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妃》第184章


万贞愕然:“怎么了?”
少年将宫中前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叙了一遍,涩然一笑,道:“父皇现在……怕是根本不想见到我。”
这孩子从小享受的父母之爱就有限,若说皇帝被囚于南宫时,无法陪伴儿子是形势所逼;那么他复位后出于忌惮,对太子的冷淡就是无情;而现在,明明犯错的不是太子,却不分青红皂白,要太子来承担恶果,简直就是精神虐待!
太子在景泰年被废一次,还能说那是叔父,不得不为,与他的为人和能力完全无关;现在皇帝还想无故废他,却是几乎全面的否定了他品性和能力,以及他作为东宫太子存在的价值!这样的打击,让一个一直努力向上,想向世人,也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少年,怎么承受?
再怎么亲亲尊尊,儿子不能反抗父亲的决定,皇帝这样的做法,也太让人愤怒寒心了!
万贞又惊又怒又心痛,抱着少年,吻了吻他的脸,轻轻抚慰:“别难过,你是这世间最温柔、最聪明、最宽厚、最善断的少年,这些风雨,不过是天降重任而给的磨练,不要放在心上。”
少年在人前不说,实际上却是正需要有人肯定的时候,听到她的话,忍不住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世间,再不会有人能在你这样的年纪,具备你所有的美德和能力!”
少年抵着她的额头,苦笑:“可是……父皇他偏偏就不喜欢我!”
万贞很想骂一句那是他瞎了眼,又怕他回过神了不高兴:“这世间的人喜欢另一个人,都有缘法。他可能也不是不喜欢你,只不过喜欢的不够多。可是,这世间也一定有人喜欢你会胜过所有繁华。比如……我!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我都爱……”
少年这两年在朝臣面前,已经开始议政断事,展露出了储君所应有的资质和决断能力。可一回到她身边,那因为世事磨砺而变得逐渐外壳冷硬的心,就会觉得从心灵到神魂都得到了最温柔的抚慰,不由自主的温软下来。
外面的种种风霜雨雪,好像都被她隔在了外面,留给他的,是这世间最温暖,最和煦的春风雨露,让他就想和她相依相偎,感受岁月温柔:“嗯,我还有你……我也喜欢你,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我都爱!”
侍女的力气不足,帮昏迷着的她换洗时衣裳时,没能完全把她的衣服掩紧,只是松松套了中衣,里面没穿抹胸。此时两人相拥亲近,少年微微低头,便将她胸前的玉峰雪景一览无余,顿时小腹发热,所有血液都往上下两头涌了过去。原本的温馨亲昵,都变成了热切激动,双手从她脖颈间直往下滑。
万贞微微一怔,旋即回应的搂紧了他,解去他腰间的玉带,顺着他的动作褪去身上的衣裳。少年的热情一点即燃,原来的悲伤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追逐爱人嬉闹的急切。
万贞在他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下抽了口气,小声道:“轻点……轻点……太久……会痛的……”
少年将自己埋进她温柔的港湾里,既满足又贪婪的舒了口气,嗔怪抱怨:“谁让你要离开的……那么久……我也痛……我想你想得全身都痛……心也痛……”
他嘴里抱怨,动作却轻缓了下来,小心的试了试,问她:“还痛吗?”
万贞感受着手掌下少年剧烈跳动的心房,微笑着回答:“不痛了……”
少年得到应许,在她笑容和身体里层层迷醉,喃喃地说:“这么多天了,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你有没有想过我?”
“想的,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想……”
少年在销魂蚀骨的欲海里得到餍足后,仍然趴在她身上不肯离开,双手与她交缠相扣,一下一下的她脸上啄着她的眉眼五官,又高兴又担心的说:“你答应过我的,会跟我走,不会离开,说话要算话!”
万贞含笑望着他,点头:“我说话一向算话!”
“那可不一定,你还答应我过等我十八岁以后再做决定的呢!结果还不是没等我,就破约走了?”
“那是你先破约的嘛!”
少年顿时语塞,然后开始耍无赖了:“这话怎么说的,总之……过去的咱们就不说了,只说以后……我要是答应了你的事,那么我一定会守约的,你也一定要守约啊!”
万贞又好笑又好气,又拿他无可奈何:“好好好,只要你守约,我一定守约,好吗?”
她这话里有前置条件,少年听在耳里,但所爱在抱,所喜在怀,却哪里有功夫细想其中的奥妙。何况男女间的情话,腻歪起来本就容易不知何起,更不知何终。那话里的一点细微差别,谁会在意呢?
洞庭湖风烟浩渺,时光温柔甜蜜。
第一百七十五章 洞庭秋水寒烟
洞庭湖八百里风景如画,水是清波如碧,岸是重林彩绘,天是明净如洗。坐在窗边读书的少年穿着便服,眉目俊朗,温文儒雅。虽是闲憩,但自幼被严格要求而自然形成的坐姿仍然端庄沉稳,雍容华贵。
万贞本是闲来绘一绘洞庭的秋景,转眼看到少年的模样,手却比心思转得更快,提笔速勾,先将人画了上去,反而把景色处理成了背景。
她将少年入画,免不了时刻抬头打量,少年被她这样看着,便回看过来,笑问:“画好了没?”
“就好了。”万贞飞快地把剩下的几笔画完,端详着画中的少年,换了支笔在上面题跋。少年踱过来一看,她在他的画像旁边题的却是一句:“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肃肃如入廊庙中,不修敬而人自敬。”
前面半句,盛赞了他个人的气度;后面半句,却是形容的他作为储君的风仪。少年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来,问:“我有这么好吗?”
万贞笑眯眯的回答:“比这句话形容的还要好,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人!”
说完这一句,她把笔放下,不满地说:“可惜我画技有限,画得不传神……艺术这种东西,真的是世间最能分辩天分的才能。我学画的时间加起来比你多十几年了,可是你现在画出来的画,比我的不知灵透多少。而我想给你画副好些的画,都办不到。”
少年既为自己在心上人心目中的形象而高兴,又为自己又有一样才能超过了心上人而得意,笑嘻嘻地说:“不是你画不好,是我本来就不好画。你画我的时候,总想着我的身份不能有不矜重的神态姿势,怕会让人无意间瞧见了犯忌,又怎么放得开手脚来画呢?”
万贞也意会过来了,少年在她面前,神态总是欢快活泼的时候多,不经意的时候,才会流露出那种倾举国之力培养出来的东宫太子的风仪。这两种神态,她最熟悉的当然是前一种,可下笔画的,却往往是后一种。
就像艺术的天赋和才华在作品中会显露无遗一样,画作里作者的心情,也是无法在画作中遮掩的。因此她每次画他的像,最后往往都会无法准确把握神态,显得僵硬别扭。
然而除了神态间的那一点不自然以外,画里那饱满明艳的色彩和柔软的笔触,还透出来的,却是对画中人满满的爱恋与温柔,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心中暖暖的,软软的,甜意油然而生。
少年眉开眼笑,低头她头顶的发旋上吻了一下。万贞还在想该怎么改进,感觉少年的吻从头顶往下滑,落在她耳朵上,灼热的气息还故意往耳洞里吹,当真是哭笑不得,伸手推他:“你别闹……我还想重新画幅像呢!”
“画像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急在这一时嘛!”
少年将从她那里学到的手法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用到她身上,一边在她敏感的脖颈上亲吻,一边把手探进她衣襟里抚摸逗弄,哼哼哧哧地撒娇:“贞儿,我想要……”
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守着心爱的人,更要紧的是身在宫外,没有重重规矩束缚,不用顾忌别人的目光,少年真是恨不得时刻腻在她身上不要下来,哪分什么时刻?
万贞没法拒绝少年的索取,只得丢开笔回头随他胡闹。这一番胡天胡帝的折腾下来,中午都过了。梁芳和小秋在外面等了又等,才忍不住敲门问:“殿下,该用午膳了。”
少年应了一声:“知道了。”
万贞却是困倦至极,闭着眼睛哼了一声。少年先起床就着梁芳送的热水擦洗了一下,换了衣裳,过来推她:“贞儿,起来吃饭了!”
万贞微微睁了睁眼睛,喃喃地说:“我累,想睡觉。”
少年拧了帕子过来帮她擦脸,柔声哄道:“你这几天都吃得少,要睡也要吃了午饭再睡……快起来,咱们吃了饭,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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