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大太监》第74章


晚间,睡在陈春家的宅子里,潮湿的空气自窗外涌入,苻秋此时已除去铠甲,地下跪着个十二三的小丫鬟,是陈春家的女儿,满面涨得通红,给个陌生男子脱靴。
苻秋叹了口气,叫她起身。
那女儿便战战兢兢站着,匆匆一瞥,慌低下头,脖颈红得如同泼了热油。
“朕只在你家借住一宿,明日便启程。不必伺候,出去罢。”
陈家女儿如蒙大赦,赶忙退出。
好不容易睡个囫囵觉,苻秋倒床便着,半夜身后顶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一愣,旋即满身的僵硬都融化下来。苻秋转身,将东子脖颈抱着,大被拥着二人,或坐或卧。
半个时辰后,东子扯过苻秋丝裤揩去腹部沾着的黏腻,轻轻吻了吻苻秋的耳朵。
“还没完。”
“……”
又半个时辰,东子叫人送热水来,温暖的湿气熏得苻秋白肤润红,黑发被湿气润得光泽暧昧,东子于身后按着他的腰,坐在热水中,二人又忍不住抱上了。苻秋反手抱着东子的脖颈,迷恋地任凭他亲吻爱抚,直至双腿发软时分,回到被子里睡着,他半梦半醒。
一时睁眼见东子的脸近在眼前,便亲他的鼻梁。
东子张眼,回应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睡罢。”
次日晌午,辞过陈知府,继续南行。东子勒马而来,令马儿放缓脚步,二人骑的马齐头并进,时不时咬马耳朵。
至此,苻秋虽未说明为何突然决定御驾亲征,东子也未说明如何说服姜松请战。
然二人日夜相伴,似此行不为将南楚并入大楚版块,倒是踏春去了。
第53章 来使
苻秋的大军浩浩荡荡挥师南下,半月后与姜松胜利在南线会师。
正是多雨时节,十数名将士踩着泥泞步入中军主帐。
“皇上所料不错,三个条件,苻容一个也没答应。”姜松似笑非笑,吃了口茶,眼光精明,于地上乱扫。
“苻容那厮高挂免战牌,想是畏惧皇上声势,不如一鼓作气,咱们五十万大军开过去,人挤人也挤死了他们!”褚老将军的孙儿,褚伟良于打仗一事,实数纸上谈兵之辈。兼之又是家中嫡长孙,养得肥头大耳,一看就是满脑肠肥之辈。
底下众将闹开。
一时可,一时不可。一时云,咱们人多不必怕,一时又驳斥,打仗是拼人多的么?!以少胜多的仗打得还少么?
苻秋于上头坐着,一手托腮,兴味阑珊,心思早不在此处。
此时帐外一阵金甲交错声,有人掀帐而入,立马小兵奉上茶水。
东子略喝一口,雨水自黑甲上滴落,他目光犀利,登时众人不敢说话。
唯独褚伟良瘫在席上,太胖立不住身,干脆起身,道:“皇上口谕酉时初刻议事,袁将军好大的阵仗,内廷之人,莫不是拿出了管内臣的架势来管手底下的兵,只别一个个都拿着兰花指尖声细气……”
话未完,一支袖箭劈空射来,褚伟良刚站了住,袖箭尖端飞射而去,将他盔上红缨紧钉在身后木架上。
褚伟良像头站不稳的肥猪,扭来扭去,难以挣脱。
“袁歆沛!爷爷同你拼了!!”褚伟良朝前拼力一挣,手按腰间佩剑,袖箭将他头盔定得死死的,他奋力朝前一扑。
猛然间一头肥猪跌在案上,茶盏地图沙盘撞落一地。墨砚跌翻,褚伟良抬起一张赛包公的黑脸,手一抹,尚未来得及开口。
袁歆沛朝前一跪,道:“敌人粮草分八个方向堆放,下雨之前,得手两处。”
“娘骚炮!打草惊蛇!干的什么狗卵子事!”褚伟良破口大骂。
苻秋扫得一眼,命底下人堵了褚伟良的嘴先拖下去。
一时间与褚家交好的几位将军俱捂脸不言,早说让褚老别把这猪派出来丢人,褚家又确实无人可派。这个褚伟良最近在吃减肥餐,褚家老祖母特派了个小厨子跟着他,那厨子也遭罪,成天被头肥猪追着要吃的……
“见到苻容了么?”姜松朝袁歆沛问。
“不曾,我只带了十数人,行动隐秘。撤出后有少量追兵,没见苻容出来。”袁歆沛回,在苻秋下首坐着了。
半个时辰后,众将士步出,苻秋只留下姜松与袁歆沛二人,商议何时发兵。
“苻容高挂免战牌,显是不想与皇上为敌,和谈一事兴许并非全无希望。”姜松食指抚摸着拇指上截,又道:“末将以为,皇上的意思,定还是顾念叔侄一场情分的。”
苻秋沉默不语,望向袁歆沛。
“下战帖,限令苻容一日之内遣使来,否则渡江攻城。”
苻秋略一思忖,亲手扯袖捉笔写就战帖命人送去。
当晚雨越下越大,仿佛千万雷霆碾过帐顶。
帐内燃着牛油蜡烛,苻秋屈着一条腿,见东子在铺被子,笑道:“今夜还有心思酣睡?”
与苻容是战是和皆在今晚,已过亥时,苻秋仍精神奕奕,毫无睡意。
“过来。”苻秋放下军报,朝东子招手。
东子于他身前跪坐下来,与之注视,摸了摸他的额头,二人勾着脖子亲了个嘴儿。
“睡罢。”东子道。
“不太困。”苻秋目光朝军报上瞟。
“行军打仗非一日之功,睡饱才有力气。”说着不由分说把苻秋抱到床上去,替他脱靴解袍,便熄了灯,一条手臂压着他睡下。
苻秋还待说点话,旋即听见东子粗重匀净的呼吸声,竟是累得已睡着了。
及至黎明之前,帐外忽来报——
“敌军来使到了,求见圣上!”
苻秋睡得正迷糊,一挥手拍在东子脸上,道:“候着,天亮再说!”
帐外一声张扬的女人说话,冷笑道:“我的儿,为娘来了,敢不接驾?”
苻秋登时没了睡意,自床上滚下,东子忙扯住他。
正替苻秋拉直衣领,一袭金线裹边重黑毛披风的宋太后掀开帐门,一径冷笑而来,伫立方寸之地,随行侍卫八人,一人掌灯。
帐外姜松大叫声传来——
“末将未敢拦圣上的老娘,该死,该死。”
宋太后破口大骂:“哀家哪里就老娘了?!把狗腿子的眼珠子给老娘挖出来!”
“……”
袁歆沛此时捉起重剑,杀气凛然,帐中八名侍卫俱被那股威势控住,一时都不敢动,纷纷按剑,额头惊出冷汗。
“呵,袁总管好大本事,国之不国,竟出妖孽。袁家三代忠烈,出了个媚上的奴才,怎么?有本事就提剑砍了哀家。拿哀家的人头,成全你们二人如何?”宋太后头一扬,披风衬得脖子雪白,刺目非常。
“太后万万保重凤体。”一侍卫跪下求。
宋太后捶胸顿足,不看苻秋,朝那侍卫痛斥:“生了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辱没苻家江山,还要弑母杀弟,哀家造了哪辈子的孽!”
八名侍卫齐刷刷磕头,咚一阵闷响。
苻秋摸了摸耳朵,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娘的肚子。
“母后,儿就想问一句话。”
宋太后杏眼圆睁,眼眶发红,摸着肚子,委屈道:“皇帝这是要逼母后啊。”
袁歆沛把苻秋扯到自己身后,宋太后又哭:“哀家一届弱质女流,能把皇帝如何?何况那是哀家亲儿子!”
“还让不让朕问了!”苻秋一声怒号。
“问!”宋太后瞪着眼。
“母后说的亲弟,是八叔的孩子吗?”
宋太后脸色发白,死咬嘴唇,恨声道:“是母后的孩子!”
“……”
“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
“……”
“皇帝要是杀他,便是罔顾人伦,令天下人耻笑!”
苻秋后退半步,深吸一口气,只听宋太后又道:“有本事皇帝就把哀家有孕的事情公之于众,皇室蒙羞,于皇上有何好处?!”
苻秋张着嘴,摇头叹气道:“那母后又如何能向天下人说,您给朕生了个亲弟弟?难不成还是佛祖托梦诞下的?”
宋太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没片刻,哭得不住干呕。
侍卫们俱在地上磕头不止。
宋太后幽怨的眼神投向她儿子,哽咽道:“母后最好的年华给了你父皇,最充足的母爱给了你,为苻家江山殚精竭虑。母后入宫那年,才十三岁。二十六年过去了,母后待你如何?”
苻秋拢着袖子,垂目道:“父皇在时,不曾让母后委屈半点。朕自即位,也承奉膝下,从未怠慢过母后。如今这事,于朕还无妨,但于父皇,乃天大的耻辱。”
宋太后被说中心事,一时满面煞白,哭得粉妆花乱,抹泪抽抽泣泣:“哀家发觉时,他已成了形,哀家实在心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