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第22章


前将她捆了起来。
“……你这毒妇,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想栽赃给别人!什么可笑的借口都拿来堵我,我不过宠你一时,就当我眼花了不成?她已经心灰意冷要出家了,临了还被反咬一口……”
阮宁快步走开,她这个便宜爹对她是没的说,可遇到这种事就犯浑,这也是大多数男子的通病。萍姨娘也是捉住了他的命脉,伏低做小,号丧卖苦,最后再一发狠,在阮维心中留下一个凄苦可怜傲然决绝的形象——
完美。
更不必说阮维这些读书人向来不信鬼神,听到花姨娘的说头只会觉得是狡辩,心头火一上,花姨娘只能是火上浇油,把自己折进去,谁还会怀疑萍姨娘?
不过几步回了百花苑,院里几个丫鬟都倚在烛火下缝缝剪剪。见她回来,也都上前伺候完睡下了。
这之后几天,阮宁都不曾再见到花姨娘,她院子里的一众仆妇丫鬟也不知道都被阮维打发到了哪儿去,萍姨娘也已经去了城外的一处庵堂里,原本还算热闹的大房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许是折进去一儿一女两个妾,被后宅的斗争折腾怕了,阮维也每天去李氏房里应卯,再没抬妾室的心思。于是李氏一枝独大,阮维原本就两个妾室,眼下只剩下她这个正房夫人,丫鬟通房自然不算在内。
再说李氏,原本没了儿子,几乎要失心疯,好在阮维措施及时,先灌汤灌药稳住她的身体,处置花姨娘等人也都一一及时告知了她,以解怒气,最后把佟氏接来陪着她,许是见了娘家人,觉着有依靠了些,日日哭,夜夜哭,心中的郁结消了不少。再加上佟氏是个会说话的,安慰逗趣儿不停,竟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到底是正房夫人,待遇不一样。
眼下,佟氏就正在李氏院里同她说话。
“……你还年轻,国公爷也春秋正盛,孩子不怕没有。若是伤心过度伤了身子,那才是得不偿失呢。现今国公爷都歇在你房里,可别再想不开了。”
李氏抱着佟氏寻来给她取乐的猫,一下一下地顺着毛,蓦然瞥见柳枝儿上嫩生生的绿芽,不由黯然叹息:“可怜我的儿……前几日我看见轩哥儿带着书童去族学,若是我儿子活着,将来也是要上学去的。”
佟氏闻言不由脑内警铃大作,忙道:“什么你儿子她儿子的,轩哥儿可不就是你儿子?可别听些不相干的人乱扯!轩哥儿是你嫡子,娶了媳妇得给你敬茶,老了得给你养老送终,好容易这起子混事儿干净了,你可得脑子清醒些!”
不是她担心,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在家里是老小,上面几个哥哥姐姐宠坏了,便一味由着自己性子行事,被捧久了脑子也不大使,连个后果都不考虑。
这次没了儿子,指不定就是她什么时候犯了混埋下的祸根。
李氏倒没像以前那样同她咋呼起来,只幽怨道:“话是如此,到底不如自己的孩子靠得住些……”
“你可不要因果倒置了!”佟氏将茶杯放到石桌上,语气凝重起来,“自来女人出嫁,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的娘家,娘家没本事,便是有了儿子也难免被人踩高捧低!爹为何要金银满箱地往这公爵府里抬?为何要把你嫁过来做填房?还不是为了家里的基业!你且安心做好国公夫人,日后自然有富贵日子可过!要是再打那两个孩子的主意,惹了国公爷,折进去的可不止你自个儿!”
李氏闻言,刚稳定的情绪似乎又被烧起来,语气激动,“做生意,做生意,整日里什么都拿来做生意!难道我是你们买来卖去的货物不成?!”
第21章 探花郎
佟氏这几日被她折腾的也不轻,几乎想跟她吵起来,不过到底能忍,考虑到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深吸了口气,才娓娓道来:“你这话可是摸着良心说的?不说别的,出嫁前,家里人各个将你当成掌上明珠,吃穿嚼用没哪项短了你的,生意铺子也不用你来回奔波。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些年我跟着你哥哥四处奔波,在各家夫人中周旋应酬,赔了多少笑脸体面,个中心酸你可知道?”
李氏不语,面上的愤慨稍微收了,她继续,“你不知道,因为你是家里的小女儿,爹娘只想让你平和安乐,累的苦的我们这些人受着便是了。再说姑爷,国公爷虽是再娶,可论身份,论相貌,家里的姊妹哪个是越过了你的?你只要安安生生地享清福,于咱们家,于你自己,都是有益无害,何必白白弄得鸡飞狗跳!”
这话说得很有条理,其实她还想说得再明白一点,你过得好,我过得不好,你还不知足,乱折腾下来既对不起养育你的父母,又对不起在外奔波的兄嫂,更对不起你自己,一手好牌被你打臭了,智障啊!
鲜明的对比让李氏觉得心虚,细细想下来好像真的是她没事找事,讷讷道:“嫂子说的有理,是我不懂事了……”
佟氏长长地出了口气,亏得这么多年在外应酬,到底还是有点用的,至少眼前就压住了这个难搞的小姑子。
……
说起上次阮正阳去参加会试,因他年龄不过十八,国公府里都道他是要去熟悉熟悉,也都没大放在心上,便是他自个儿,回来后也是又扎在书房,抱着书卷日日夜夜不离手,跟以前没两样。
到揭榜这一日,只打发了个小厮前去查看,阖府上下该赏花的赏花,该吃茶的吃茶,没几个人惦记起这宗事。
哪料到了下午,那派出去的小厮喘着气从大门外跑回来,往内奔向二门里,冒了满头的汗也没停下,直直跑到阮正阳的书房里才倚着门柱子两眼翻白道:“恭……恭喜大少爷!中……中得……”
他似乎结巴住了,被阮正阳乌黑沉静的眸子盯了足足有半刻,才咽了咽口水,“中得头甲第三名!”
……
消息传开,常年神出鬼没的阮绅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府里,买了一堆炮仗,在国公府门前日夜放的不停歇。阮维打翻了手边的茶杯,公文湿的一塌糊涂,算了算自己的年龄,暗叹长江后浪推前浪。阮母激动得老泪纵横,打开祠堂领着阮正阳拜了三拜,说是祖宗保佑,阮家后继有人。
阮宁瞪大了眼,只说了一句没人听懂的话:“卧槽,学霸啊!”
说起来,唯一不太高兴的是二房的阮正泽,作为一个纯种官二代,他常年跟京城的公爵子弟打交道,这些人整日里只吟花弄月,喝酒品诗,等着祖荫庇佑混个官做,没人走科举这一行,他自然也是这样的。
不过最近阮正阳给他的压力可不小。
自消息传开后,他出门了要被莫名其妙地恭喜,回家了要被母亲妹妹念叨,最可气的是连房里的漂亮丫鬟私下都会时不时提起阮正阳。
可他再憋屈也得受着,因为——
他连个秀才都不是。
次月殿试这一天,当今圣上看到阮正阳年少有才,生得芝兰玉树,更难得沉稳守成,对答言之有物,不空泛虚浮,不由更加喜欢,直接点他做了探花。
于是阮府在大门前的街上摆了三天的流水宴,专门接济穷人乞丐,获得一片赞扬。
另外府里面也专门设了宴。
阮宁带着红玉从百花苑出来,正要赶去宴席的地方。拐过一道抄手游廊,正要过了院墙,却听外面一群男子的说话声传过来。
阮宁心下一紧,赶紧跟着红玉跨过栏杆躲到院里一处假山后面。
“哎,你们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可烦透了,大哥中了探花后,我这耳朵就没一日是闲下来的……”
阮宁跟红玉对视一眼,是二哥阮正泽的声音。
“你可拉倒吧,就这么点破事儿有什么好烦的?要我说,赵大人最近才真该烦心呢!你说他被人戴了绿帽子,还闹得满京城皆知,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等气?”
“说的极是,我爹前几日上朝时,从府里出去,路上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小孩,一个个竟唱着歌谣把赵大人家那点事全抖搂了出来,赵大人那脸绿的呦,也亏得他能忍……”
声音渐渐远了,直到他们没了影子,阮宁两个才从假山后面出来。
红玉扶着阮宁跨过栏杆回到走廊上,抱怨道:“二少爷也真是,眼看着姑娘们都大了,今日后宅里又这么多女眷,也不避讳着,整日把他那群狐朋狗友往家里带……”
阮宁则是若有所思,“他们说的是哪个赵大人?难道是上次广胜寺那个赵夫人的夫君?”
红玉摇摇头,同她一起往宴席的地方走去,“这个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涉及家私,听他们说知道的人又多,小姐若是想知道,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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