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阵》第42章


褰础?br /> “找个方珂的东西给我。”陵洵一伸手,对方珏道。
方珏不动,生硬道;“我怎么会有方珂的东西。”
陵洵似笑非笑:“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兄弟见了面互掐,一分开却又彼此挂念,必然要留一件对方的东西在身边。别磨蹭,快点拿出来。”
方珏脸腾地红了,愤懑地瞪了陵洵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陵洵将玉佩置于所画阵法符文中,再按照穆九的方法施术,果然先是在意念中勾画出一个少年的身影,正是方珂,紧接着又以方珂为中心,不断具现出他周围的景物,发现他此时正在锦城的一个菜市场里,盯着一只待宰的大肥鸡流口水。
这寻人术简直逆天了!不仅确定的位置精确,更可怕的是,居然可以连所寻之人正在做什么,周围又有什么人,都能一并看到。
饶是陵洵对阵术了解不深,也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阵法师所应有的水平。
他睁开眼,怔怔地看着穆九,眼中惊讶之色尤未消散。
方珏见他已经用完了玉佩,急忙抢过来重新收起来。
穆九点头:“看来主公已经领悟此术。”
陵洵终于回过神,却没有回应穆九,而是狂喜地在身上翻找,从袖袋最深处摸出一个小小的药瓶。
这药瓶是那天晚上阵法师做乱,恩公所赠,里面的药陵洵已经用完了,可是瓶子却一直舍不得扔,一直珍藏着。他迫不及待将药瓶放入阵法符文中,再次以寻人阵术搜寻,暗自哼哼了一声,心说这次终于可以找到恩公,让他不愿以真实面目相见,他偏要把他找出来!
穆九沉默地看着陵洵的举动,尤其是看到他拿出小瓷瓶时,眼中蓦然闪过不忍,然而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那平淡无波的表情。
陵洵心中喜悦简直要呼之欲出,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明明是按照刚才的方法,没有分毫差错,可是这一次,他的意念中竟然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这药瓶是恩公的贴身之物,就算看不到恩公的脸,也该有个身影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陵洵反复尝试几次,终于作罢,问穆九:“怀风,为何我使用这阵法,却什么都看不到?难道是因为我技法不熟练?”
穆九问:“主公是什么都看不到?”
陵洵急切地点头,“正是!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
穆九顿了顿,才道:“技法不熟练,只会让意念中的画面模糊不清,若是一片空白,只意味着一件事。”
“什么?”
“所寻之人已不在这世上。”
“胡说!”陵洵差点将灯烛踹翻,全然忘了要在穆九面前保持贤明大度的形象,“这不可能!”
恩公阵法高深莫测,怎么会死呢?
陵洵不免懊恼穆九口无遮拦,又反复尝试,却依然无法从这瓷瓶上追寻到半分踪迹。为了确认阵法没有出问题,他又从方珏那里抢过方珂的玉佩,却正常找出方珂的行踪。
“不可能!是这阵法出了问题!”陵洵越发暴躁,心里极力否认穆九的话,却又忍不住想到恩公临别时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
恩公说,之所以不用真容相见,是因为他们二人缘分已尽,今后再无相见机会,又何必多留那一份不相干的音容。
今后再无相见机会。
究竟是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莫非那时候恩公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死?
陵洵赶紧摇晃两下脑袋,不想再胡思乱想,可是眼圈却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阵法是不会骗人的。
“生人既去,无力回天,还望主公节哀。”穆九递出一方帕子,想要为陵洵拭去眼泪。
陵洵却挥开穆九,咬牙瞪着他,好像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你这阵法有问题!”他固执地坚持着。
穆九也不反驳,只是那样默默看着他。
陵洵又不甘心地扑过来,抓住穆九的衣襟,脸几乎凑到他脸上:“你说,你这寻人阵法是不是也会出错,出纰漏!”
可是无论他如何发作,穆九就好像一个冰冷的石头人,没有任何情绪地重复着那句话——还望主公节哀。
陵洵知道,以穆九的本事和秉性,但凡有一分不确定,也断然不会这般笃定。可是他越知道,心里便越难过。
“我恩公,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这世上只有他愿意护着我,救我于危难……”陵洵终于控制不住,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滚落下泪珠,一颗一颗打湿了穆九的前襟。
“主公的恩公,便是那位传授主公阵术的高人?”穆九轻声问。
陵洵不答话,极力忍耐着嗓子里的呜咽,只能将头抵在穆九肩膀上。
也许他生来就是个天煞孤星,不仅克死了满门家人,刚和他团聚的亲姐姐也死于难产,现在又轮到了恩公,莫非这世间他所至亲至爱之人,都要死于非命?
陵洵正沉浸于悲伤的情绪,忽然感觉到有人轻轻覆住他的头。
他身体微僵,被一股淡淡的兰香卷在当中,接着便听那好听的声音在耳边低低道:“穆九愿意护持主公,不会让主公陷于危难。”
第37章 
陵洵觉得自己怪没出息的,穆九宽大的衣袖盖在他脑袋上,他便忘了哭,下意识地追着嗅,被那布料间淡淡的兰香扰乱心曲。
真是喜欢这个味道。他微微闭上眼,借着衣袖的掩盖,有些迷恋地轻蹭了一下。好在这时窗外忽然传出微弱的响动,陵洵一惊之下挣开穆九,这才没有失态。
“什么人在外面?”因情绪不善,他也就没什么好脾气,一脸恶相。
不知什么时候躲出去的方珏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心翼翼的身影,正是惠娘。
“风爷。”因为刚才被陵洵抢了玉佩,方珏这会儿还是黑着脸。
陵洵扬了扬眉,“怎么把她带进来了?”
“她自己站在外面,也不知站了多久。”应付这一句,方珏算是交代完任务,又一阵风似地飘出了房间。
陵洵暗道现在这猴崽子翅膀越来越硬,时不常就要给他甩脸色,以后找到机会可要好好收拾他一顿。他这样想着,下意识低骂两声粗话,待反应过来对面还坐着一个人,才及时收敛了满嘴狗牙。
惠娘不是空手来的,难得四平八稳地提了一个食盒,发髻高挽眉眼平和的样子,竟无端有了几分娘的味道。
“小九又在用功啊,当心累坏了身体,快吃点羹补一补。”
白日里对穆九避如蛇蝎的惠娘,居然一反常态,慈眉善目地将食盒放在穆九面前,从里面端出一碗羹汤,黑乎乎一坨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好货。
“快尝一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陵洵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惠娘难不成是转性,换了一种疯法,扮腻了宫女改扮人娘亲?瞧这一副慈母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穆九真是她亲儿子呢。
她居然还叫他“小九”。
陵洵乐不可支,连同心里那些沉郁和悲痛也淡了不少,兴致勃勃看起了穆九的热闹。可穆九却偏偏什么反应都没有,接过汤碗道谢,便将东西放在一旁,也不多看惠娘。
“尝一尝啊?”惠娘很执着,巴巴地望着穆九,眼圈泛红,似乎穆九不喝一口她的羹汤,就是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陵洵刚刚在穆九面前丢了丑,现在正想找补回来,便一本正经地充当起搅屎棍:“怀风,怎么说也是主人家的一点心意,不可如此怠慢,还是尝一口吧。”
“主公想要我喝?”穆九目光落在陵洵脸上,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似乎能将人吸引进去。
陵洵被他看得心虚,到最后,竟被那两道灼人的视线看得脸热,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既然主公要穆九喝这碗汤,穆九便喝。”说着穆九便要去捧汤碗。
陵洵忙伸手去拦,“哎,我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你怎么当真了?”
穆九垂眸看着陵洵捂在他手背上的一对白爪子,理所当然道:“只要是主公下令,便不可违抗,否则怎敢说是誓死效命?”
陵洵真是从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本来是想要存心调戏,这回反而弄得自己被动,被反将一局,后悔不该撩他撩不起的人,于是他只好讪讪地收回了手,“算了,还是不要喝了,谁知道惠娘在里面放了什么,别再给毒死。”
穆九感觉手上那软滑的触感离开,待收回手,竟无意识地在袍袖的遮掩下轻轻摸索了一下手背。
这一番你来我往的举动落在惠娘眼里,好像看着自家两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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