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有喜》第95章


“你没有回头路了!”云氏冷不丁地道了句,“你今儿就是不说,也回不了侯府了!”
闻言,小丫头急得冷汗直流,她心一横,闭着眼睛道:“是,我家表小姐从江宁回来的时候就有身孕了,她醒来的时候侯夫人请老侯爷故交陈大夫给瞧的。”小丫头咬着牙一口气吐了出来。
话已一出口,满堂震惊!老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归晚和江珝,惊得心跳都弱了。而一旁目瞪口呆的宋氏,嘴口没合上呢,连着“哼”了三声,不可思议道:“这还果然是真的啊……”
这后宅的事,男人不该参与,可眼下二爷也是满脸的震惊,再不去拉妻子的手了。
云氏冷笑地看着对面的大房几人,她忽而发现至始至终梅氏都未露一丝惊色,于是心下了然,讽声道:“原来大嫂你都清楚啊,怪不得这般护着余归晚,为了她竟出了佛堂!母亲当初如何劝你你都不肯翻篇,却为了这么个欺骗大家人撇下了过往!你还真是让人寒心啊。”
面对云氏的冷言,梅氏也有些坐不住了,可还没待他开口。江珝先开腔了,他清冷地望着那个小丫头,淡然问了句:“当初陈大夫给表小姐诊断时,如何说的?”
这一问,大伙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小丫头也怔了下,讷讷道:“他道,道表小姐已有孕二十几日……”
“哪日说的这话?”江珝追问。
小丫头还是不明白,努力回忆,道:“五月十四吧!要么就是十五!我记得当夜月亮可圆着呢。”
江珝勾唇点头,“那便对了,薛青旂出城的时候正是月底二十九。他是翰林知制诰,何时告假,二叔应该清楚。”
二爷点了点头,道:“是月底。”这话一出,他好似反应出了什么。
不止二爷,满堂人都品出了味来。宋氏皱眉数着,道:“不对呀,就算十五日知晓的,离薛青旂去江宁也不过才十六日而已,况且还有路程呢!就算千里马日夜兼程,去掉一日,那薛青旂和归晚碰面也才十五日,怎么可能有孕二十几日?这孩子肯定不是薛青旂的!”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这会儿云氏就是不信也得信了,就算余归晚和薛青旂有什么,十五日也根本察不出有孕来。不过她还是冷笑道:“那又如何,就算不是薛青旂的,那更不是江家的!”
“二婶怎就知道不是呢?”江珝哼笑问。说着,他望向老夫人,又道:“祖母可还记得当初南下时我给你来信是哪日?”
“是四月八日!我记着!”老太太忙应声道。看着孙儿对他点头微笑,她似乎懂了什么,愕然问,“难不成,那个时候,你们便相遇了?”
江珝笑意更深了,他温柔地看了眼身边的妻子,应道:“是。我早便在杭州遇到她了!”
“不可能!”云氏惊恐反驳。
“是真的,属下可以作证。”禹佐突然站出来道了句,
“我也可以!”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归晚登时心一紧,忙探头看去,是骁尧——
骁尧满头大汗,许是用脏手抹了汗,他脸上小花猫似的,一身衣服歪扭不整,袍裾一脚还掖在腰间。她这个姐姐还从没看过自己弟弟这么狼狈过呢!她忙迎了上去,仔细打量着他,问道:“你怎回来这么快?”
“我急啊!”骁尧含笑道。说罢,依旧不忘礼数,解下袍裾正了正衣冠,恭敬地给各位长辈施礼,平稳了气息笃定道:“当初姐姐遇到姐夫,我也能作证。”
云氏还是不死心,不屑道:“一个是贴身护卫,一个是亲弟弟,必然都向着你们了。”
江珝无奈,轻叹了声,道:“是不是我儿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二婶,你就没想过我为何非向今上点名要娶她吗?”
这一问云氏哑口。虽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巧合,但他们不清楚。江珝似是而非的一问,让大伙明白了,原来江珝当初点名要娶归晚,就是因为二人早已定情,所以这孩子就是江珝的。
面对比比皆是的证据,云氏再找不出辩驳的理由了,她精神登时萎靡下来,想要退回去,却见丈夫一脸怒气的望着自己,她再一次被孤立了。
这一切曲折,总于真相大白,归晚也解释了前些日子因江珝不在,连禹佐和弟弟也不在,她没有证据不敢说出实情的隐情,梅氏也为她作证,老太太原谅了她,安抚她往后不必怕了,这孩子就是江家的。
接着,老太太又怒其不争地看向二儿媳,接连叹了几声,又转问梅氏道:“你日后如何打算?”
梅氏也看了看云氏,似乎猜到了老太太的心思,从容道:“往昔是我错了,我与母亲道歉。过去我不肯从伤怀里走出来,但去的终究是去了,活着还是得珍惜眼前人。我往后会做好儿媳分内的事,也做个称职的婆婆。”
老太太抿笑点头。“好,那这家还是由你来搭理吧!”
话一出口,云氏愣住,陡地唤了一声。“母亲!”
可江老夫人却如什么都没听到,叹了声“累了,回去歇着吧。”便在小婢搀扶下,离开了正堂……
第77章 大结局(上)
北方战事刚起; 朝堂之上谁也未料江珝会突然回来; 包括皇帝。还没听说哪个将军会临阵回京,节节追胜是不可能了,皇帝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这种预感最强烈的还当属薛冕; 从儿子那得知云麾将军突然暗地回京的事; 他惊得一句话都没说,赶紧唤来了门客石稷先生。石稷闻言,也是一脸的愁容,因为他也听说了黎庞昭逃窜北方的事; 只怕人已落入江珝之手。
被藏起来的余怀章,逃窜的黎庞昭,两个关键人物都在江珝的手里; 再加上他掌握的证据,只怕这次无论如何薛冕也是在劫难逃,石稷真的不知道还能给他出什么主意,如今能盼着的; 便只是黎庞昭不要与江珝合作; 毕竟只要他认罪,那么必然是死罪一条。
石稷先生猜中了结果; 却没猜中原因。黎庞昭的确不肯合作,原因只有一个:合作是死,不合作亦是死,那他为何要成全这个将他毁得一败涂地之人呢?对这个朝廷,他觊觎; 更是恨之入骨,既然得不到,自然不会合作?
禹佐审问失败,一个全然不将死放在眼中的人,任如何严刑拷打他都不肯开口,直到江珝亲自来见他。
密室里,黎庞昭盘膝仰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血肉模糊的皮肤黏在墙壁上,整个人看着到像似墙上生出的幽灵似的。密室的门开,一阵深沉而稳重的脚步声传来,墙上那个幽灵透过一缕缕黏腻得遮盖面颊的头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你终于来了?”黎庞昭嘶哑的声音问。
江珝驻足,看着对面的人冷道,“你知道是我?”
“没人比我再熟悉了。”黎庞昭哼笑。
江珝勾了勾唇,清凛道:“对,你太熟悉我了,所以你也知道我这次北上的目的就是为了你。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被我逮住,自送上门来。既然来了,何必如此受尽酷刑,不肯合作?”
“我就没想过要合作。”黎庞昭回应得连个犹豫都没有。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江珝问。
黎庞昭逃窜北方,被契丹首领收留,在兵临城下之际,首领将他移送云麾将军。全程,黎庞昭连个反抗都没有,江珝甚至这个以人换城的计策都是他想出来的。既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黎庞昭如何要这么做?
黎庞昭笑了。“成王败寇,死在你手里,也此生也算圆满。可是,我唯是人生有一憾事。”
“是何憾事?”江珝清冷问。
黎庞昭看着面前这个俊逸如仙的男主,极是在这个昏暗中都似会发光一般,他顿了一瞬,忽而笑道:“听说……你娶了余怀章的女儿?”
江珝突然明白了。余归晚貌美两浙路,当初黎庞昭入杭州城,第一件事便是冲入余府寻找余归晚,怎奈不见其人,便带走了她的画像。望着密室透进的一抹光线,无奈哼笑。“你是想告诉我,她便是你人生之憾事?”
“对。”黎庞昭肯定道,黯淡无光的眼睛瞬时亮了。“我日日见她画像,朝思暮想,所以我便想见一见这人间绝色。”说着,他阴测而笑,“江珝,只要你把你把余家小姐带来,遂我一愿,你便帮你。”
“不可能!”江珝连个犹豫都没有,直接拒绝道。
黎庞昭大笑,笑声震动密室。“果然啊,英雄难过美人关!红颜祸水,没想到你也栽在了女人手里。”
江珝任他笑,笑够了,漠然道:“有没有能力让你吐口,是我的能力,与‘红颜’无关,更何谈‘祸水’。”
“呵。”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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