。
“她?”夏斌愣了愣,笑道,“皇太子莫不是指顾丞相的大女儿栩栩?看来,您又忘了,两年前,顾丞相的大女儿随妹妹一同上天云山游玩,失足掉下悬崖……”
“够了,不要再说了!”夏云欢突然厉声制止,身体摇晃得更为厉害,忽然一口鲜血喷出,吓得所有人为之变色。
夏斌连忙上前欲扶住似乎要倒下的夏云欢,却被夏云欢一手推开。被拒绝的夏斌神色似有几分尴尬,令道:“来人,快快送皇太子就医。”
侍女们都涌了过来,要送皇太子。然而,夏云欢却从侍女围绕的中间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从方才便一直出神的青衣女子,狠狠地道:“我不管你是谁,方才那首曲子,你若是再敢弹奏给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人听,我……”手忽地抬起,单指指着栩栩,“定不轻饶你!”
栩栩颤抖地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是,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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